筆趣閣 > 追夫計劃,暖暖老公甜甜愛 >194.尾狐194:璽暮城的世界開始天崩地裂【二更4000+】
    ♂nbsp; 璽暮城感覺自己的世界開始天崩地裂,握住手機的手抖如篩慄,尤其是一雙泵動顫旋的眼睛裏兩顆漆黑的瞳仁啼血如梅。

    他不是完整的個體,也不是璽暮城,只是蕭瑾彥的一部分……

    羅美絲和他毫無血緣關係……

    他一定是精神錯亂了。

    手撫着疼痛如絞的胸口,喘息困難攖。

    “這不是真的……對……吃藥……吃了藥就好了……”

    向來高冷沉穩的璽暮城,這一刻被徹底擊垮,握住牀頭櫃上的玻璃水杯償。

    砰地一聲悶響。

    玻璃杯碎在他手中。

    尖銳的玻璃塊割着他掌心皮膚。

    他大手握拳,不斷地收緊,再收緊,鋒刃如刀的玻璃塊刺入皮膚,鮮血順着掌心淌落而下,一滴一滴落在潔白的牀單,像一朵朵炸開的玫瑰。

    心也炸開一個黑洞。

    即便,這五年真實存在的自己以及真實的生活畫面一幀一幀接踵而來,也無法將這個窟窿填滿。

    他苦澀一笑,冷豔帶邪,猶如魔怪。

    璽暮城,高高在上的璽家繼承人,衆星攬月的月城最矜貴的男人,呵!這些年苦心經營以及爲璽氏所付出的心血的自己,不過是蕭瑾彥的一部分,這具身體是蕭瑾彥的,他佔據蕭瑾彥的身體五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蕭瑾彥的。

    身份、地位、金錢、都是他竊取佔有另一個人的,這些,他統統不要,可是,他的丫頭……

    他怕有一天,自己像風一樣散去,就像蕭瑾彥一樣徹底消失在她的生命裏,終成她的回憶。

    他的手越攥越緊,玻璃渣深深地嵌入掌心皮肉,與血肉混凝,不是沒有感覺,很疼,卻抵不過心裏那種像刀一點一點剜肉剔骨般的疼。

    他忽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他爲什麼會被創造出來,他存在的價值又是什麼?

    只是蕭瑾彥傷愈前的替代品?

    不是,他有着獨立的、清醒的頭腦和思維能力,卻沒有過往回憶……

    怎麼會是這樣?

    這些年,他的存在明明是那麼真實,他在商場上殺伐果斷,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使衆人望而生懼。

    他坐上了璽氏總裁的位置,繼承了璽家宗脈,鬥敗了璽盛超,鬥敗了璽盛天,脫離了老爺子的掌控,他以爲自己站在了世界的最頂端,期盼着與丫頭和睦美滿,卻不想自己只是地獄的一縷煙魂。

    太可笑了!

    望着牀單上的朵朵鮮血,他心有一絲的柔軟,那些鮮血,就像那夜與鳶兒初嘗雲雨,他將花骨朵一樣稚嫩的丫頭一點點撐開,落在牀單上的朵朵血色紅梅,是她最美好的純真,給了他,做了他的女人。

    可是,他卻是殘缺的,主體人格是蕭瑾彥。

    丫頭心心念唸的蕭老師居然是自己。

    她每次望着他,迷離恍惚時想的人,也是那個人。

    她沒有認錯,蕭瑾彥和他共存一體,一直在她身邊,與她夜夜纏綿的人是他,也是蕭瑾彥。

    想起海城酒店那夜,丫頭一反常態,總是沒由來的落眼淚,因爲她知道了他和蕭瑾彥是一個人,所以纔會陷入掙扎和痛苦……

    手機裏的視頻空白一段,畫面又跳了出來,蕭瑾彥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銳利,卻帶着絲絲黯然和薄薄寂寥。

    他說:“你不知道,墨初鳶在軍校期間是多麼可愛的孩子,她頑劣的像一個小魔女,纏着你,追着你,放肆的哭,爽朗的笑,更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只是,當初有太多因素,我不能給她什麼,卻不想,佔據我身體的你,卻娶了她,她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妻子,我們是一體的,璽暮城,我能感覺到,你對她很重要,是不可替代的,她愛你,所以,對你不忍心坦白這些,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只要憑着蛛絲馬跡早晚會查到蕭家,從而知道我的存在,既然你知道了,保護好她。”

    璽暮城盯着手機,直到手機屏幕暗下去。

    他下牀,手裏還攥着玻璃塊,鮮血隨着他腳步的移動,一滴一滴落在柚木地板上。

    他像一縷遊魂,在偌大的臥室慢慢遊走,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又上牀,蜷縮牀頭。

    一條長腿曲起,胳膊搭在膝蓋上,展開的手掌,可見幾道猙獰血口,血紅的皮肉翻開,鮮血像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順着掌心的紋路簌簌淌落,牀單染血的地方很快浸透。

    他仍低垂着頭,額前略微長的幾縷髮絲趴了下來,蓋住了額頭,擋住了一雙血紅的眼睛,以及眼底沁出的霧水暈溼的又長又硬的睫毛。

    此刻的他,像一隻頻臨死亡的老虎。

    就這樣一直坐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響了。

    他像沒有聽到,雙瞳抖顫,定在牀單上的大片血跡上,不轉動。

    他懼血。

    可是,此刻心裏的恐懼和死寂,早已吞噬了生理上對血的恐懼。

    ?

    傍晚。

    墨初鳶和祁陽在法醫解剖室,聆聽法醫給警員做第一時間勘察現場屍體時該掌握的淺顯知識。

    墨初鳶在國外主修刑偵專業學過,雖然不精,但法醫講的這些都是基礎知識,她都懂。

    所以,她站在最後一排,把祁陽推到最前面。

    祁陽又開始像一個孕婦一樣,不停的乾嘔。

    警員們不時地投來各種顏色的目光。

    當祁陽再一次面對着被法醫肢解殘斷的屍塊難以忍受時,墨初鳶踢了他一下。

    祁陽轉頭,欲哭無淚的瞅着她,朝她搖了搖頭,希望跟她換位置。

    墨初鳶朝他揚了揚眉梢,從口袋掏出一個紅辣椒,在他面前揚了揚,小聲道:“獨家祕方,吃了它,你一定吐不出來。”

    “真的?”祁陽接過辣椒。

    “噁心的時候嚼一口。”

    祁陽張嘴咬了一口,辣的差點蹦了起來,一張臉成了豬肝色,鼻涕都辣出來了。

    墨初鳶掏出紙巾遞給他,“現在聞不到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和屍體的氣味了吧?”

    祁陽辣的眼睛都流出淚水了,點了點頭。

    還別說,這辦法真管用。

    鼻息和嗓子眼只有灼燒的辣味,哪還有噁心的感覺。

    下課後,已是八點。

    祁陽擦着眼淚鼻涕,在警員們的調侃中追上走到前面的墨初鳶,“小鳶鳶,辣死我了!你以前就是這麼幹的?”

    “是啊!”

    以前她就是這麼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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