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鳶和璽暮城齊齊望向門口。
兩人對了下眼神。
墨初鳶從他懷裏下來,開門,卻見簡舒文站在門口,一副舉足無措的樣子,垂在身側的手裏拿着一個托盤,兩個杯子碎裂在地,散落着一些糕點。
“媽......”墨初鳶輕喚攖。
簡舒文方纔回神,看了一眼墨初鳶,急忙蹲在地上,去撿地上的碎玻璃,“我是看你們屋的燈還亮着,準備了一些茶點,沒想到不小心打翻了......嘶......”
簡舒文手指被玻璃碎片割破,滲出鮮血償。
墨初鳶急忙握住她的手指,“媽,你先別管這些,我看看你的手。”
“不礙事。”簡舒文站起來,將手從墨初鳶手中抽離。
“流血了,我看看。”墨初鳶又去握她的手。
“我說了沒事!”簡舒文對她吼道。
“媽......”墨初鳶嚇了一個激靈,手僵在空氣中,不明所以簡舒文爲何發火。
簡舒文頓了幾秒,嗓音又恢復正常,“沒事,你和暮城早點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回屋記得貼個創可貼。”
“這孩子,我還用你說?”
簡舒文拍了拍她的手,轉身離開。
墨初鳶看着簡舒文離開的背影,愕然,叫住她,“媽。”
“怎麼了?”簡舒文回頭。
墨初鳶指了指走廊另一側,“房間在那邊。”
“哦......看我迷糊的,人老了。”
簡舒文嘆了一聲,離去。
墨初鳶沉思凝眉,蹲下身子,清理地上的狼藉,有些心不在焉,指腹被鋒利的玻璃邊緣割破。
她望着指腹滲出的鮮血,神情茫然。
簡舒文剛纔好像有些不對勁......
璽暮城走過來,見墨初鳶蹲在地上,看着指腹滲出的大顆血珠愣愣發呆,立馬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攥住她的手指,嗓音帶着輕微的斥責,“怎麼這麼不小心?”
“哦,沒事。”墨初鳶將手往回掙。
“還說沒事?”
下一瞬,手指被一股溼、熱的柔軟包裹。
他含住了她的手指。
墨初鳶臉上染了兩抹緋紅,掙了掙。
他攥緊她的手指,允吸着,時不時的輕咬,像喫着什麼美味一樣津津有味,一雙眼睛如水光淙淙的望着她。
他的目光有些灼熱。
她一時不純潔,看着在他嘴裏允吸的手指,之前那些熱火朝天的畫面躍入腦海。
整張臉唰地一下紅成了番茄,連脖子都紅了。
她一腳踢在他腿上,猛地將手抽離,“臭流、氓!”
璽暮城莫名其妙的捱了她一踢,一臉懵逼。
見她臉紅的像蘋果一樣,眉間含羞,他神思一轉,脣角勾起一抹笑,一雙手臂自身後環住她的腰,溫軟的薄脣輕咬她的耳垂,嗓音性感而低緩,“老婆,你剛纔想到了什麼?”
“我沒有!”墨初鳶胳膊肘往後一頂。
“你是不是想到......”他故意把聲音拉長。
墨初鳶從他懷裏轉過身,攥着小拳頭朝他胸膛捶了一下,羞惱道:“不許說!不許說!”
璽暮城任她打着鬧着,脣角的弧度愈發擴大,“老婆,我說什麼了?”
“你還說!你再說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墨初鳶像耍無賴撒潑的小孩子一樣,氣紅了眼眶。
璽暮城扣住她的手腕,突然安靜下來,目光溫柔的凝着她,慢慢的低下頭,脣一點點朝她去。
墨初鳶望着他微微抿着的薄脣,眨了眨眼睛。
他的脣形漂亮,削薄如刃,色澤紅潤,她心裏一悸,緩緩地閉上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她攸地睜開眼睛,卻見璽暮城依然目光溫柔的凝着她,只是眼底多了一分笑意。
她又窘又惱,正欲發火,他鬆開她的雙手,捧住她小小的頰畔,粗糲的指腹移到她紅腫充血的脣瓣,輕柔摩挲,沿着她線條柔美的脣形細細描繪,像對待一件世間臻品。
突然,他附耳,低聲低喃,“老婆,技術太爛,疼死我了,還要索吻?”
“真的,要不你摸摸?”他厚顏無恥的解開皮帶,握住她的手,往下按住。
墨初鳶雙目噴火的瞪着他,手上用力,“混蛋!你變太監吧!”
“嘶,疼,輕點......”他扣住她的後腦勺,一邊深深地吻着她,一邊發出一些曖昧不清的聲音。
壞男人!不要臉!
脣舌被纏,口腔都是他的津澤和香甜,她一邊嗚嗚的罵着,一邊拼了老命掙扎,掙不開,心一橫,手上加了力道。
他疼的皺眉,也不肯鬆開她的手,同時,吻,愈加猛烈。
然後......
她的手被某個不要臉的老男*害了。
一直鬧騰到午夜,璽暮城擁着她,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把玩,不時地輕揉按捏。
墨初鳶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掙扎,他就吻,她再掙扎,他吻得更狠,直到把她吻的心服口服。
最後,墨初鳶投降。
他不再鬧她,這才問道,“母親怎麼了?”
“不知道,有些怪怪的,對了,之前,你說的簡月是誰?”
“母親沒說,只是提到簡月,情緒十分激動,我想,其中另有隱情。”
“我在警局查一下她的檔案。”
璽暮城眉頭一皺,“又要找楚向南?以後離他遠一點。”
她樂了,“我看你今晚喝的不是酒,是醋。”
“嗯......沒老婆喫的豐盛。”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她懵,“什麼意思?”
他沉吟,“因爲......我的老婆加了一頓西餐。”
西餐......
她拐了十八個彎,聯想到西餐經常喫的某樣東西,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騎到他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璽暮城!混蛋!流、氓!你還說!還說!”
“老婆,饒命。”他舉着雙手,像玩家家一樣配合着她鬧。
墨初鳶硬是氣的滿眶瀅淚,他纔不逗她,只是愈加疼惜的將她納入懷裏,“老婆,有你,此生足矣。”
不知道是剛纔氣出的眼淚還是因爲他這句話,墨初鳶眼睛裏的淚水晃動着,閃爍着,最終落了下來。
她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在他懷裏擡頭,望着他。
他揚眉,“爲什麼這麼看我?”
墨初鳶翻他一眼,開口,“老公,我發現,你現在好像不太懼血了。”
璽暮城愣了下,“好像是......”
“這是怎麼回事?自愈了?”墨初鳶茫然不解。
他搖頭,“這幾次,我看到血確實沒有太大反應,以前看見血就暈。”
“你爲什麼怕血?”
“我不知道,我只要看到血腥或者燒烤之類,腦袋發暈,噁心。”
“所以,之前在遊樂場,你看到烤全羊,纔會那麼大反應?”
“嗯。”
“對不起,我笨死了,我知道的太晚。”她對自己的愚笨,懊惱又自責。
“傻,我有意瞞你,你自然不知曉。”
“對了,找到喬菲了嗎?”她問。
璽暮城沒有回答,只是拍拍她的後背,“不想這些了,睡吧。”
她也不想再去想,往他懷裏鑽了鑽,臉貼着他脖頸,“老公,抱着我。”
他一手扣着她後腦勺,一手箍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揉進懷裏,下巴擱在她柔軟的發頂,“老婆,我一直在,睡吧。”
墨初鳶實在困了,不到幾分鐘睡着。
璽暮城一直未眠。
喬菲的蹤跡,他不是沒有查到,而是,她之前在璽國忠的勢力範圍,後來,便再也查不到。
以他現在的情況,還不能和璽國忠正面起衝突。
令他費解的是,璽國忠爲什麼會庇護喬菲?
......
夜半時分,窗外寒風呼嘯。
簡舒文一聲尖叫,驚夢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