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追夫計劃,暖暖老公甜甜愛 >275.尾狐275:大結局二十五
    ♂nbsp; 墨初鳶處於極度疲累和煉獄般的痛苦煎熬中,恨不得立即死去,來個痛快。

    這種痛,不是鋒利無比的刀刃割開皮肉,而像千萬只螞蟻成列排序,一點一點啃肉蝕骨,痛斷斷續續,綿延撕扯,翻攪。

    她終於體會爲什麼有人說世上最能忍痛的便是女人。

    女人分娩如地獄烈焰中洗禮,重生。

    分離和輕輕拖拽的痛,讓她幾近昏死,隱約中聽到嘹亮的嬰兒啼哭攖。

    剎那間,眼淚磅礴落下。

    殘存不多的意識,她蘼蕪不清的黑瞳,落在上方這張熟悉的烙刻心頭的男人容顏償。

    她哭的更兇,是慶幸,她在最痛苦的時刻,他在,一直陪着她,陪着寶寶。

    她再無任何遺憾。

    她愛他,愛到肝腸寸斷,體無完膚,又恨他。

    她想,這輩子都會困死在對他的愛恨中。

    此時此刻,她心中生出一絲希望,希望他想起她一點點,抱抱她與他的孩子。

    而他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一雙眼睛水亮亮的,她水潤潤的瞳仁中,這張塗滿迷彩的臉不斷地放大。

    男人那雙水亮亮的眼睛裏好像涌動着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她甚至能看清那瞳仁深處那個黑亮亮的自己。

    漸漸地,那條小河波紋動盪,像是發了洪,漫溢而出,凝結成淚,一顆一顆砸在她額上,臉上,眼睛裏。

    胸口溼熱,是他冰涼柔軟的薄脣,他溫柔的親吻,像蜜蜂落在嬌嫩的花蕊,卻強烈蝕骨的烙進她心裏。

    她好像聽到他黯啞澀澀的嗓音:“對不起……笨笨……鳶兒……”

    混沌不清的殘識逐漸地清明,一定是她聽錯了。

    可是,那兩片冰涼的溼潤不斷的碰觸她的鬢角,頰畔,耳畔,脣瓣,將她虛弱嘶啞的聲音湮沒。

    她又聽到男人帶着哽咽的顫抖嗓音,“鳶兒……是老公……”

    她雙眸猝然睜大,短暫的迷茫,寶寶與母體脫離的痛,讓她清醒,摳着他胳膊的根根手指快要折斷,所有力氣聚攏的最後一次使力,整張小臉漲成紫色,晶潤的眼球血紅血紅的,每一根紅血絲跳動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喊之後,沉無邊無際的黑暗。

    拼勁餘力,終於,第二個寶寶降生。

    醫生喜悅摻着興奮的喊聲傳來,“生了!生了!龍鳳胎!第一個是哥哥!第二個妹妹!真是太好了!”

    護士小心翼翼的接過瘦弱但哭聲震亮的妹妹,用軟布輕輕包裹,又輕輕的放進來時已經準備好的小暖箱。

    兩人再看首長大人,他抱着墨初鳶,一隻手撫着她霜涼的頰畔,輕輕搖晃,輕聲低喚,“鳶兒……笨笨……”

    她閉着眼睛,微微蹙眉,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他急得眼淚在眼眶中轉動,轉頭對醫生喊,“快看看我妻子怎麼了?”

    醫生和護士以及在一旁打下手的兩個女衛生員驚了兩秒,很快對墨初鳶作檢查。

    “首長,她只是體力消耗過度暈了過去,正常情況下,生一個已是極限,何況這姑娘一次生倆,太累了。”

    醫生絮絮叨叨的說着,蕭瑾彥死死抱住他的丫頭,不敢太用力,抱的小心又仔細。

    醫生將墨初鳶清理乾淨,他仍是抱着她不肯放下。

    寶寶降臨的半個小時內,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寶寶們。

    一顆心都在懷裏的丫頭身上。

    她因他傷,爲他痛,又爲他幾乎拼掉性命生孩子。

    縱然天塌下來,也叫不醒沉寂在失而復得的情緒中,眼裏心裏只有她,好像她是他掌心飄落的一片雪花,隨時可化。

    從營帳再到上了直升飛機,他一直緊緊抱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懷裏昏睡的墨初鳶。

    她裹着一條厚厚的毛毯,臉上,脖子,冷汗涔涔,整個人像淋了一場雨。

    完全無視機艙內一列士兵,他臉貼着她的,脣不時地輕吻她的鬢角,額頭,嘴脣,好像懷裏抱的是一件稀世珍寶。

    何俊和葉菡驚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眼睛不時地在身旁沉靜而坐的楚向南和蕭瑾彥身上流轉。

    雖然,弄不清楚狀況,但是,一切又好像那麼分明。

    何俊拍拍楚向南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向南溫潤的雙瞳落在蕭瑾彥懷中的墨初鳶蒼白的臉上,對她濃烈的癡情和無悔守護,在這一刻,釋然。

    縱然心裏蔓延而出的苦澀和酸楚讓他溼了眼眶,但是,望着墨初鳶手腕上那隻清脆碧玉的翡翠手鐲,仍是溫潤的笑了。

    真心的,滿足的。

    或許,很多年以後,他也會同樣愛上另一個女孩,卻不會忘記這個讓他深深地愛過的女孩。

    他想,只要愛上墨初鳶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把她忘記。

    永遠不會。

    一如蕭瑾彥的執念,璽暮城的霸愛,愛不在記憶,卻烙在心裏,融入骨髓,刻骨銘心。

    ……

    墨初鳶醒來的時候,在一間乾淨的病房。

    病房裏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蕭瑾彥一張塗着迷彩的臉。

    她虛弱的動了動身子,被他一雙手輕輕摁回去。

    之前混亂的一幕重塑,將手覆在小腹上,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經不在,她驚得騰地坐起來,抓住他的胳膊,“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蕭瑾彥急忙抱住她,親了親她的脣角,輕聲安撫,“孩子們沒事,有專門醫護照看,很健康,老婆,辛苦了……”

    “你剛纔喊我什麼?”她惶然一驚,在他懷裏已是發抖。

    蕭瑾彥輕輕鬆開她,雙手捧住她蒼白的小臉,眼睛裏涌動着水光,嗓音啞的像破敗的風箱,卻又字字清晰的傳入她耳中。

    “老婆……老婆……老婆……”

    一股溼熱直躥眼裏,瞳孔緊顫抖旋,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脣齒抖得厲害,死死咬住早已血肉模糊的脣瓣,呢喃囈語,“不是的……我一定是在做夢……他忘記了我……”

    蕭瑾彥心痛不已,啞聲低喃,“對不起,我纔想起來你是我的老婆……”

    那一刻,墨初鳶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睛睜大,再睜大,眼淚一顆一顆滾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低頭,薄脣落在她脣上,輕輕摩挲,碾壓,吸吮,眼睛裏的淚水攸地落下。

    “墨初鳶……你是我在軍校最頭疼的學生……鳶兒……你是我老婆……我愛你……鳶鳶……”

    墨初鳶怔然數秒,心顫抖不已,雙手抱住他脖子,“你都……都想起來了……”

    “蕭瑾彥,璽暮城,城城,都是我,我都想起來了……”

    墨初鳶推開他,放聲哭了起來。

    曾經那些痛苦洶涌而至,再次將她席捲。

    委屈,怨恨,悲傷。

    他將她緊緊摟進懷裏,任她打,任她罵,任她咬,恨不得她打的再重一點,罵的再狠一點,咬的再疼一點。

    她哭聲悲怨,他心都碎了,低頭,含住了她的脣。

    她像一頭瘋了的小獅子,咬他的脣,他的舌,咬到出血,濃濃的腥甜味在兩人脣齒間蔓延,可是,吻卻變得越來越激烈。

    他吻的猛烈如疾風驟雨,恨不能一口吞下她。

    她弱的像新花吐露的嬌蕊,勘勘承受着,發泄着對他的怨恨,也在迴應着,一點點纏上他脖頸,死死纏住。

    蕭瑾彥落在她腰上的手一點一點收緊,吻開始變得炙熱,甚至瘋狂,好像要把所有失去的統統補回來。

    她忘卻所有,在他掀起的狂風暴雨中逐漸地迷失方向。

    綿密濃烈的吻,像不息不滅的火山,噴出滾滾岩漿,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偌大的病房,只有男人濃重的呼吸和女孩嚶嚶漣漣的聲音。

    ……

    病牀上,蕭瑾彥自身後輕輕抱着她,埋首在她脖頸,和她一遍又一遍說話,而她再沒和他說一句話。

    ,脣上炙烈的疼痛還在,他的手還在她衣服裏,在她腰上,胸前遊弋。

    他的懷抱仍然寬厚溫暖,他濃熱的呼吸就在她耳畔,脣還在她脖頸輕輕灼吻。

    她聽着他低啞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念着:“老婆……老婆……”

    也在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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