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郡高中的那幾個老油條,是嫌棄這幾年從季家撈得油水少了,故意找我孫女兒麻煩是不是?”
“媽——”
季正剛還想說些什麼,季老太太便冷聲斥道,“閉嘴!子墨要是醒不過來,你就不用認我這個媽了!”
“媽,你不能不講道理……”
“我就是不講道理!”季老太太冷哼一聲,“明天你去長郡高中一趟,看看昨天的監考官是哪個傢伙,直接讓董事局開了!我不希望我孫女兒以後再受委屈!”
“可子墨作弊,是子姍親眼所見。”
“是嗎?”季老太太冷嘲道,“她哪隻眼睛看見了,我就戳瞎她哪隻眼睛!小賤人生出來的東西,天生就喜歡挑撥離間,只有你這個蠢貨纔會信!”
“媽開始不也信了麼?”
“你什麼意思?”季老太太眉頭一挑。
季正剛慌忙低下頭去,“沒……沒什麼。”
鍾可情是在季子墨的房間醒來的,季老太太幾乎是將醫院搬回了季家,急救儀器,麻醉劑、注射器、電動洗胃機,一側的護士連手術刀都準備好了,像是打算隨時手術!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高個子醫生走了進來,他抿着薄脣,眼眸中籠着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着小說男主角的容貌,但——
“出去!病人已經醒了,我不需要花癡小護士陪着!”他冷冷掃了一眼身側的小護士,言語中滿是刻薄,深深毀壞了他完美的外表。
“是,賀醫生。”小護士臉上一紅,嚇得趕忙退出了屋子,還不忘掩好了門。
姓賀的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十指修長白皙,指節分明,明顯是嬌生慣養的主。他手中捏着一把手術刀,緩緩朝着鍾可情靠近。
鍾可情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眸看向他。
“季小姐服了過量的安眠藥,現在需要動手術……”他面容俊臉,啼笑的時候有幾分頑劣,但冷着臉的時候,會讓人覺得異常恐怖。
鍾可情緩緩擡起頭,嘴角掛着笑意,“醫生,我已經醒了。服用安眠藥過量的人,只有昏迷不醒,並且在無法洗胃的情況下,才需要動手術。我兩樣都不是。”
“季小姐似乎對醫術很有研究。”
“賀醫生似乎對醫術缺乏研究。”鍾可情微笑着回敬他一句。“是麼?”他微微一揚臉
,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線,“季小姐在服用大量安眠藥之前,故意喝了整整兩大杯牛奶。”說到這裏,他話音一頓,指了指牀頭櫃上殘留着牛奶的水
他一語中的,鍾可情甚至無法否認。
ok!她承認,她故意使了苦肉計,可這關他一個醫生什麼事?
“賀醫生,你有證據嗎?”鍾可情冷冽的眸光掃向他。
“我是季小姐的私人醫生,自然知道季小姐不喜歡喝牛奶。”
“人是會變的。”鍾可情反駁,“我現在很喜歡喝牛奶。”“因爲人會變,所以你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嗎?”他突然撲上來,將鍾可情死死摁在牀上,一手撐着牀沿,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冷聲道,“整整兩個月不接我電話,你是要我
當你死了麼?”
什麼情況?就算他是她的主治醫師,她也不一定要接他的電話呀?只是沒有接電話而已,犯得着這麼生氣麼?
鍾可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爲什麼在季子墨的日記裏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難道……
“前天下午的電話,是你打的?”她試探着問。
“不是我還能是誰!”他滿臉的怒氣,雙眸充血,像一頭髮狂的豹子。
怎麼辦?她在腦海裏將季子墨的相冊反覆搜索了很多遍,都找不到這個人。她要怎樣才能糊弄過去……
“對不起,我先前發了高燒,記性有些亂,有些人,我記不住了。”鍾可情仔細斟酌,心裏頭想着,也只能這麼回答了。
對方明顯不信,他冷笑着勾起嘴脣,扼住她的下巴,置氣道:“連失憶這種橋段都能編出來了!季子墨,你比從前複雜多了!”
該死!他好像誤會了!
鍾可情在心底低咒一聲,又緩緩啓脣,試圖解釋道:“我……我確實失憶了。”
“媽的!”他突然罵出聲來,一拳砸在她腦袋一側的枕頭上,斥道,“季子墨小姐,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
鍾可情瑟縮着身子,被他激烈的反應嚇到,舔着舌頭道:“你說——”
對方無奈地一咬牙,趁着身子坐起來,而後看似很莊重的伸手過來,道:“賀遲,祝賀的賀,遲到的遲。你的家庭醫生兼男朋友。”
鍾可情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是我的男朋友?”賀遲還以爲她在裝蒜,心裏頭沒由來的一陣怒火,伸腿便對着牀頭櫃狠狠踢了一下,而後用極盡刻薄的口吻對鍾可情道:“確切的說,是前男友。季子墨小姐,是你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