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網情深:謝少的心尖寵妻 >第六十五章 人流
    她對面坐着一個年輕瘦弱的少女,少女穿着洗得發白的校服,後背瑟瑟縮縮,像是在顫抖,又或是在哭泣。

    鍾可情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又是一個被禽獸男拐騙上牀的無知少女來做人流。

    她捧着資料,端着咖啡正要離開,屋子裏的少女便急匆匆地跑出來,跌跌撞撞,正好撞翻了她的咖啡。

    少女一擡頭,對上鍾可情的臉,眸中驚恐加劇,忍不住驚叫出聲:“是你……”

    “我也沒想到是你。”鍾可情的目光沉靜如水,對着張小蝶雲淡風輕地說。

    “子墨小姐,你……你都看到了?”張小蝶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冽如冰,瞳仁深處的驚懼再也掩飾不住,原本瘦弱的身子顯得更憔悴了。

    “都看到了。”鍾可情點點頭,冷靜得出奇,“季子姍就是掌握了這個祕密,所以,你才背叛我?”

    “不,不是的!”張小蝶連忙否認,“她不知道我懷孕的事……”

    張小蝶面色一慌,突然朝着鍾可情跪倒下去,“子墨小姐,我求求你,這件事千萬不要說出去,你若是說出去了,老太太一定會趕走我的——”

    鍾可情心頭冷笑,“在你眼裏,我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人?”

    張小蝶慌亂搖頭,“不是的。”

    鍾可情甩了甩手:“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跪我?季子姍用什麼威脅你,我已經不想知道。她奪走我季家大小姐的名分,我也無所謂,這些本來就不是我在乎的。”鍾可情曾經在月牙湖畔看到過張小蝶和一個男子糾糾纏纏,那時候她已經隱約猜到了張小蝶背叛她的原因。季子姍手上多半有些什麼把柄,一向乖巧的張小蝶纔會願意幫

    着她做壞事的吧?

    “子墨小姐……”鍾可情轉身欲走,張小蝶卻突然跪着朝前移了兩步,拽住了她的褲腳。

    鍾可情不由皺眉,聲音冷沉:“你現在還是一個孕婦,跪着不太合適。我雖然是你的僱主,但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你沒必要跪我。”

    “小姐,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張小蝶眼淚汪汪,慌亂無比。

    鍾可情挑了挑眉:“墮胎缺錢?”她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丟到張小蝶腳邊:“拿去用吧,我當施捨乞丐了。”

    鍾可情的話中含了一絲恨意。重活一世,她最討厭那種被人揹叛的感覺。上輩子,親生姐姐背叛她、初戀情人背叛她,就連相處了多年的乳母也——

    她發過誓,倘若再遇到這樣的人,她一定不會心軟。

    張小蝶撿起鈔票,慌忙塞回鍾可情手中:“小姐,錢……我不缺,我已經攢齊了。”

    “那你爲什麼跪我?”鍾可情不禁冷哼一聲,不想與她有過多的牽扯。

    “小姐,你幫幫我。我還不滿18週歲,做人流是需要監護人簽字的,我媽媽若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打斷我的腿的!”張小蝶面色蠟黃,很明顯這些天都在爲這件事焦慮。

    “孩子的父親簽字,也可以。”鍾可情冷聲道。

    她的話似乎戳中了張小蝶的痛處,張小蝶的面色瞬間煞得慘白,豆大的淚珠嘩啦啦地往下落。原本青春正盛的少女,瞬間淪爲被人嫌棄的棄婦。

    “孩子的父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她說得很婉轉,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被拋棄的事實。犯賤的男人真是一個接一個,鍾可情本不想多管張小蝶的事,但她的際遇不由令她想起前世的自己。鍾可情的拳頭握了握,眉頭擰成一團,壓抑着憤怒問道:“孩子的父親

    是誰?”

    她遠遠地見過那個男人,看上去有幾分眼熟,但卻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是……是……”張小蝶猶猶豫豫,仍舊不敢開口。“你找死麼?一直跪着?”鍾可情狠狠剜了她一眼,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看上去粗暴無比,實則已經孤寂了她腹中的胎兒。張小蝶的腹部只是微微有些凸起,還不算明顯,以鍾可情從醫多年的經驗,孩子也就三個月左右。懷孕的前三個月,一直跪着,很容易小產。雖然張小蝶不想要這個胎兒,但鍾可情還是希望她通過人流手術取出,

    畢竟這種意外流產帶給女人身體的傷害很大,很有可能造成不孕。

    “小姐,你,你還是擔心我的。”張小蝶的眼角掛着淚,雙眸之中燃起些許希望。

    鍾可情是刀子嘴豆腐心,咬牙道:“你現在還受季家僱傭,你出了什麼事,季家可是要賠錢的!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季家着想!”

    張小蝶抿了抿脣,眸光誠懇:“我知道小姐是爲了我好。”

    走廊裏人來人往,而張小蝶和鍾可情正站在婦產科的門口,惹來不少目光。

    “嘖嘖,看她們那樣子,多半又是來墮胎的。”有過往的病人小聲議論着。

    “你覺得,她們兩個是誰墮胎?”張小蝶的肚子還小,根本看不出來,難免惹來路人的猜測。

    鍾可情討厭被外人這種赤裸裸的目光掃視,她一把握住張小蝶的手,將她朝着人少的地方拽去。

    “看吶,墮胎的那個一定是旁邊那個兇兇的女生,她受不了我們的目光了。”

    “是啊!一定是她……”

    “我怎麼覺得那個女生看上去這麼眼熟呢?”

    “眼熟的人多了去了,你看見誰都覺得眼熟!”

    “哎呀,我想起來了!早上我陪老公去看診的時候見過她,她是心內科新來的實習小醫生,好像叫什麼小墨……”

    “……”

    過往的病人,指着鍾可情和張小蝶的背影,喋喋不休。女人就是這樣,有八卦的地方就有女人。

    鍾可情將張小蝶帶到一個人跡罕至的樓道,壓抑着心頭怒火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了吧?”

    張小蝶垂下頭去,眼中竟是苦澀:“孩子的父親,您認識的。是……是跟我們同班的何進。”鍾可情對何進這個名字還是很熟悉的,當初他就是季子姍的走狗,想盡辦法地折磨季子墨。前陣子,他那邊沒什麼動靜,鍾可情一度以爲他改過自新了,想不到……是換了

    個法子來陷害她而已。

    張小蝶倚着牆壁,身子瑟縮成一團。她似乎很不願提起何進,但又不得不向鍾可情坦白。“我們是三個月前好上的,”張小蝶靜靜地說,臉上滿是不安,“子墨小姐,你知道,我只是一個傭人,這麼多年,一直過着低聲下氣地低等生活。在學校裏,幾乎所有人都

    欺負我,我沒辦法擡起頭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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