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還是在嘲諷陸屹楠。陸屹楠沒有理會她,站在儲物間旁邊,盯着櫃子裏的嬰兒,看着它們因爲受凍,漸漸沒了呼吸,最後才擡手扯過一條白布,蓋了上去,凝重道:“處理掉吧,已經沒有價值
了。”
他的聲音輕得如同一片雲朵,淡淡地壓在童謠心頭,有些模糊,卻足夠讓她心痛。要知道,這三個嬰兒來之不易,就因爲姓季的丫頭多看了一眼,就毀掉了這麼有研究價值的三胞胎。童謠懊惱地咬牙,赤紅着眼眸道:“屍體我會處理掉。但今天的事,那
丫頭不知有沒有起疑,你還是提防一點好。”陸屹楠一雙鷹兀般深邃的眼眸裏面泛着寒光,暗流涌動,他眯了眯眼,帶着些許不屑道:“一個丫頭而已,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樣?別被嫉妒矇蔽了你的雙眼,並非所有女
人都是你的假想敵。可情如此、可欣如此,謠謠,你就這麼喜歡我?”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得發瘋……”童謠的聲音裏透着些許曖昧,面上的惱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上前一步,雙手突然勾住了陸屹楠的脖頸。
陸屹楠猛得一收手,將她甩到在地,緊接着冷笑道:“下次別再做這種低賤的事情了。沒有可情的家世,沒有可欣的美貌,你憑什麼認爲我會上你?”
童謠咬着牙,淚水順着臉頰嘩啦啦地往下流,口中發出一下單音節的嗚咽聲。
陸屹楠勾起脣:“若不是因爲你還能幫我找幾個活體實驗的對象,真希望你從此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他對她的厭惡赤裸裸的表現出來。
陸屹楠起身,掃了一眼儲物間的櫃子,冷聲道:“裏面的東西早些處理掉,若是被旁人發現了,倒黴的是你!”
“我知道。”童謠咬了咬牙。爲他找活體實驗的對象,是她自願做的事情。整個過程中,陸屹楠都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若是真的被人發現了,她只能全權承擔。
一整夜,鍾可情睡得都不安穩。
一會兒夢見大火,一會兒夢見摔死的丁姓男子,一會兒夢見戴着魔鬼面具的陸屹楠,一會兒夢見嬰兒的哭叫聲,最後夢見的人令她猛然驚醒。
她夢到了謝舜名,渾身鮮血的謝舜名。
鍾可情驚醒的時候,額上滿是冷汗。張小蝶在牀邊守着,見她清醒,連忙扶着她坐起來。
鍾可情眉頭不由皺了皺:“你不是在照顧江美琴麼?”“子姍小姐是強留我下來照顧江女士,但是今天一早老太太就給我打了電話,要我立刻過來照看子墨小姐。”張小蝶笑了笑,“子墨小姐,看來在老太太心中,你的地位要比
子姍小姐和江女士加起來還重要呢!”
“是麼?”鍾可情的眼睛眨了眨。她總覺得有些不尋常,依照季老太太往日的性子,纔不會關心這些小事呢,一旦她關心了,就代表有大事發生了。“是呢!天還沒亮,老太太就打了電話過來,可能是因爲擔心您,一夜都沒睡呢!”張小蝶興奮道。從前一直看着季子墨被季子姍母女欺負,如今季子墨總算吐了一口氣,
張小蝶說着,連忙從身邊的熱水盆裏擰出一條溼毛巾來,幫鍾可情擦汗:“子墨小姐,又做噩夢了吧?”
“恩。”鍾可情低低應了一聲,沉默不語。
過了沒多久,太陽昇上枝頭,大約八點鐘的時候,醫院的醫生護士們都上了班,鍾可情的病房門口很快便聚集了一羣小護士。
起先鍾可情沒有放在心上,以爲她們只是路過查房而已,可是後來外頭的人越聚越多,她便覺得十分不尋常。
張小蝶開着手機,一邊放着音樂,一邊同鍾可情說話。
鍾可情連忙摁掉了音樂,並讓張小蝶安靜下來,豎着耳朵,聽門外護士門的議論。
“就是那個女孩兒吧?”
“是叫季子墨吧?”
“是她!是她!就是她!”
“小宋姐姐微博上傳的照片就是她,謝醫生深情看着她,兩個人手指相握,別提有多曖昧呢!”
“嘖嘖……”沒見過真人的護士又朝着病房裏看了兩眼,嘆道,“長得還行,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貨色,謝醫生怎麼就栽在這種人手裏了呢?”
鍾可情這纔想起來,昨天陸屹楠似乎在她面前提到過什麼微博什麼照片來着,但後來謝舜名對他使了個眼神,他就沒接着說下去。
鍾可情連忙轉過頭,瞪着張小蝶問道:“什麼微博什麼照片,你知道麼?”
張小蝶驚訝地長大了嘴巴,“是你和謝家少爺的合照,就是在你被送來醫院的路上拍的。子墨小姐不知道麼?我還以爲是子墨小姐讓那個姓宋的護士上傳微博的呢!”“有這樣的事?”鍾可情眸光微微一動,隨即嘴角便不由扯了扯。眼下正是季氏最關鍵的時刻,但凡能夠拯救季氏的機會,季老太太都不會放過,若張小蝶所說的那張照片
真的存在,那麼老太太偏袒她的理由就顯而易見了。張小蝶眯着眼睛笑道:“老太太說了,先前以爲子墨小姐和謝家少爺不過是過家家玩一玩,你們所謂的訂婚也就口頭上一說,現在看來,謝家少爺對我家小姐是上了心的。
季家和謝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訂婚自然不能草草了事,這訂婚的事要選個好日子,大辦一場了。”
“哦?”鍾可情眼眸一眯,心不由冷了幾分。老狐狸的算盤又打到她身上來了。
張小蝶又道:“老太太還說,下個月初五是黃道吉日,適宜辦喜宴,加上又撞上黃金週長假,親戚朋友們也都有空,讓小姐向謝少問一聲,看看初五訂婚可好。”
鍾可情不由搖了搖頭,季老太太可真是迫不及待啊!爲了拯救季氏,不惜做出賣孫女兒的勾當!
張小蝶見鍾可情搖頭,不由皺眉:“子墨小姐不願意麼?難道子墨小姐喜歡的人是賀醫生?”
張小蝶跟在季子墨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季子墨與賀遲之間的曖昧,她全都看在眼裏,她會這麼想,並不奇怪。鍾可情不禁覺得好笑。喜歡賀遲?開什麼玩笑,多久沒見到他人了?經過了這一連串的縱火案,雖然排除了賀遲是幕後真兇的可能,但……鍾可情有些氣憤的咬牙,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