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登肖薇微表態,文柏原最先按耐不住。
他站了起來一把揪住了葉辰的衣領,面目近乎猙獰着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艙裏的客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眼光。
葉辰仿若未見,他淡然地拉開了文柏原的手,慢條斯理道:“我還想問問你呢,我和我妻子之間的事情,你在中間摻合算什麼?”
聽及至此,在場的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肖微微聽着周圍人對文柏原指指點點的聲音,當下又氣又惱。
“誰是你妻子?我跟你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對,我們除了有一張結婚證之外,確實什麼關係都沒有。”葉辰從西裝袋城掏出結婚證,在兩人面前晃了晃,旋即打開,兩人紅底寸照赫然映入眼簾。
“……”肖微微語塞,沒料到他居然隨身帶着結婚證。
當年她在失去母親和孩子後心灰意冷,她本想與葉辰對峙,可因爲證據不足的緣故被文柏原勸阻。
之後,她在文柏原的幫助下匆忙出國,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跟葉辰辦理離婚手續。
“我出去透透氣。”肖微微沒好氣地瞪一眼葉辰,起身往甲板走去。
“我陪你一起。”文柏原早想擺脫,便立即起身。
葉辰一絲一毫不敢放鬆警惕,又跟了上去。
“你再跟着我們,我就報警了。”肖微微怒目圓睜,威脅道。
“正好,我也想請警察幫我把這個拐走我妻子的男人給抓起來。”葉辰看了一眼文柏原後,拿出手機作勢要打110。
“不能報警!”文柏原虧心事做多了,最聽不得警察二字,於是他舉止過激地制止葉辰的動作。
“你好像很怕警察?”葉辰皺眉,嫌惡地甩開文柏原的手。
“你作惡多端,卻沒有任何的懲罰,不過是因爲你有隻手遮天……的能力。報警又如何?還不是由你顛倒黑白。”
“我顛倒黑白,還隻手遮天?”葉辰冷笑了一聲後,他一字一頓道:“文柏原,你敢看着微微的眼睛發誓,當年的事情……真的是我只手遮天嗎?顛倒黑白的人,到底是誰?!”
“我爲什麼要對微微發誓?我沒有……沒有做錯什麼?倒是你……你……”文柏原心虛地瞟了一眼肖微微,支支吾吾解釋,“微微,他這是挑撥離間,藉此瓦解我們的信任,你跟我走。”
文柏原說着,就拉着肖薇微的手往裏面走。
肖薇微面色複雜地跟上他的節奏,而他的手腕和手指都在隱約發抖。
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文柏原的一些小習慣肖微微還是很瞭解的,她知道,文柏原肯定有事瞞着她。
就在肖微微出神的剎那,一身材魁梧、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的男人與她擦肩而過時。對方倏然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他快準狠地刺向她的心臟。
在這瞬間,葉辰猛地上前,他一把推開了肖薇微,“微微小心!”
肖薇微惱怒地爬了起來,可剛一轉頭,就見一個戴着帽子的人衝了上來,對她揮舞着利刃。
說時遲那時快,葉辰再次上前,他徒手抓住了利刃,鮮血流了下來。
殷紅的血啪噠啪噠地落在甲板上。
歹徒見一擊未中,他猛地抽出刀,再次朝着肖薇微的心臟刺了下去。
葉辰一把扯住對方的手,將他鉗制。
歹徒迅速回身,手裏的刀扎進了葉辰的肩膀上。
裏面的客人見狀,大家都忙不迭地往裏面縮,誰也不敢上前匡扶正義。
文柏原見狀,拉着肖薇微的手就要往裏面逃。
肖薇微跑了幾步後停了下來,她回頭看了一眼葉辰。
此時的葉辰正在與歹徒交鋒,剛開始葉辰還能抗衡,隨着時間的推移,對方的優勢就漸漸凸顯出來。
“柏原,我不能就這樣走了,葉辰他……”
文柏原死死地拉着肖薇微,“微微,你可以對任何人心軟,唯獨不能對葉辰有情!你難道忘了,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嗎?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麼失去孩子的嗎?”
“孩子沒死,沒死……是思思……”
“好,就算思思是你的孩子,那伯母呢?”文柏原質問道:“是他綁架了保姆來威脅你,也是他親手殺了伯母!因爲他隻手遮天所以纔沒有受到懲罰,如今不過是演一場苦肉計,他不過是爲了欺騙你,好讓你跟他回去。”
“我……”肖薇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於情於理,葉辰跟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的生死跟自己無關。
可是,剛剛葉辰拿生命來保護她。
她不應該就這樣一走了之。
“柏原葉辰薄情寡義是他的事情,但我不能無情無義。”肖薇微說着就要掙脫文柏原的束縛,“他剛纔救了我,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微微……”
“你去叫船警,我去拖時間。”
說到這裏,肖薇微船艙拿了一個椅子出來,她不管不顧地上前,對着歹徒的後背就砸了下去。正在跟葉辰搏-斗的歹徒被襲擊後,手上一鬆,匕首掉落在地。
他慌忙彎腰去撿,然而葉辰的反應更快,他一腳將匕首踢到遠處。
歹徒見狀,再次將目標鎖定在肖薇微身上,他一把扯住她的長髮,將她拖到船邊,往欄杆外推搡。
葉辰顧不得流血的傷口,他忍着劇烈的疼痛向前營救,可還沒等他靠近歹徒,對方已經將肖薇微推下了海。
這時文柏原帶着船警趕來,俄日歹徒早就趁亂逃走。
文柏原趴在欄杆上,只見肖薇微在海中起起伏伏,他知道自己跳下去也救不了她,便大聲喊道:“微微,你別怕,我這就找人救你。”
文柏原話音未落,葉辰縱身跳入海里,那一團海水瞬間染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