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鹿離就領着一個人進來了。
“把菜拿到廚房處理一下,剩下的自己看着弄,過得去就行。”
那人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長着一股機靈勁,做事倒是有條有序。見到沙發上的桑沙也沒有驚訝,很自然的衝她點點頭,“你好。”
他說完沒有多停留就進廚房了。
鹿離朝桑沙走了過來,“看電視呢?”
桑沙往旁邊挪挪,給鹿離騰出位置。
原本還算寬敞的沙發被鹿離這麼一坐,就略顯得擁擠,鹿離大手攬過桑沙,這纔好了點。
桑沙都懷疑,鹿離可能是故意不換這張沙發的。
“我去倒水。”桑沙起身去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又示意一下那人,“把他叫過來喝杯水吧鹿離?”
“小林過來喝點水。”
“哎!好。”
小林邊走過來邊擡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接過水的時候道了謝。
見他喝了水道了謝又去忙了,桑沙問,“他是誰?”
“老爺子給我配的助理,快要暑假了,下了死令,讓我進公司幫忙。”
桑沙邊點頭邊又倒了杯水,自己悠悠輕嘬一口。
助理啊。
“我新買的窗簾,沙沙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小林手腳很麻利,窗簾已經佈置好了,是麻灰色的,上面還有點點星空,與這裏的擺設相呼應,顯得很是溫馨。
桑沙不在意這些,不過還是認真看了看點頭,“是很好看。”
“我也這麼覺得。”鹿離樂了,頓了頓,他道,“今天又去找家教了?”
桑沙一口氣把水全喝完了,然後才點頭,“嗯。”
這下他先起的頭了。
“你今天怎麼了?”鹿離拉過桑沙,調笑道,“不是好就是嗯的,要不然就點頭,你這是生氣了?”
桑沙點頭,口裏卻說,“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這樣被侵入私人空間,連決定都沒法自己做的感覺真的很討厭。不管是做家教還是其他。
鹿離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讓桑沙捶了他一下。
鹿離習慣性的接住她要離去的手把玩,下一刻卻被桑沙抽了回去,鹿離明白了,“你真的是生我的氣啊。”他想了想,“可我最近沒做什麼啊。”
桑沙抿着脣,“我被家教辭退了。”
“辭退不很正常嗎?沙沙這麼優秀,一定讓學生學好出師啦,既然成績都好了,那就沒必要再請一個家教啦,沙沙,你不能冤枉我啊。”
“之後去了十一家,沒有任何一家錄用。”
鹿離笑,“那你就覺得是我啊?這年頭這麼多優秀的大學生,需要家教的也就那麼幾個,肯定都是香餑餑啊,還有人會使點卑鄙的手段,找不着不很正常嗎?”
桑沙想了想,覺得也有些道理,可如果換個人桑沙就會相信了,可要是鹿離……
她不再說話了,專心看着電視的內容,心裏卻想着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畢竟鹿離要是不鬆口的話,她也拿他沒有半點辦法。鹿離是喜歡她,可兩人之間天差地別,桑沙對待他總會有平常心,不會因爲他是她的男友,就百無忌憚。
這世上大多數的情侶對自己的伴侶總沒有朋友寬容,對待自己的朋友總沒有陌生人寬容。就是因爲失去了一個平常心。
而桑沙對鹿離有這個平常心,也就另類證明了鹿離在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鹿離不知道她這些想法,所以他現在看她的樣子不會那麼惱怒。
他終於還是自己開口道,“那個男生都初二了,正是荷爾蒙多得沒法使的年紀,可在叛逆的青春期他還那麼聽你這個老師的話,沙沙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鹿離間接的承認了,並且原因還是因爲喫一個初二小男生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