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鹿離的精心呵護下,桑沙第三天就活蹦亂跳的了。
大姨媽走了之後,就迎來了張青的生日會。
張青二十四歲,比鹿離長了兩歲,然而光看外表真的看不出來。
鹿離不精分抽風的時候還是很讓人害怕的,眼睛裏黑壓壓的一片,兩者相比之下,張青就純粹多了。
由於生日會開在週五,所以桑沙請了下午的課。
原本她想着下課之後再去也是來得及的,然而鹿離說要準備準備,中午喫完飯就帶她去一個地方。
那是在市中心,十二層的高樓,鹿離帶着她走了專用電梯,一路從停車場坐到頂樓。
“鹿少。”
“鹿少好!”
“鹿少……”
“……”
一路從電梯走出去,見到的人都禮貌問好。
鹿離點頭示意,帶她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房間的空間很大,純白色的裝潢,一排排的衣架肅立在四周,上面掛着各種各樣款式的衣服,門對着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梳妝檯,整體十分簡潔明瞭。
“哎呦!鹿少!”一個穿着粉色西裝的男人滿臉驚喜的走過來。
西裝搭配的領帶顏色要深一些,幾乎將近橘色,帶子長度幾乎到大腿,隨着走動間一飄一飄的。
“今天什麼風把你刮過來了?我聽鄭老闆說你最近忙得不着地!”
“忙完了。”鹿離的目光在四周衣服上巡視着。
“哎呦!鄭老闆說得還真沒錯,他說那點事對你來說小菜一碟,我還跟他爭,說鹿少能力是出衆,但是最多也只能比別人少一半時間完成,卻沒想着,你現在竟然就好了。哎呀,真是打臉了打臉了,都怪鹿少太優秀,這回鄭老闆又該笑我了!”
鹿離微笑了一下,“託尼,我今天是來請你幫忙的。”
陳託尼一聽就明白了,往後一看愣了一下,說,“哎呀,這鹿少從哪搶來的仙女啊,真漂亮!”
鹿離說道,“這是沙沙,我老婆。”
桑沙眉毛一抽。
怎麼就變老婆了?
“哎呀!沙沙!你好啊,我姓陳叫託尼!你叫我託尼就行了!”
陳託尼伸出手要跟桑沙握手,注意到鹿離的臉色時,微微一頓,伸出的那隻手順勢理理頭髮,對着桑沙笑,“初次見面你好啊!”
桑沙被他無比自然掩飾的舉動逗得一笑。
她覺得挺有趣,“託尼,你好。”
陳託尼心中一動,說,“啊!真美!”
他轉過頭對鹿離說,“鹿少我跟你說啊,你這可是趕到好時候了,我前段時間設計了一套禮服,沒人撐得起來!你說再美的東西,沒有一個能穿它的人這衣服不就是死物一件嘛?幸好幸好,你今天帶了仙女來,剛纔看到沙沙笑我就想着,哎!我的衣服有魂了!”
鹿離很高興有人誇桑沙,然而還是說道,“你別叫她沙沙。”
陳託尼臉上的笑一僵,疑惑問,“鹿少,那叫啥啊?”
“她叫桑沙。”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剛纔介紹的時候鹿離只說了沙沙。
不過傻子纔會去計較這種事。
陳託尼笑着繼續道,“桑沙……嗯,這名字真好聽!桑沙,請問你對服裝有什麼要求嗎?”
桑沙抿脣,“我都可以。”
反正她也不懂這些。
“你覺得哪個合適來哪個,但是有一點,裙子不要太短。”
“啊,這沒問題!”
“吊帶露肩露背的不行”
“可以可以,這完全沒問題。”
“太緊身的也不行。”
“……沒問題鹿少!還有什麼問題嗎?”
鹿離想了想,“暫時沒有了。”
陳託尼雙手合十很開心。
“真好,我那衣服都在你們的要求範圍內,你們說,這是不是很有緣!”
陳託尼留了個懸念,走到一個角落裏抓住把手把它旋轉起來。
沒有聲音,然而桑沙順着陳託尼的目光往後看,頓時驚豔。
原來以爲的白色裝潢的牆原是一道道門跟櫃子,隨着機關的打開,裏面出現了更多好看的衣裳,彷彿不似人間擁有。
“這……”
桑沙有些驚訝。
“哎呀,鹿少,桑沙小姐,跟我來!”
陳託尼徑直走到一個空房間裏。
這麼多打開的空間裏,只有這一間沒有任何衣服鞋子。
託尼走到門對面,打開了一道門。
裏面一片黑暗,但是一打開,外面的光就滲透了進去。
看不清輪廓,只知道有一襲長裙被模特撐了起來,即使光線微弱,也依然爍爍的閃着光,像是夜晚的星空。
陳託尼打開燈。
“啪嗒!”
打開開關的聲音很輕微,整個空間想被解除了封印,白熾的光充滿了整個空間,一個角落也沒放過。
前面說過,牆是白色的裝潢,這一切都造成了中央物件的反差。
衣服是漸變式的長裙,上半身是白灰色的,顏色從上往下從淺到深,到了腰間三寸以下便是純黑,長長的裙襬極有規律的被擺在地上。
最主要的是,裙襬上好像飛着一隻只蝴蝶。
桑沙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一步,“真蝴蝶……哦不,是假的。”
什麼也不用多說,她的反應已經足夠形容這些蝴蝶有多麼的栩栩如生。
陳託尼的臉上帶着一絲驕傲,“一年,我用一年時間一個人一針一繡縫出的蝴蝶,一共十一隻。”
桑沙睜大眼睛,這蝴蝶竟然是刺繡品?
託尼兩手合在一起笑着道,“那桑沙小姐你滿意嘛?如果沒問題你今晚可以試試穿着它到晚會上,即使桑小姐你天生麗質不需要外物襯托,這件衣服也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桑沙擡頭看鹿離一眼,見他微微點頭,就回過頭來。
她答應,“好。”
託尼安排一個女侍者幫忙穿衣。
鹿離左右看了看,選擇坐在沙發上等女朋友,拿起旁邊的報紙打發時間。
託尼給他倒了杯水,“鹿少你等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鹿離點了點頭。
把報紙看了三分之二時,門開了。
就好像自帶着光線一樣,裏面的人提着裙襬緩緩走出。
鹿離的報紙“啪地”掉到地上,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眼裏充滿了驚豔。
黑色,是純粹又深邃的色彩,它好像象徵着黎明前的到來,又好像象徵着墜入地獄前的預兆。
桑沙意外的適合黑色,不是冷豔高貴,而是她本身的色彩就應該是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