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桑沙都沒能下得了牀。
後來鹿離還是給她塗了藥膏。
第二天的時候桑沙已經差不多可以下牀了,但是難以見人。
鹿離太過激動,所以她的脖頸處太多印痕,她不得不穿着高領襯衫,才勉強遮住。
鹿離沒有去公司,他忙的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所以這些天都是他陪着她的。
最近的課需要摘抄重點的挺多,記筆記也有些記不過來。
桑沙還不太舒服。
教授在講課,所以鹿離湊過來輕聲說,“我幫你抄,沙沙你睡一會兒”
桑沙搖頭,怕吵到別人就眼神示意他不用。
鹿離只好縮回頭。
確實抄得手痠,但是知識的充盈還是很讓人高興。
課間休息的時候桑沙就在修改剛纔緊急時隨便寫下的錯別字。
鹿離不能幫忙,就倚着頭專注的看着她。
癡漢的模樣。
這幾天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
“沙沙。”
鹿離突然開口叫她。
桑沙手下沒停,眉也沒擡,問,“怎麼了”
“過一會兒我得去上大四的專課,不能陪你了。”
鹿離還有些委屈。
桑沙倒是不在意,隨意點點頭,“嗯,好。”
“”不出意料,鹿離不高興了,“沙沙你就這個反應嗎”
桑沙正專心,被鹿離弄得有點煩躁,“我現在有事,還要什麼反應你去就去吧,很正常,我一個人也可以。”
她說着話,卻連頭都沒擡一下,眼睛都沒往這邊瞟一眼。
鹿離這回真不高興了。
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多煩,在桑沙的事情上他就是這麼婆婆媽媽又磨磨唧唧的。
鹿離說,“你別寫了,你再寫別怪我拿過來啊”
桑沙是真煩。
鹿離總需要找存在感,並且一天不粘人就不自在,一表示出不理他的樣子他就炸毛。
但是這可無解。
桑沙早試過。
所以她放下筆,正色問他,“鹿離,那你需要我有什麼反應嗎”
“你不會想我嘛”
全世界的情侶中,像他這樣的男朋友估計真沒幾個。
桑沙問,“那節課上多久”
“兩節課,一個多小時呢”
“一個多小時很快的。”
“可是我會很想你啊一日不見還如隔三秋呢,一個多小時不見你,那我這四捨五入就要半年呢”
無理取鬧。
桑沙牽過他的手,“你上班的時候也看不見我呀,一個小時沒有多久,你上完課那會兒我該下課了,到時候我去找你。”
“這不夠我還是會很傷心”
“我不可能不上課跟你去。”
“你得上課,我沒說不讓你上課的呀”
“那你不去上”
“我也得去上。”
“那你想幹嘛”
鹿離這是哪也不肯,明擺着在哪兒等着她。
果然,鹿離湊近笑着臉說,“你晚上讓我抱着你睡唄”
“”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桑沙不再讓鹿離上她的牀。
鹿離也是自責,所以也都聽她的,又睡回客廳。如此過了幾天,桑沙就放下心,習慣了這個局面。
可是這回他又突然提起,桑沙肯定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不行”
鹿離有些失落,“可是我只是單純想抱着你睡覺呀,這幾天我都沒有睡覺過,你不在身邊我就睡不着,沙沙你看看我這個黑眼圈”
他指了指他的眼眶。
鹿離這幾天還真沒好好睡過,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眼眶下的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眼了。
可是這怪誰
他以前不也是這麼睡的
怎麼現在就睡不着覺有了黑眼圈了
要說他沒什麼別的心思誰會信
所以桑沙還是拒絕,“你跟我睡我睡不着覺,我習慣一個人睡。”
這意思是說,你一個人睡不着會有黑眼圈,那我兩個人在牀上睡我也睡不着,那她是要怎麼做
爲了不讓他睡不着而選擇讓自己睡不着
鹿離知道她顧慮什麼,他暗地裏懊惱自己真的是把自己的信用給消耗光了。
又懊惱又心疼。
說到底,會怕成這樣還不是他那天的錯。
“我道歉沙沙是我的錯,但是我保證只是單純抱着你睡覺絕對不幹別的”
難不成你還能幹點別的
鹿離現在倒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危險性半分也沒有。
但是他總是喜怒無常,臉說陰就陰,半點打商量的份上都沒有。
但是話題是怎麼開始的桑沙沒忘,相反,她一直記着。
所以她拉回正軌。
說,“你就去一個多小時爲什麼就要來跟我講條件呢你就非要跟我睡不可嗎”
蓋被子純聊天
桑沙倒是相信鹿離做得出來,但是爲什麼啊
就爲了這又開始新一波的講條件。
鹿離這是工作做多了,腦子沒調過來嗎
什麼都需要講條件。
鹿離跟桑沙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年,但是鹿離講條件的次數連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商人本色。
狡詐得讓人頭疼。
最關鍵是,他所用的方法還是一小點一小點慢慢滲透的,不讓人察覺的。
等到不經意緩過神來,才發現她的底線已經一退再退。
“因爲我想早晨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你靠在我的肩頭睡得正香的樣子啊一個美好的早晨有了一個很好的心情,接下去的一天都會讓人保持好心情,即使暫時見不到你,我也不會太過心慌”
桑沙搞不懂鹿離。
拿起筆搖搖頭,“那你晚上洗完澡在上來睡吧。”
鹿離眼睛一亮。
桑沙看向他,“但是你不要騙我,答應我的就要做到。”
“肯定啊”鹿離一口應下,“我怎麼可能騙沙沙呢騙誰也不可能騙你啊”
桑沙說,“那你現在去吧。”
因爲剛剛兩人在談的時候下課鈴響起了。
“我幫你收拾東西再走吧”
“不用,我自己來。”
“不用我送嘛”
“我不是不知道路,路很近,但是你的課會來不及。”
鹿離失落,“好吧,那我走了”
“嗯,等會兒見。”
鹿離親了一下她的臉,纔開開心心的走了。
離下一個選課上課時候還早,所以桑沙不緊不慢的繼續改着錯別字。
錯別字實在有點多。
要是問她爲什麼改這麼久,那是因爲她把紙撕下來重新摘抄了。
塗改得黑乎乎的讓她有些受不了。
等她全部修改完畢,教室裏已經沒剩幾個人。
桑沙起身收拾好物品,向外走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與她並肩走着。
她擡頭看一眼,認出來人又低下頭。
“呵呵,”來人發出嘲諷的笑聲,“你這吻痕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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