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催命判官加班中 >第五十一章 火燒書院是非多2
    滿是黑灰,七零八落的橫着焦屍的地上突然浮現了一條幽綠色的箭頭,指着其中一條走廊。.shung

    “這是什麼?指示?提示?”宗良疑惑。

    “你不覺得很像安全通道的指示嗎?話說這鬼不會抄襲指示牌的創意吧?”崔珏還有心情調笑,一邊查看一邊問道。

    “都這個時候了,子玉你別在調笑了。我要是再不回去,裴裴會弄死我的。”魏徵有些焦躁,他怕自己日夜不歸老婆會生氣。

    “要不,我們順着過去?反正我們在這呆着也出不去,倒不如搏一把。”宗良道,上前開路,順着箭頭向黑漆漆的走廊走去。

    他推開扭曲的鐵門,鐵門在地上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走廊上空空蕩蕩,若非牆壁上還有火燒的痕跡,很難看出這裏被火燒過。

    宗良本來想靠羅盤找一個生路,沒想到羅盤一拿出來就炸了,險些炸瞎他眼睛。

    “這裏磁場亂的不能再亂了,沒用的,箭頭又出現了,跟箭頭走吧,只要它不帶我們去安全通道或者樓梯間。”崔珏無奈的拾起羅盤零件來,指了指腳底下的箭頭。

    那箭頭拐了個彎,指着一間破敗的教室。

    幾人依次進去,一道陰風吹過,身後的門合上了。

    教室裏桌椅被燒的慘不忍睹,但還能看得清楚曾經擺的很整齊。破碎開裂的黑板旁甚至還放着一支未被殃及的綠色粉筆。

    “這裏的顏色真是適合你,玄成。和你衣服色一毛一樣。”鍾馗一本正經的答道,拉過一個還能看的椅子坐下。沒想到椅子一下子四分五裂,他陷在殘骸中坐了半晌纔起來,登時,灰嗆的他連連咳嗽。

    “只要不是和我頭上的顏色一模一樣就好。”魏徵滿不在乎的答道,準備上前拿粉筆。

    沒想到,粉筆居然自己動了。

    於是,崔珏等人淡定的退後一步,想要看這粉筆想搞什麼幺蛾子。

    宗良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們了,看起來明明是四個普通人,卻在同樣的人嚇的不行時臨危不亂,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們都是鬼屋的遊客,既然來玩,那就來陪我玩個遊戲吧。在晚上十二點之前,你們可以在校園裏到處走走,在這裏面,找到生門,你們就可以活着離開。”

    “對了,如果你們在這段時間死了,大羅神仙也迴天無術。”

    粉筆顫顫的在黑板上書寫下幾行字,字跡娟秀。

    “已經死了怎麼辦?”魏徵槓精般的問。

    只見粉筆寫了一個大字。“滾”

    那個滾字寫錯了,少了一撇,崔珏提示道。“錯別字,少了一撇。”

    只見粉筆把字抹了去,噠噠噠噠點上一串省略號。

    這粉筆背後肯定有人控制着,但是那人不在這,所以崔珏沒辦法破陣,只能按他們所說的走。

    奇怪的是,來時關閉的教學樓大門奇蹟般的打開了,在他們出去的那一刻,周圍的景象流轉明滅間化作虛影。

    四周,電網高聳,校警持着棍子在校園裏遊蕩,牆壁發黃,牆皮剝落,鐵門生了鏽,風一吹,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這裏,根本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衆人不知爲何被分開了,崔珏見校警向她圍過來,連忙判官筆敲暈了幾個,抽空飛身躍起,踩着其中一個校警的頭逃出。

    現在,她應該站在教學樓門口,要找生門,她還真有些暈。

    據她所知,這詩雅書院是在幾年前半夜十二點時一個妹子自焚時縱火燒的,當時在她的宿舍裏,一宿舍八個人一齊自殺,放的火有點大,把整個學校燒了,而教練光顧着自己逃生,沒來得及把鎖住的學生放出來,於是就悲劇了。

    若是找生門,或許去那姑娘的宿舍裏能找到。

    聽說,那姑娘的宿舍是314。

    明確目標的崔珏飛身向那姑娘的宿舍奔去,順手拎了塊板磚,誰攔砸誰。

    衝上三樓,狹長的走廊上略有悶熱,四周的宿舍門緊緊的閉合着,上面皆是掛着生鏽的鐵鎖。

    她放慢腳步,搜尋着314的號碼牌。

    走廊的盡頭,314宿舍正在那裏,裏面傳出痛苦壓抑的哭聲與肉體摩擦撞擊的聲音。

    崔珏也不是不經人事的,當機立斷的一腳踹開門。

    最靠門的牀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騎在一個不到十幾歲的姑娘身上,肆意的施虐,玩弄。姑娘發出壓抑的哭聲,其他的牀鋪上幾個姑娘默不作聲。

    她生平最恨姦淫者,見狀,也不管是不是幻境,當即抽出判官筆將男人抽飛。

    沒錯,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抽飛,因爲那男人確確實實的撞破了牆壁被抽飛了出去,像一坨高空墜物般砸在地上,碎成一灘均勻的爛肉。

    這時,門外一個乾瘦的年輕女孩拎着一桶散發刺鼻氣味的汽油走進來。

    牀上的女孩眼中本來滿是痛苦絕望,後來又化作解脫。

    崔珏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乾瘦的年輕女孩,臉色發青的怒視着崔珏踹下去的那位。

    不知何時,那位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做着不堪入目的動作。

    那女孩拎起汽油桶來,直直潑向那肥胖男人骯髒的肉體。

    他身下的女孩滿是解脫的閉上了眼睛,似乎還有幾分期待。

    崔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火舌就已經舔上了幾位花一般姑娘的身體,將校服燒的焦黑,皮膚燒的發出蛋白質被烤焦的烤肉味。

    她忙施法制止了火焰,幾位女孩的身體卻並沒有停下焚燒殆盡,反而化作焦黑的枯骨。

    宿舍忽明忽暗的電燈滅了,烈火滔天,彷彿要焚盡一切污穢般,肆意的竄上窗簾,被子,爬出屋外。

    濃煙滾滾,木門被點燃,蔓延到其他宿舍。小黑屋的鐵門被烈火烤的熾熱滾燙,濃煙嗆死了多少被鎖住無法逃生的人。

    崔珏雙眸一沉,走向火焰中的一具焦屍——那是將汽油帶來的女孩屍體。

    “你是生門,又是主導者。對不對?”低沉又清冷的聲音響起,紅袍在火中衣訣飄飄,未被點燃。

    菅皖焦黑的屍體登時化作活着時的模樣,四周的景象又一次變換,不過,這次是白天。

    “是。”她說道。“你是地府的人是嗎?”

    崔珏頷首,不可置否。“陰律司判官,崔珏。”

    “我是這裏的鬼王,並沒有害這些活人的性命,他們只是昏倒了而已。你的三個同伴並沒有分開,正在教室裏看着昏倒的人,包括這麼多年來來這裏探險的所有人。。這所學校,我也離不開。我知道你們都是被我坑入教學樓的,但是你們要是不進去,等到晚上就是死,因爲進了這所學校,就沒辦法在出去,要是在晚上從校門出去,恭喜你們,會被鬼弄死的。對了,你們來時購票其實是真的,只不過被我截胡人後這家鬼屋開不下去了,不然還會困更多人。但是我接觸不了網絡,所以,購票信息沒有刪,因爲鬼屋的工作人員也困住了。不過還好,這裏貌似自成空間,人在這裏感受不到飢餓。”

    崔珏見她沒有停嘴的意思,沉默着聽她繼續說。

    “你很好奇我爲什麼要自焚是嗎?我記得在傳說中自殺,縱火的人要入地獄的。但是我們寧願入地府的地獄,也不願在人間受苦。”

    她眸中一暗,坐在牀上,自顧自的講道。

    “我叫菅皖,死時二十四歲,是一名靈異作家。我有一本書就是寫地府的,所以,我很瞭解地府。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高中開始寫作,父母沒有負擔我的學費。畢業後,我的書賺了很多錢,父母讓我承擔弟弟的所有費用,我選擇了拒絕。

    我是不婚主義者,父母在我上大學時想把我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換取彩禮,我把他們告上了法庭。後來,他們對我態度不知爲何好了起來,我以爲他們回心轉意了,漸漸原諒了他們,但並沒有把錢給弟弟。我討厭男人,但我不是丁克,很喜歡小孩。所以,後來我找精子庫懷了孕,本來以爲他們會反對,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我以爲他們後悔對我的不公,在他們要我回家喫飯時欣然回家。當時我懷孕初期反應很大,想喫家裏的飯。沒想到,飯裏有安眠藥,我被他們送到這裏接受電擊治療,還是拿我的積蓄。

    我當時懷着孕,後來在這裏流產了,也沒有出去治療的機會,反而遭受了種種暴行。我的一切,都在送我來的人手中掌握着,甚至還給我診斷成精神病。

    流產後,我恨及了這裏。與同宿舍的人悄悄商議,偷了辛勇陽那個王八蛋車裏的汽油自焚,燒乾淨這國學名頭下的骯髒齷齪。

    這裏八成女學生都被教練強過,虐待毆打過,男生受的毆打,侮辱更甚。傲骨被磨沒,自尊被踐踏,每個人都不怕死,因爲我們已經身在地獄。有人自殺未遂被瞞下來,彷彿一塊石頭扔入大海中,泛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所以,我們選擇縱火焚校。

    當時,他就在我們宿舍對女生施暴,所以,我把汽油潑到了他身上,點了火。最先被燒死的是我與他還有那個女生,死後我看着整棟學校都被大火覆蓋,幾乎無一生還者。”

    她用平淡,絕望,痛恨的語調敘述着。

    話罷,本來以爲崔珏一直在聽,沒想到,她居然在認真的看一卷竹簡,面色絲毫沒有動容。

    “罷了,你自去看看。若是你處於其中,能如何逃生?”

    她慘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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