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催命判官加班中 >第八十五章 李義山最常用的題目(不用題目)
    地府的這個時候已經快到中元節了,大街小巷上洋溢着凡間過年的氣氛,一派喜氣洋洋。.shung

    可惜崔珏等地府高層卻高興不起來,這當然不是因爲什麼局勢危急,而是因爲老闆拖欠工資。

    自從陰天子不知道跑到哪個犄角旮旯幾個月後,地府的財政問題都是靠崔珏的腰包。

    先別說地府高層爲了防止貪污開了多少工資,雖說這些在國庫裏不算什麼,換到崔珏的私庫裏卻使她的存款位數迅速下降。

    而且,最近地府上面下的工作指令幾乎全是崔珏的“牒”令,敕令早就有兩個多月沒有現身了。再這樣下去,陰間政府的運轉都要出問題了。

    爲逼回冥玄,逼回工資,崔珏等人聯合十殿閻王等人趁假期上大街遊行示威。

    此時此刻,地府某條步行街的街頭,十多名衣着樸素的人高舉牌子,手拿喇叭,控訴着老闆的不負責任。

    身爲陰天子,整個陰間的動靜冥玄肯定都知道,更別提重臣在非工作場合集結抗議的事,不被逼回來發工資纔怪。

    “強烈抗議拖欠職工工資!”

    “…我們老闆不是人!拖欠工資跑路了……”

    大喇叭廣播着秦廣王的大嗓門,黑白無常高舉抗議的牌匾,上面的字還是崔珏寫的。

    治安很好,爲政清廉的地府千萬年沒有這種情況了,衆鬼遇見如此情況自然喜歡過來湊湊熱鬧喫個瓜什麼的,所以幾人所在的地方很快聚集了大批義憤填膺的人羣。

    “再拖欠工資我們就集體跳槽!李陛下從不拖欠我的俸祿!”魏徵舉着個大牌子站在鍾馗身邊,威脅性十足。

    當崔珏應和了一聲魏徵時,遠處的街頭突然竄出來一道黑影,急匆匆的向衆人過來。

    “崔子玉!朕錯了,朕被x世界等幾個位面秩序崩潰的事情拖住了,你們的俸祿朕給你們發雙倍。求表鬧啊子玉!”

    “朕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喂!”冥玄氣喘吁吁的扶着魏徵支好的牌子道。

    “還算知錯能改…我們原諒你了……”崔珏吩咐幾人把牌子喇叭什麼都收起來,冷冷瞪了冥玄一眼。

    冥玄剛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崔珏又繼續說道。

    “回去處理工作吧,你積攢下的事務我都沒給你動。”

    冥玄你是魔鬼嗎?

    雖說冥玄回來連口水都沒喝上就回去被迫工作發工資了,但因爲工資成功討回,衆陰司的心情簡直不要太美妙。

    正當崔珏準備把東西收拾好放棄加班回去度假時,忽然覺得小腿被人戳了兩下,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是崔君。

    “你怎麼來了?修煉遇見瓶頸還是缺錢了?缺錢叫孟憲帶你去取,修煉瓶頸就自己閉關吧,我也幫不了你。”崔珏挑了挑眉,單手拎起擺在地上的電腦包。

    他搖搖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我過來看看你。”

    崔珏莫名的有些後背發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話直說有屁別放。”她頗直男的說道。

    未嘗想到,崔珏話音方落,他雙眸中就盈起了眼淚,白嫩的小手死死抓着她的長袍不肯放手。

    “孩子還小,說話語氣這麼冷肯定會嚇着人家,府君你的情商呢?”謝必安面露不忍,將手中牌子摺疊好後說道。

    “小?這貨死時奔三了,自己腦殘跳錯輪迴找錯命格這輩子才早夭。再加上這貨腦子瓦特的在忘川河裏泡了一千多年,孟婆湯都被他泡出抗性來了,現在誰知道他心裏年齡幾何。”崔珏沒好氣的說道。“而且我特好奇你一個大男人眼淚怎麼說來就來。”

    崔君分外委屈,他也不想眼淚說來就來,但他這個形象,神經根本控制不住淚腺啊有木有!“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開門見山行嗎?你這麼說話就好比網絡聊天,你給我發個在嗎我一會回覆,回覆完你又給我發個在嗎找你有事,你不覺得浪費時間嗎?想聊什麼直接說話,這又不是在朝堂,說話委婉個球。況且,我記得你前世的官職連朝堂都上不了吧?”

    她僅剩的耐心都快被消耗完了,瞥了一眼手錶道。“現在五點半,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晚上我有酒局。”

    崔君的表情很明顯抽搐了一下,表情複雜的說。“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對我好是責任還是感情?”

    “啥?”她根本沒想過崔君會問她這句話。“你覺得呢?我之前又沒見過你,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能有什麼感情?除非我真的心理有問題,譬如說給自己臆想出一個兒子來並且用情很深,在你出現時把你自動帶入進去。”

    “感情這種東西需要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接觸,我在認識你之前肯定不會產生任何感情,而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你要知道,我雖說玩過羅曼蒂克,但事實上我的情商我自己也知道約等於辣雞。”

    崔珏把包收回空間,半蹲下來抱起他,繼續解釋道。

    “但事實上,我認爲我可能需要扮演的是一位引導你在地府生活的前輩形象,而並不是需要給你換尿布的父母。畢竟你的年紀在那裏擺着,就算你現在再給我裝嫩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所以,我更希望你能自覺去修煉到有自保能力,自我行動能力的地步,譬如說化出成年的身體之類的,而不是在這裏與我探討這些無謂又無聊的問題。這種問題從來掰扯不清楚。”

    崔君默了又默,開始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太多還是看太多小說了。

    一座白玉板橋跨過朱門庭院間的假山,幾叢修竹,幾面白牆彎彎繞繞,飛檐斗拱,無一不精。

    月門之內,儼然一副貴族宅院的模樣。

    若是低頭一看,腳下虛虛實實的水面不知倒映着何處的瑰麗,站在狹長的玉石道上,兩側的虛實總是容易將人從貴族大宅的背景中脫出,遐想自己身處仙境。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崔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自己的便宜爹抱到了這裏。

    還記得他二十一歲的那年和幾位詩人爬山,不小心墜崖,在山崖上掛了兩天,硬生生把一個五好青年掛成嚴重恐高症患者。直到那幾位詩人寫完詩轉過頭想問朋友寫的啥時才發現他掛在樹枝上,慌忙爬了下山,騎馬趕回城找了幾個大漢把他救下。

    古代交通十分不發達,這麼一折騰後等他下來就落了怕高的毛病。因此幾年後找到自己身世線索,因爲崔府君廟在高山上還做了很長時間心理準備才爬上去罵的渣爹。

    “你要幹甚!”他不敢去看腳下的景象,只能閉好眼睛,努力想象自己其實是在岐王宅裏,崔九堂前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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