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不明白。”趙焱不解的問道。
“爲什麼？爲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你已經不再是那個操盤手焱帝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垃圾，三流的代打。就連代打一個白金的單子都費勁，工作室要你來幹嘛？”矮胖經理絲毫不留情面的說到。
“是因爲小詩嗎？”趙焱聽了矮胖經理的話，反而沒有太多的情緒，冷靜的讓人膽寒。
哪怕趙焱早預料到了這一天，當面對的時候還是會心痛。
矮胖經理就像被提到了痛處面目猙獰臉色潮紅的對着趙焱喊道：“是，就是因爲小詩又如何？小詩對你那麼好，你竟然辜負她！”
“原來你也喜歡她，歡子知道這件事嗎？”趙焱再次開口。
“歡子是你能叫的？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日後見到了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歡總，這份合約解除書就是他親自籤的，從今天起你跟焱歡工作室再沒有任何的瓜葛。”
“不必再去找他了，這是他一個人的工作室。”說完將那張合約解除甩在了趙焱的臉上。空氣中的溫度凝結到了零點。這個舉動足以作爲一場男人之間戰爭的導火索。
而趙焱只是默默的撿起那張‘廢紙’，那張一紙合約就可以將自己傾盡了5年心血的工作室易主的‘廢紙’。
時間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5年，將自己這個曾經的戰場操盤手焱帝變成了被逐出家門淨戶出身的喪家之犬。
只怪自己太年輕，是人是狗分不清。
走出了這個位於京市極爲豪華地段的寫字樓，趙焱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吹散了他5年的夢。
手中的廢紙之上有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歡’。
這是趙焱一手帶出道的兄弟，從s2一路征戰過來的生死兄弟，也正是他簽了這份合約解除。
撕碎了這張合約，雙手用力一揮，滿天的紙屑隨着微風消散在了視線之中。
“鉅額獎金招募志願者，而且只要匿名就可參加，無需任何資料。”
路邊的大喇叭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在趙焱的印象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過一陣時間有新的項目推出就會招募一批志願者，只不過之前的趙焱並不缺錢所以從未關注過。
而且志願者是伴隨一定風險的，不管出現了什麼情況，都與政府無關，因爲本身是志願的。
“自己的資金全部被扣在了工作室中，囊中羞澀急需一筆資金維持生計。”趙焱想着便走向了那政府科技研發技術部的部門內。
做了簡單的登記，趙焱的手中多出了一個類似美瞳的東西。
腦海之中還記憶着剛纔工作人員的描述。這是由政府重金打造的‘液體視網膜具現化vr虹膜’。說是戴上它以後可以在看電影的時候代替3d眼鏡之類的，只要將體驗結果上報就能獲得3000獎金。
如今3d.vr技術已經走進了千千萬萬國民的家門，所以政府在這方面投資似乎一點也不虧。
“對了，那個虹膜”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臨睡之前，趙焱將那枚虹膜放置在了眼睛上。有點冰涼的感覺，並沒有什麼不適，打開手機找出一部3d電影看了一會。
躺在那熟悉的牀上，趕了一天路的趙焱逐漸有了睏意，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夜幕降臨，這是一個同樣漆黑卻不同樣的夜。
黑暗之中趙焱那閉着的雙眼竟然泛起了紅光，看起來詭異無比。睡熟的他開始輾轉反側起來，不停的糅拭着雙眼。
“啊……啊！”
一聲痛吟從趙焱口中傳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這是怎麼了！”
呻吟演變成了慘叫。趙焱在牀上不停地滾動，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口中傳出。
身體不停地痙攣，劇烈的顫抖，可想而知趙焱的軀體之中承受着多大的痛苦。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打溼了枕頭和牀單。
掙扎着想要爬起來，打開燈看看怎麼回事，卻發現眼前漆黑一片，一絲光亮都沒有，在這劇痛之中就連平時熟悉的開關都摸不到了。只剩下那拉扯着靈魂的劇痛。
眼角略有溼潤，有東西從臉頰劃過滴落下來。
是淚水，還是血水？
“啊……啊……”
又是兩聲慘叫，趙焱一頭倒在了牀鋪之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趙焱做了一個夢，那是一場噩夢，是趙焱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最恐怖的噩夢，沒有之一。
趙焱夢見自己的眼睛劇烈的疼痛，那份鑽心的疼痛來的太猛太急太烈，是那麼的真實。甚至比之年幼時骨折的痛還要強烈上幾分。疼的夢中的趙焱生生昏厥了過去。
好在，那是一場夢，已經過去了。
“連夢都會感覺到那樣的疼痛。一定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我纔會做出這樣的噩夢。”趙焱搖了搖頭將思緒拋在腦後，睜開了眼睛。
“咦，不對，這個世界怎麼有些不一樣了。”
睜開眼所看見的世界，比以往清晰了許多，三米之高的天花板上細小的灰塵清晰可見，就連屋子角落裏那緩慢移動的爬蟲都好像放大了一般呈現在眼前。這個世界從未如此清晰真實的呈現在趙焱的眼前。
更令趙焱驚恐的是，他看見了枕頭和牀單上的血跡。“那不是夢！”
趙焱沒有注意到，他剛剛坐起，還未回頭。如何能看到腦後的枕頭？
潔白的枕頭之上一條條血痕觸目驚心，血跡已經乾涸，變成了黑紅色。
擡起雙手放在眼前，雙手之上的血跡也真實的證明那場夢是存在過，準確的說，那是昨夜發生過的事實。
三下五除二連滾帶爬的翻身下了牀，跑到鏡子前。
鏡子之中依舊是那張熟悉的面孔，眼睛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有神，就像天然的美瞳。
眼角還殘留着兩道血痕。
vr虹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