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落雪和盛煜楠的對話,讓她一下子記起了那些不堪的痛苦畫面,不管她怎麼哀求,那些禽.獸都沒有放過她。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的屍骨竟讓還在盛煜楠的家中,他們甚至連讓她入土爲安都不屑去做!
是要她連死了都無法安生麼……
呵……
果然啊,她對那對狗男女的懲罰,遠遠不夠呢……
傾暖仰頭望向天際,似是望着看不見盡頭的深淵一般,痛苦、絕望。
好久,淚水劃過蒼白的面頰,哽咽聲艱難地從她喉嚨裏發出來。
有些事她能告訴的只有自己,哪怕她經歷了再多的苦難,告訴別人,別人只會想‘關我什麼事’?
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痛苦,她的痛苦都是自己的,她必須學會承受。
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如此脆弱,從今往後,她會更加堅強,強到再無人能傷害得了她分毫!
緩緩攥住了拳頭,傾暖眸中燃起一抹堅定的光芒,抹去眼淚,她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打車回到了醫院看望傾文峯。
要對付嚴落雪,少了一些必備的東西,她準備去找夜子孤談談。
“外公,我買了你最愛喫的李記灌湯包,想喫吧?”
推開傾文峯的房間門,傾暖笑眯眯把老人扶起來坐好,一邊喂傾文峯喫灌湯包,一邊和他聊天。
傾文峯的精神比昨天看上去好了許多,看着傾暖核桃般紅腫的雙眼,他嗚嗚了兩聲,好似在詢問他的寶貝外孫女怎麼了。
拭去傾文峯嘴角流出來的湯汁,傾暖撒了謊,不想讓傾文峯擔心。
輕拍了傾暖的手兩下,傾文峯示意讓她不要那麼拼,熬夜傷身體。
“嗯嗯,以後我會注意的,外公你也要加油,快點好起來。”
欣慰的點點頭,傾文峯覺得,他的暖暖是真的長大了,不但能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他了。
陪着傾文峯喫完東西,傾暖幫他按摩無法動彈的身子,怕他因爲長期臥牀而肌肉萎縮。
等傾文峯熟睡之後,她才起身敲響了夜子孤辦公室的門。
“請進。”
房間裏和煦的男聲,莫名的讓傾暖安心。
推門而入,傾暖對着夜子孤燦然一笑,“子孤在忙?”
聽到傾暖的聲音,夜子孤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推了推眼鏡,擡起頭來,看見她紅腫的雙眼,頓時有些心疼,“怎麼哭了,四少欺負你了?!”
夜子孤的關心讓傾暖鼻頭又有些泛酸了,真的很奇怪,在面對這個對她來說算是陌生的男人的時候,她突然不想把自己僞裝起來了。
不想外人看到的脆弱,在夜子孤面前她卻只想撒撒嬌,她對夜子孤,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或許和他的眼睛有關,如果他真的是她的哥哥那該有多好……
見傾暖沉默,夜子孤咬咬下脣,一言不發的把她拉在座位上坐下,從抽屜裏拿出一盒透明的藥膏輕柔地爲她塗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