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樣,他也已經深入到裂谷遍佈的荒原之中,地心毒液噴涌而出,一片墨綠沸騰翻滾,變成水蒸氣迷住雙眼,能見度十分之低,好在修士不是依靠眼睛視物,而是憑藉法力感知環境。
在這樣一片荒原中生存,實屬不易。
然而一路上,項泰哲卻見到了不止一種生物,蛇鼠蠍子蜈蚣,還有一種雙面鳥。
大自然造物之神奇,可見不一般。
越是前進,項泰哲越感到喫力,只好祭出十二品玄古蓮作爲防禦,護住全身不被毒氣侵蝕。
繼續大約三千里,隱隱有哭聲傳來,是嬰兒的啼哭之聲,哀哀慟哭,讓人打心裏生出憐憫的心思來。
求救信號的來源之處,便是那嬰兒啼哭之處。
項泰哲也已大概猜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了。
從空中望去,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樣,這是一個姑獲鳥的巢穴。
據傳說,遠古時期的姑獲鳥,是難產導致母親孩子雙雙死亡的產婦所化身而成。因對孩子無私的母愛,感動天地,天道便讓她以另一個面目存活於世。化做一隻九頭鳥,守護人類的嬰孩。
姑獲鳥受命於天道,雖然是陰靈化身,卻得到天道眷顧,獲得生靈纔有的丹田和經脈,得以修行悟道。
然而,姑獲鳥的經脈與丹田並不是天生擁有,因此可以被其他妖魔鬼怪奪取,導致幼年時期的姑獲鳥極容易被其他邪物盯上。
眼下就是一個幼年時期的姑獲鳥,被一個防護盾保護在內,之外有一隻大蟒蛇和一個人形的妖物正虎視眈眈,等着護盾的能量消耗殆盡時,便殺鳥奪取丹田。
這個護盾顯然是,姑獲鳥的母親留下的。
想必姑獲鳥母親早就被這條大蟒蛇和人形妖物殺死,臨死前留下防護法盾以及發出求救信號。
現在,法盾的能量已經十分稀薄,若是項泰哲晚來一步,這隻幼年姑獲鳥就要命喪黃泉。
異變突生,只見到大蟒蛇似乎已經忍不住誘惑,一口咬在法盾之上,一口尖銳的牙齒上包裹着法力,狠狠的和法盾碰撞。
就聽到一聲‘咔嚓’,法盾破碎。
姑獲鳥‘咕咕’的叫着,那大蟒蛇再次張開大嘴,就想要一口將姑獲鳥吞下腹中。
另一個人形妖物怎麼會讓大蟒蛇得逞?
一道藍色箭頭射來,釘在大蟒蛇七寸處,讓大蟒蛇喫痛不已。
大蟒蛇兇性大發,轉過腦袋對着人形妖物攻去。
一雙蛇眼瞪的銅鑼大,一片紅色光芒從瞳孔中掃射而出,像人形妖物整個覆蓋下來。
人形妖物也是十分了得,手一揮便將紅光抵禦在外。
只見被反射的紅光向一旁的山石壓下,‘轟隆隆’一片雷響,整座山包都被夷爲平地。
這真的是萬鈞之力,沒想到這隻大蟒蛇竟然有如此威能,更沒想到的是,這人形妖物更是可以輕描淡寫的抵擋下這種強大的攻擊。
項泰哲不便繼續旁觀。
這場戰鬥並不是勢均力敵,明顯是人形妖物一面倒的局勢。
想到此處,項泰哲越下飛劍,凌空虛度到達姑獲鳥的巢穴,再次祭出十二品玄古蓮,張開一層厚重的防禦。
那大蟒蛇和人形妖物沒有料到,半路會殺出項泰哲這個程咬金,後者很是憤怒的一拳轟擊在大蟒蛇腦袋上,就見到漫天血肉紛飛,那大蟒蛇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項泰哲已經將姑獲鳥保護起來,因此氣定神閒的看着相爭的鶴蚌。
人形妖物見自己突然爆發,並沒有嚇到這個人類修士,雙手如同大猩猩那樣拍打着胸口。
兩個肉瘤從人形妖物腋下三寸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長成手臂後,隨着前兩臂一樣,也開始拍打胸口。
四個手掌拍擊在胸口上,宛如鼓手奏樂。
又是兩個肉瘤,從人形妖物第三四隻手臂的腋下三寸長出,須臾長成第五六隻手臂。
六隻手臂揮舞着,頗有些耀武揚威。
項泰哲冷哼一聲,他已經看出來這個人形妖物的來歷。
這是荒原異種,誕生於毒液之中,卻半點不受毒氣影響的妖物。
《神州怪志》上面有記載,荒童生於毒而不侵,一生食肉,非元嬰之上不食,見之則逃,莫等六臂盡顯。
荒童神州最強大的妖物之一,幾乎不是修士能夠力敵的。因此《神州怪志》上面,奉勸見到荒童的修士趕快逃走。
要知道,這種天地異種妖物,從出生起就擁有人類元嬰修士的實力。
好在天道相對而言是公平的,荒童雖是生靈,卻無法感悟天道法則,也無法修煉成仙,更無法長生不死。
也因此,姑獲鳥的丹田經脈,對荒童而言,是具有極大的誘惑力的東西。
這就相當於一條通天大道出現在面前,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而出現阻止荒童踏上通天大道的項泰哲,就是他的敵人。
這隻荒童成年已久,其實力不下於分身修士,甚至超過分身修士許多,直逼真仙的威能。
然而,這些對項泰哲來說,僅僅不過是眼裏的細沙而已。
荒童終究是無法修行悟道的,空有真仙的實力,卻沒有真仙的道行,對項泰哲而言,荒童就永遠都只是野獸一隻。
即使項泰哲在硬實力上不如荒童,然而作爲一個精通陣道、丹道、器道、符道的大宗師,項泰哲有太多方法將荒童擊殺。
拋出從獄海世界得到的玉珏‘月闕’。
這個法寶可以說是項泰哲手上,攻擊力最爲強大的法寶。
然,項泰哲並不是把月闕單純的,當做一件武器來使用。
而是在月闕上重新篆刻陣法,讓其成爲一個可攜帶的陣器,隨時都可以展開成爲陣法。
此時,月闕便是飛臨荒童頭頂一丈高的地方,華光流轉而過,一副巨大的陣圖展現在空中,只是瞬間就將荒童籠罩在內。
荒童‘嗷嗷’大叫,顯然是開始出現害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