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低。
他是故意的不想穆暖暖聽見，不想穆暖暖擔心。
因爲，既然手下沒有提前向他示警，那就代表着這個靠近他的人應該不是危險之人。
但是還是要警惕些的。
爲穆暖暖，他也必須要警惕。
卻在轉頭的那一剎那，長長鬆了一口氣。
“父親”厲凌燁驚喜的開口，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在拉斯維加斯這異國他鄉遇見莫啓凡。
莫啓凡居然來了。
太意外太驚喜了。
從白纖纖失蹤，他一直稱呼莫啓凡爲父親。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白纖纖失蹤了，他就是莫啓凡的孩子，替白纖纖而盡孝。
所以，這一聲父親，他叫的很自然，仿似莫啓凡是他親生的父親一般。
他這一聲，比起之前的誰字音的音量就大了些許，如果說他喊的是其它的詞句，或者因爲人聲嘈雜穆暖暖和蘇可都不一定聽得見，但是這聲父親，兩個人聽見了。
穆暖暖倏的轉身，目光裏瞬間就盛滿了水霧，哪怕眼睛裏都是霧氣，面前的這個男人卻還是無比的清晰。
她見過莫啓凡的。
那時就覺得親切。
只是那時沒有確認她是白纖纖的身份，所以，她並不知道莫啓凡是她親生的父親。
這一刻再見，仿似在做夢一樣。
這一轉身，這個世界彷彿靜止了一般，
她定定的看着莫啓凡，莫啓凡也是靜靜的看着她。
不過，時間也就靜止了不到三秒鐘，穆暖暖就箭一般的衝向了莫啓凡，“爸。”
這一聲，她也叫的很自然。
彷彿叫了無數次一般的自然。
可她很清楚，記憶裏這是第一次叫爸。
穆暖暖直接就越過了厲凌燁，直奔莫啓凡。
眼看着女人越過了自己，厲凌燁的臉色微沉。
不過，僅限於微沉，並沒有立碼滿臉黑線。
他在心裏努力告誡自己這是穆暖暖的親生父親，纔不至於直接拉住穆暖暖，不讓穆暖暖靠近莫啓凡。
“暖暖”莫啓凡的聲音一下子沙啞了，拉住衝過來的穆暖暖的手，哪怕早就認識了，這個時候也還是上上下下仔細細的把穆暖暖從頭到腳認認真真的檢視了一遍，然後，下意識的又道：“纖纖”
“爸。”穆暖暖眼圈越來越紅，這是她父親，她終於有父親了。
可惜，母親早就過世，她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她沒有白纖纖的記憶，所以關於母親的過往只能是聽別人說起。
“暖暖。”莫啓凡很激動，一下子就把穆暖暖擁在了懷裏。
這是他女兒。
他失而復得的女兒。
以爲一輩子都見不到了，一輩子都感受不到女兒的溫馨了，但是這一刻，老天有眼，終於讓他再度的體驗到了這種有女兒的心情。
很美好。
眼看着父女兩個激動相擁，而且沒有鬆開的意思，厲凌燁眸色越發的幽深了。
厲凌燁便道：“父親，暖暖，可可正等着我們一起去餐廳用餐呢，父親應該也沒用晚餐吧，一起好嗎”
莫啓凡這才鬆開了穆暖暖，“好。”
然後，他的手臂就遞向了穆暖暖，穆暖暖自然是就挽住了莫啓凡的手臂，“走吧，就去那家好了。”
只看那家餐廳門前人來人往，就可以確定一定是好喫，所以人才多。
幾個人很快就進了餐廳，莫啓凡還是很激動。
想當初他在南極才找到白纖纖，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才那麼幾十個小時，他纔將將感受到做父親的美好，結果白纖纖就沒了。
這幾年，他全都靠着那短短的記憶才撐到今天的。
進了包廂，穆暖暖才坐下，他就坐到了穆暖暖的身邊，然後給她拿過碗筷，那看穆暖暖的眼神就象是在看一個小孩子似的，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與這個女兒相處了。
而這一刻最主要的就是女兒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就想這樣一直一直的看着穆暖暖，甚至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父親，你一早的飛機趕過來的嗎”厲凌燁坐到了穆暖暖的另一邊，問到。
這是放下了與老爺子和夜汐一起旅遊，而直接趕過來的。
算起來，那旅行團裏的人，除了厲曉維和厲曉克以外，莫啓凡是與穆暖暖最親最近的人了。
而兩個孩子之前已經與穆暖暖相處過，獨有莫啓凡與穆暖暖相處的時間是要多少就多少，所以，一聽說穆暖暖就是白纖纖，莫啓凡想方設法的趕過來了。
倒是沒想到這趕飛機的一整天，老爺子還有其它人，沒一個通風報信的。
不得不說，莫啓凡的出現還真的可以說是驚喜。
“嗯。”莫啓凡微笑答應，雖然有飯菜上來了，可是他的目光始終都在穆暖暖的身上。
甚至於與厲凌燁說話的時候，也是看着穆暖暖的。
厲凌燁對這樣的莫啓凡雖然有意見，不過想想自己要是很久不見三個兒子，大抵一見到也是這樣的反應吧。
想到這裏，才釋然了。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還是要問的，“父親，我和暖暖訂了明天的機票回t市。”
莫啓凡點頭，“我知道，我也訂好了與你們同一班的機票。”
“你你早知道我們要回去了”厲凌燁覺得莫啓凡倘若知道他和穆暖暖是明天一早的飛機飛t市的話，那還這個時候趕來就有些不必要了。
卻不曾想，莫啓凡居然直接道：“知道。”
“那你”厲凌燁真是迷糊了，緊趕慢趕的趕過來，就爲了看一眼穆暖暖，然後就一起返程
那真不如他直接回t市，然後t市匯合不是更好嗎
免得這樣的旅程勞累。
這不值得吧。
“我就想來見見暖暖，與她一起乘坐飛機也是好的。”莫啓凡猜到了厲凌燁的心思，笑着說到。
這話說的穆暖暖有些不好意思了，“爸，你這樣很累很辛苦的。”今天坐了一整天的飛機，明天還要繼續坐一整天的飛機，這樣加續下來，鐵打的也會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