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愛上雙面人 >第二章:戲子無義
    越過川穀的赤身裸/體,顏氏擡眼望見了那牀上的女人。

    杏眼桃腮,尖削下巴,分明也是個不好惹的貨色。

    那女人一手抓着被子,遮蓋自己的春光,一手輕鬆的放在被子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一雙眼則直盯盯地看着顏氏,頗有挑撥之意。

    有備而來。

    顏氏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強撐着精神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的,一坐下,才發覺腳底十分涼,便又去鞋櫃上拿了自己的鞋子穿上,返回到沙發時,川穀已經穿好衣服跪在沙發跟前。

    那女人果然沒有出來。

    顏氏緊抿着脣,似是傷心,又似惱怒,眉頭陡然蹙起,漆黑眼眸中泛起一層潮溼霧氣。

    “……”

    正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喉嚨間梗塞,渾身像是沒了力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又惱又疼,急的只能閉眼,重重的嘆出一口氣來,才令心口的那團苦澀散了出來。

    千言萬語,卻落得心中一陣唏噓,不知該問什麼。

    兩行淚也不爭氣的驀然直下。

    轉目,只見川穀縮在地上幾乎抖成一團,臉色蒼白,驚嚇之神色在其瞳孔中放大。

    “對不起……我……”

    顏氏怔了一下,隨即緩緩扯起嘴角,一雙烏黑冷澈的瞳仁有什麼擴散開來,“什麼時候開始的?”

    語氣中並未驚起任何的漣漪。

    川穀不語,驚嚇之神色慢慢淡去,雙瞳暗沉。

    顏氏心裏又苦又憋屈,像被七八條麻繩揪着擰着,絲絲疼痛,一抽又一抽,她開始有些恍惚,冷冷道:“我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川穀這才擡眸看向顏氏的眼睛,兩人靜靜地對視了片刻。

    顏氏的眼眶已經發紅,目光隱隱淚光,神情逐漸一步步變得激動。

    川穀臉上忽地泛起了森寒,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一轉,一絲冷芒掠過,道:“我早就受夠了,呵......呵呵......兩年了,我快三十了,我的音樂還是原地踏步!你!你懂什麼?!只會說-機會會有的,會有的.....呵呵......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麼!”

    一聲嘶吼,將恍惚中的顏氏推向感情的懸崖邊緣,無路可退。

    “我......”

    川穀一陣自嘲的冷笑,“呵,明明不懂,卻總是自以爲是很懂,自顧自的幫我安排些亂七八糟的機會?我不稀罕,我特/麼根本不稀罕!”

    川穀逼視顏氏,瞳仁深深,有一團灼疼人心的火焰,正在他和顏氏的心裏燃燒着,疼痛席捲二人。

    顏氏全身神經立刻凝固,只覺得身體更加發寒,一句話也提不上喉間。

    此時,那女人走來。

    塗了厚粉的美靨上牽出一個媚亂笑意,對顏氏笑了笑,就在沙發另一端坐下,微翹蘭花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川穀,妖妖嬈嬈地道:“這樣跪着,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妖嬈的話語帶着十分的弔詭和得意。

    顏氏心裏的火瞬間燃起,每一個細胞都張牙舞爪,想要朝這個女人揮去一巴掌。以氣聲回道:“這是我們兩的事,你可以滾回房間去!”

    “阿玲,你先走吧......”川穀困難地吐出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女人“嗤”一聲笑了出來,搖着頭同情道:“顏氏,你能給川穀什麼?你能給他想要的嗎?”

    顏氏彷彿胸口中又中了一劍,愕然擡頭。

    女人一雙杏眼顧盼流光,勾出一抹別有深意的謔笑:“你以爲是你促成川穀爆紅就可以給川穀帶來他想要的?區區遊戲公司,算什麼?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出道,安心唱他想唱的歌。”

    川穀聞言,眉峯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顏氏迴應得不拖泥帶水,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別過臉,彎了彎脣角,極清寂地冷冷一笑:“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是我能給,你給不了的東西。”

    顏氏好似突然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看低頭緘口不言的川穀,和他那副窩囊樣,她頓時覺得,其實也沒必要再問了。滿眸的痛楚之色,夾雜着不知多少的不甘和不忍。

    “原來你想要的是這些。”

    這種冰冷又帶怒的聲音,川穀聽着便知顏氏的心意,不知怎麼地,又想要解釋,卻擡眸撞見阿玲那凌厲的目光,嚇得心裏打了個嘚瑟,神色又沉了下去。

    而他的神情變化,都被顏氏看在了眼裏,顏氏愴然冷笑,道:“我搬走,剩下的物品,你扔了吧。”

    戲子,果然無情。

    顏氏想拿一些私人物品,可走到臥室門口,又退了回來。她實在沒勇氣看到那奸/夫/***的作品。

    川穀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樣。

    “房間裏的,你替我扔了吧。”

    這話一出,顏氏心裏的那種悵然被放大,好像她又變成了那個孤獨地坐在那幽暗冷清的愛情陰影裏,永遠走不出來的女人。

    川穀一聽,從心底瀰漫而上的悲傷感像浪潮一般洶涌激盪着,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好像突然恍然大悟,紅着眼睛,遲緩而悲涼地說了今天的最後一句話。

    “我對不起你……”

    顏氏心裏好似被人從高高的懸崖摔在地上,轉而自己又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一擡頭瞧見了澈藍的天空,空空然的悵然灌滿心頭。

    她擡頭,將眼淚逼回,轉而走進浴室,反鎖上門,顫抖着拿出手機,給李衛發微信求救。

    “快來川穀家接我。”

    李衛問:“怎麼了?”

    顏氏回道:“抓姦在牀。”

    天知道,她打出這幾個字是像那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自己心上一樣疼。

    “等我,十五分鐘後到。”

    顏氏徒然,將手機放在洗漱臺,整個身子慢慢往下滑,直到蜷縮着蹲在地上,纔想要放聲大哭,嘴脣蠕動着,眼淚順暢地流着,一絲絲抽泣聲發出,她又咬着自己的脣,難以抑制的委屈和傷心,化成哽咽。

    沒想到兩年真情實意的付出和愛,抵不過那戲子想要的名利虛榮。

    但這樣也好,徹底心涼、心死,從此是陌路。

    哀莫大於心死

    她並不是長居在川穀家中,只是偶爾來住,便在這裏留了一些個人用品。環顧浴室內,也就只有櫃子上零零散散的化妝品需要帶走。

    一陣的手足無措,使得她的妝容好似有些花了,加上本就疲倦的神態,整個人看起來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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