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春歸 >第151章 大鬧燕京7
    穿堂裏的那個賊首對士兵們的喝叫充耳未聞,哈哈大笑,說道:“老子蒲答,乃是餘睹將軍手下,老子敢來,就不怕!”

    蒲答又回身一指二樓樓上,說道:“老子有公主陪葬,也值了!哈哈哈”

    “公主?”

    蒲答的話音一落,立即就引得士兵們擡頭向穿堂後面的二樓上望去,前面的士兵果然看到,這二樓欄杆後面,並排站立着一男一女,男的英姿挺拔,女的嬌小憐人,站這高處,一望如一對兒仙人一般,由於樓下更多火把的照亮,那女子手裏捧着的茶盞更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手捧茶盞,當然是奉給旁邊男子用的了。

    頓時下面的士兵們一陣議論紛紛:

    “沒聽說公主有駙馬啊!”

    “是啊!”

    “不對!你看這倆人,挨的多近……”

    “看,快看,那女的還端着茶杯呢,公主能幹這個?”

    ……

    蜀國公主對於眼前這些巡城士兵,又豈是能見到的?可是不妨礙這些士兵的認真討論。經過現場所有燕京正式在編巡城士兵的一致辨認,結論是:樓上這女子絕不會是公主,一定是這蒲答反賊捏造的,意圖攪亂局面,好藉機逃走!

    蒲答都已經快要氣炸了——俺這樣一個說一是一的老實人怎麼會騙人呢?還說俺濫殺無辜,那地上死的可都是俺的人!

    蒼天啊!俺蒲答以神聖的木葉神山和黑神山之名發誓,這千真萬確是公主啊!

    蒲答心裏的吶喊是沒人能聽到的,蒲答此時也不想再爭辯,他狠狠看了眼前一眼,他們這穿堂後面的前院裏,黑壓壓的擠滿了士兵,人人眼裏都露出貪婪、兇狠的目光:抓住這幾個反叛,可就是好大的賞賜啊,他們可是足有六十來人,而對手,也只剩下了這幾個喪了膽的反賊。

    那隊正冷冷一笑,單手向前一揮,身後的士兵們便舉刀衝向了蒲答等人。蒲答倒也是條硬漢,毫不退縮,也舉刀迎了上來。雖然二十人僅剩下六、七個人,可是在這狹小的穿堂內,六、七個人卻不用擔心側面,只用心抵擋正面的士兵就行了。

    那些士兵人數雖多,一時間也衝不過去。只是苦了蒲答等幾個人,以他們幾個人勉力支撐對面的士兵,卻是絲毫都不敢後退,一旦退入後院,這些士兵蜂擁而入,也就是他們束手就擒或者變爲一灘爛泥的時候了。

    周南站在欄杆後面,皺着眉,看着眼前的亂局。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計劃。原本雖然想到會有巡城士兵遭遇一事,可本以爲會是在逃出城的時候,纔會遇到巡城或者守城的士兵的;大出意外的還有蒲答這一撥人,對付兩個弱女子,竟然帶了二十個老爺們。既然胡都古這些人派人盯着他們出了城,又跟出去十多裏地,明知道他們這些程咬金已經走了,怎麼還來這麼多人啊?這是來酒樓辦事,又不是請客喫飯。

    所以從一開始蒲答這二十人出現,就完全打亂了周南的設想。周南的計劃裏,只是預計胡都古這些人會過來六、七個人就夠了。以周南在酒樓裏做的安排,對付起來是綽綽有餘了。

    周南現在有些緊張了,這隊巡城士兵還未發現公主的身份,暫時是把目標對準了蒲答這些反叛。最好的結局就是乾淨利落的了結了蒲答這些人,帶走這些反叛回去邀賞,而讓他們這些“受害人”早些安歇。若再生變故,那隻能是祈禱老天讓這變故能是個好的變故,而不是越變越亂。

    餘里衍依舊是手捧着茶盞,喜滋滋地站在周南身旁。她好久都沒有過這樣讓人心靈溫暖的感覺和放鬆的心情了。以前只有在母妃身邊的時候,母妃慈愛的眼神和貼近她心底的聲音,時時都會讓她忘記煩惱和不快,做一個被母愛擁抱着的少女。

    今夜自身邊這個獵戶,周南,走上樓來,她的心裏就已經輕鬆下來了。她甚至都沒有像銀瓶那樣緊張地守在窗前,看着院子裏的暗中拼殺和一舉一動。

    即便是那些賊人衝上來,那又如何呢?當週南走進來,笑着問她可是不認得他的時候,她一下子彷彿明白了:人生於這世上,所有的功名利祿,錢權色名,都只如水花鏡月,甚至是苦累和束縛自己的繭;這顆心,本已很孤獨,它需要的,是人生命裏最珍愛的感情的溫暖和照亮,是最愛的人的慰藉和陪伴,這纔是人生中最值得留戀的——如果連這一點留戀都不需要了,那也就是達到佛家所說的解脫了,就可以說是立地成佛了。

    餘里衍自認自己這一輩子雖然會持香禮佛、爲母妃超脫,可自己這顆心的歸途不是那裏。她這一刻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歡欣。她甚至有些喜歡樓下這些最底層的、很世俗的、卻又很率真的士兵,是他們把她判定成了一個紅袖添香的女侍或者是女……主人。如果可以真的拋下公主的光環和累贅,她甚至會用女侍的身份來換取,去過她喜歡的、真實的生活。

    這一刻被公主搶了自己身份的銀瓶只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公主挨着那個獵戶,卻不敢出去,她雖然年歲小,可是也明白,現在外面的局勢,可能會因爲她的僅僅一次露面而發生轉變,所以她只能守在屋裏面,看着公主身處隨時有箭矢飛來的危境下。

    蒲答此時左臂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他身邊的勇士雖然個個都是強橫硬手,可是久戰之下也是力不從心,身上都掛了彩,還有兩個已經躺在了地上。外面的士兵反而倒是輪流着上來與蒲答等人廝殺。兩相對照,蒲答等人漸漸不支,被身前的士兵逼得向後院慢慢退去。

    又換上一批士兵,在狠厲刺殺下,終於蒲答等人退出了穿堂,這一退,便如決了口的河堤一般,再也受不住了,一下子被士兵們逼到了後院中央,團團圍住。

    本來擁擠的前院,隨着蒲答等人的退後,急於爭功的士兵們個個擠着向後院衝進去。反倒前院和穿堂變得空蕩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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