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春歸 >第266章 冤大頭3
    其實這些宋兵早就在盼着王淵這句話了,明知道打不過了還要打,那就是找死!這種事得學學人家劉都統,拿得起放得下,說走就走,絕不含糊!

    王淵看看自己手下能跑的都向北跑去,自己也忙一夾馬腹向前跑去。

    戰馬發力狂奔,王淵耳邊只聽的身後弓弦聲響,“嗖”的一聲,王淵征戰多年的身體反應,迅速回身,同時揮動長矛,將一支射向自己的利箭堪堪磕飛,卻忘了自己坐的馬鞍下面可是沒有扣緊馬肚帶,這一回身,一用力,只顧上面的箭了,雙腿卻忘了夾緊馬背,一下子從馬背上閃身跌了下來。王淵正想叫住同伴,卻發現同伴們都已經跑得很遠了。自己那匹沒有了馬鞍的戰馬也咴咴叫着向北跑去。

    還沒有等王淵從地上站起來,便從後面飛奔上來幾名番人騎兵,將王淵團團圍住。從後面又衝上來一名番將,挺着一支長毛,正是剛纔和自己幾度交手的那個瘦長將官,手中長矛一抖,就向王淵刺去。

    “住手!”只聽得身後有人大聲喝道,這名挺着長矛的番將停了下來,王淵擡頭望去,只見後面跟着跑過來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那名收執長矛的番將問道:“林牙,爲何阻攔殺掉這南人?”那個被稱作林牙的男子從馬上下來,看了兩眼王淵,轉頭對那名番將說道:“看此人裝束,乃是個領隊將官,適才下令逃走的正是此人,可以帶回去審一審。”說着就讓幾名士兵將王淵從地上拉起來,綁住了胳膊,放到馬背上馱着。然後返身向糧車車隊走去。很顯然這名林牙大人是這羣番兵的頭領,先是圍着糧車察看了一番,然後指揮士兵押着這些民夫,將牛車向東趕去。

    這些番兵將牛車趕到了固安城裏邊兒,找了處糧倉放了進去。又帶着王淵和這些趕車的民夫一起出城而去,行了一段路後,找了一處平整地塊,草草搭了幾處營帳,王淵等人被趕入一頂營帳內,再沒人過問。王淵仔細辨認,才發現這羣民夫中間還有三名他的手下,剛纔脫了鎧甲,來不及穿上迎敵,便乾脆混到了民夫中間,被當做民夫關在這裏。

    等到天色大亮,幾名番兵過來,將王淵從牢房裏拉了出去,來到不遠處另一座營帳內,裏面坐着兩個人,正是那個被叫做林牙的和另一個瘦長將官,兩個人看了看王淵,其中那個叫林牙的問道:“不知你們南人大營之中還有幾日糧?”

    王淵仰着頭不說話,這個名叫林牙的說道:“我手下兒郎早已偵知,你們大營之中,不過十日之糧了,所以我派人日夜守候在此,專爲等候你們運糧路過此地,故此才能將你等擒下。你還有何不服?”

    王淵強辯道:“我五萬大軍,定可將你燕京城攻破。上次便是你等用詭計,才僥倖逃了一劫。等我大軍糧草運到,便是你等求饒之時。”

    那個手持長矛的番將,聽王淵如此強橫,氣得大喝着要將王淵拉出去斬掉。那個叫林牙的攔下說道:“蕭樞密,何必急在一時?待明日我兩路援兵趕到,夜半子時,我等舉火爲號,三路大軍齊發,攻破南人大營,到時候看此人還如何嘴硬,將此人與南人將帥一併押回燕京,斬首示衆,以振我軍威。”說着便讓人將王淵拉了下去。

    王源被帶到剛纔那處營帳中,這個營帳裏面,有二十多人,絕大多數都是民夫,還有三名自己的士兵。營帳外面,還有番兵把守,聽到外面番兵來來往往,不在少數,想是白天靜候在這裏。王淵懊悔不已,深悔自己不應該在此處停歇,竟然遭到了番兵埋伏,才致此禍。

    王淵有些逃走,可是也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番兵防守又嚴,不得機會。一個白天,只是每人給了一塊粗餅子喫,也不準出去走動。

    到了夜間,營地裏已經安靜了下來,也聽不到有巡守的士兵來回經過。王淵就挨着營帳門口坐着,忽然聽到營帳外面兩個番兵在閒說話。其中一個說道:“咱二人先喝點兒。明日,昌平、檀州兩處的援兵應該就到燕京了,就喝不得了。兩路援兵,少說也得有四萬人馬,加上咱們燕京城裏的兩萬人,足可以打退南軍了。”另一個番兵說道:“你是如何知道的?”剛纔說話的番兵說道:“大石林牙和蕭樞密二人,今日還派兵聯繫燕京城了,說援兵明日就趕到。燕京城還與大石林牙約好:明日晚間子夜時分,以舉火爲號,昌平的援軍從西過河,攻打南人大營。還有,好像檀州援兵是從東北攻打,總之就是三路大軍一起攻打,殺進南人大營。這次定要將南人殺個片甲不留,一個都走不掉。到那時看南人還敢不敢再來咱們地界犯事。”“就是,上次便宜了南人——你還有酒嗎?”

    王淵聽得心驚肉跳,白天聽那林牙說什麼援兵,以爲是在說大話,現在連這番兵都知道了,看來是真實無疑了。只是自己又無法逃脫,只能等機會了。

    好容易捱到下半夜,聽聽營帳外已經沒有了說話聲,卻傳來陣陣鼾聲。王淵悄悄揭開營帳簾幕,只見守在營帳外面的兩個番兵一人抓着一個酒葫蘆,已經倒地睡着了。王淵叫上自己三名手下,躡手躡腳的,只揀營帳稀疏的地方走。幸好番人營地不設寨牆和壕溝,更沒有鹿角拒馬,就是胡亂搭建幾處營帳。四個人在營帳黑影之間穿過,營帳外面就是番兵的戰馬,也不派人守着,只是隨便一拴,任由馬兒自己喫草。

    王淵和三名士兵一人牽了一匹溫順聽話的戰馬,先不敢騎,只是牽着馬向遠處走。等走得遠了,辨明瞭方位,才翻身上馬,趁着夜色遮掩,馬蹄踏在柔軟的草地上,無聲無息地向大營方向跑去。

    直到跑的遠了,蕭乾和耶律大石才從一個營帳裏走出來,相視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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