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有這種天黑的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的走在大街上,做明星,帶給他很多,也讓他失去了很多。
作爲葉氏娛樂的藝人,他在葉氏的一次年會時見過小王,當時小王是代替葉煊出席的。
所以,今天在病房門口看到小王的時候他就認出了他是葉煊身邊的人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告訴他孟展顏跟葉煊是認識的,從那次聚餐葉煊出現後她的失態,到這次在病房門口看到了小王,說明單獨呆在裏面的人是葉煊。
只要將她跟葉煊聯繫到一起,自己就會產生一種很大的落差感,那個在葉氏猶如神一樣的男人,自己跟他,差的太遠了。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葉煊的出現,讓他有了一種危機感。
因爲他們之間竟莫名讓他有一種插不進去的感覺,自己總是禁不住去想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在自己之前還是之後?
如果在自己之前,以葉煊的能力孟展顏現在不會還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
那麼也許就在自己之後了,葉煊只是個商人,相比之下自己或許才更懂孟展顏,可以做她的知音,所以,如果自己現在追求她,或許是有機會的吧。
......
孟展顏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除了感覺全身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痛,眼睛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的睜不開。
最後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眼睛,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
還是沒有醒來嗎?自己還是在夢裏嗎?
於是閉上眼睛,想要從她所認爲的那個夢裏脫離出來。
再次睜開眼睛,仍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到底是醒了還是依舊在夢裏,可爲什麼這個夢那麼真實?
身上的痛是那麼的真是又是那麼的不真實。
像所有人一樣,證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方法就是去掐自己一下。
手沒有力氣,想擡擡不起來。
越是擡不起來越是着急,像是陷入夢魘中一樣。
正當她着急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另一個溫暖而且寬厚的手給握着了。
“這是哪?我是在做夢嗎?”
很費力的問出一直徘徊在她嘴邊的問題。
“爲什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其他的我什麼都看不到。”
眼淚說着眼角流到頭髮裏。
又是那隻手,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
“你是誰?我是在做夢嗎?我爲什麼看不到你?”
“彆着急,再睡會,等醒來就能看見了。”
這個聲音?
“葉煊?是你嗎?”
“嗯,是我,聽話,閉上眼睛再睡一會,我去找醫生。”
“好,不行,我不要睡,你個大騙子,等我睡着了你又要走了。”
“我不走,睡吧。”
“說話算話?”
“算!”
看她再次閉上眼睛恢復了平穩的呼吸,葉煊才放心下來。
看不見,怎麼會看不見?
其實他比她更着急,但是隻能先安撫好她的情緒,然後再去找醫生。
輕輕的放下她的手,爲她掖好被角,然後才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他在這坐了一夜。
之前幾乎都快要被外面的人給砸了的病房門從裏面打開。守在外面的醫生突然驚醒,看門的特種兵已經換了一波,還直槓槓的守在門外。
劉醫生還沒緩過神來就被葉煊抓着領口提了起來。
那嗜血的眼神讓他感覺到恐懼,明明昨天還是和顏悅色的樣子,怎麼過了一晚上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莫非是精分?
看不見?什麼看不見?
裏面那位孟小姐看不見!
他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正常工作。
“我去檢查一下。”
後來整個醫院的相關的專家都被叫了過來,一起爲孟展顏做檢查。
葉煊就站在他們後面,像是一個監工一樣,監視着不讓他們出一丁點錯誤。
“病人因爲撞到了腦袋,腦袋裏面有積血,大腦的構造又十分複雜,所以才影響了視力,這種情況只要好好調養,很快就能恢復視力的。”
一個年級比較大的醫生拿着一張ct對葉煊解釋道。
“很快?很快是多久。”
“這要看病人的自身恢復情況了,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呵,這就是你所說的很快?”
葉煊也沒有再爲難他們,而是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boos。”
“讓羅加回國。”
“這......”
羅加是葉煊的表兄,是享譽國內外的名醫,他每天看只看十個病人,聽說預約都已經排到了兩年後,所以......叫他回來,真的合適嗎?
“如果我今天見不到他,明天就別讓我再見到你了。”
小王:......
小王心裏苦啊!
羅加最後也沒有回國,因爲他的預約實在是太滿了!
解決的辦法就是跟醫院的醫生開了個視頻會議,討論孟展顏的病情。
能跟醫學界的這個年輕的大牛開視頻會議,在坐的一些年輕醫生都感覺這個世界玄幻了。
衆人敬畏之中不敢對孟展顏的病情再有半點鬆懈。
不過雖然有羅加出馬,孟展顏的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
......
孟展顏醒之前葉煊一直守在病房裏陪着她。
如果她醒來能夠看到自己,那麼他會不顧一切的留在她身邊。
他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個堵。
究竟哪個結果算是輸,他也不知道。
只是看着醒來的孟展顏茫然的睜着眼睛,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看不見嗎?”
孟展顏被這個聲音從她的各種猜想中喚了出來。
她好像做了個夢,夢裏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雖然那個夢很真實,但是她還是能確定那只是個夢。
因爲,在夢裏她聽到了葉煊的聲音,葉煊幫她擦眼淚,還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如果不是夢,怎麼會有葉煊?
不過她現在所面臨的現實是,夢似乎變成了現實,她真的看不清東西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就像一張圖片被極度虛化之後的樣子,她幾乎不能辨認出什麼,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是由一個一個的色塊組成。
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到慌亂,陌生的環境讓她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