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沒有,怎麼辦呢?”
薛瑞笑嘻嘻的說。
“我都聞見了,趕緊趕緊。”
她真的快餓死了。
“快侍候哀家喫飯。”
“小時子,快去,你們家太后叫你呢。”
薛瑞端着餐盤遞給時月。
“放心,太后她老人家就交給小的吧。”
幾個人笑作一團。
時月她們是在故意逗她開心。
“紫菜湯和雞蛋羹可是我母親大人親自給你做的,一般人可享受不到。”
事實上是時月自己個兒在家想親自下廚,爲孟展顏做一頓療養餐,結果很慘烈,她媽媽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她給趕出了廚房。
“好喫!伯母的手藝如果能遺傳給你一分,我和瑞瑞下半輩子就有指望了。”
孟展顏就着勺子吃了一大口雞蛋羹,嚥下去之後非常負責人的誇讚道。
“開玩笑,我可是我媽的閨女,手藝怎麼會不好呢,就放心的把你和瑞瑞的下半輩子交給我吧。”
時月仗義的說。
“我怎麼有點怕怕的。”
“薛瑞瑞,你給我閉嘴哦!”
薛瑞剛在後面拆完後臺,就被時月威脅道。
“嘿嘿。”
這天晚上,她們三個人一起躺在這張超大病牀上睡的。
爲了避免碰到孟展顏的傷口,薛瑞和時月兩個人遠遠的躺在牀邊上,僅佔一個人的位。
“小月,瑞瑞,你們躺哪去了,我怎麼摸不到你們?”
大概是因爲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沒有一點睏意。
“就在你邊上躺着呢,你身上有傷,我們不能離你太近。”
“謝謝你們在這陪我。”
“說什麼呢?我們可是你閨蜜。”
“哎,對了,你們有見樂駒嗎?今天《輪迴》劇組的人一塊來看我,就他沒來》”
這很不正常,正常情況下他不整天膩在她病房裏她都謝天謝地了。
聽到她問這個問題,兩人的神色皆是一愣,隨即趕緊牽強的恢復正常。
“他啊,估計在哪裏躲着打遊戲吧。”
薛瑞笑哈哈的說。
“顏顏,別說話了,趕緊睡覺吧,我好睏啊。”
“我也好睏。”
“你們……”兩個夜貓子竟然在九點的時候說你們困了?!
“噓,別說話,我們睡着了。”
看她們這個樣子,雖然感覺的到她們在掩飾着什麼,但也還是選擇不再問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閉上眼睛很久之後,身邊的兩個女孩還睜着眼睛,不說話,睜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們,睡不着,怕睡着了會做噩夢。
剛纔孟展顏問到樂駒的時候,她們差一點就裝不下去了。
因爲,從菡……死了,樂駒廢了。
不知道爲什麼當初好好的五個人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難道他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爲什麼要這樣懲罰他們?
“有人跟我說阿菡她不在了?真是的,開什麼玩笑?我的阿菡明明在美國好好的生活着呢,怎麼會不在呢?所以,她騙我的是吧。”
接到他電話的是時月。
“她說阿菡離開我的時候就已經是癌症晚期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去美國,而是……死了?”
樂駒話裏有些嘲諷,沙啞的聲音可能是一夜沒睡。
“樂駒……”
“你什麼都不要說就說這是假的。”
這一句幾乎是他吼出來的,時月的眼淚瞬間就滑了下來。
一方面是被樂駒給嚇到了,另一方面,是因爲愧疚,的確,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從菡病情的人。
“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那邊沉默了很久。
“我就知道,她不會跟我說,不會跟大哥說,薛瑞又不是個能保守祕密的人,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樣最起碼我還能陪她最後的日子,而不是一直怨她怪她。”
手機那邊傳來咚咚的響聲,大概是用手砸牆的聲音,還伴隨着低沉的哭泣聲。
“樂駒,你聽我說,當時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無力迴天了,她不想讓你難過,所以才瞞着你的……”
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再回撥過去,手機已經關機了。
之後,她跟薛瑞找樂駒幾乎找了一整天,可還是沒有找到他。
他們認識的時候他倆就已經開始交往了,按從菡的說法,他們從初二的時候就開始交往了,按樂駒的說法,他們是初一就開始交往的,具體什麼時間,至今也沒有搞清楚,因爲他們每次說道這個問題都會爭辯上很久。
從菡是樂駒保姆家的孩子,他們從小就認識,一塊從小學走到大學,雖然有着狗血偶像劇一樣的人設,但不同的是樂駒的爸媽並沒有反對兩個人在一塊,所以,只要他們願意,從校服走向婚紗可以是他們美好的結局。
唯一的意外就是從菡檢查出了癌症,晚期。
她知道自己的死會給樂駒帶來很大的打擊,所以就找時月幫忙,演了一出去美國留學的戲碼。
想着,如果過個幾年,等樂駒逐漸把她給忘了,再告訴他,應該會好一些。
時月是她再這場戲裏面找的幫兇,就像樂駒說的,幾個朋友裏面,她只能找她。
那個時候她的震驚和難過一點都不比現在的樂駒要少,她那段時間一直活在掙扎中,不敢面對其他三個人,怕自己忍不住會說出來,她想或許她錯了,不應該答應從菡的,但是,看着從菡一點點掉光了頭髮,人也消瘦下來,但還是堅持不讓她說,每次她去看她的時候她都會強調上個好幾遍。
她說:“月月,我寧願在孤獨中死去,也不願在他的淚水中死去,只要想到我死後他的樣子,我就會心痛的睡不着覺,所以,一定不要跟他說,我愛他,真的真的很愛。”
當時她並不知道從菡口中的愛是什麼,因爲當時她還“愛”着方正哲,但是,從菡是她朋友,她要尊重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