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經是用紗布纏住了,雖然陳風只是後背上的一道橫貫脊骨的傷勢,但是現在他整個上半身都是用白色的紗布纏繞着,看着倒像是一個木乃伊。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雖然陳風的上半身纏繞的好像是一個木乃伊,但是他勻稱的身材卻是展示的一清二楚。就算是陳輕語對他無感,也不得不承認陳風的確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男。
“算你命大。”陳輕語看着仍舊是緊閉着雙眼但是呼吸已經是平穩有力了許多的陳風,輕哼了一聲,“如果今天晚上我要是堅持要走的話,第二天就只能給你來收屍了。”
自然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陳輕語這纔是想起來從一旁陳風的外套中拿出自己的手機,又是不免看着陳風冷哼了一聲,打開手機卻是見得上面顯示着好幾個未接來電,她打開通話記錄一看,看着那個雖然是沒有備註,但是卻早已熟記於心的號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她卻是沒有直接回撥,而是撥了另外的一個只有三位數的號碼。
雖然她爲陳風做了急救,但是現在最好的措施當然還是把他送往醫院。
只不過她的手纔剛剛按完號碼,卻是忽然之間見得被一隻修長的手朝着自己的手腕襲來。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卻是被這個突然之間伸出的手直接握住了手腕,原本要撥出去的號碼也是沒有來得及撥出去。
“你……”陳輕語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陳風睜着眼睛看着自己,仍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就算是陳風還握着自己的手腕,她也沒有去掙扎。
這個傢伙怎麼可能會醒的這麼快的?
“不用撥什麼急救電話……”陳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我沒事了。”
“沒事了?”陳輕語微怔,隨即意識到了什麼,頓時便是臉色微寒,“放手。”
“什麼?”陳風愣了一下,隨即在陳輕語的目光所指之處發現自己仍然是沒有鬆開我這陳輕語手腕的手。他咳嗽了一聲,鬆開了自己的手撐着沙發直接坐了起來,看的陳輕語一時之間也忘記和他計較佔自己便宜的事情了。
“你剛纔……”陳輕語看着重新坐直身體的陳風,失神道:“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
“這是你幫我包紮的?”陳風忽然開口說話,打斷了陳輕語的聲音。
陳輕語挑了挑眉頭,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像對陳風說話有些太過客氣了……她冷哼了一聲,臉色重新化作一片清寒之色,“是又怎麼樣?你不要以爲我幫你包紮是對你的印象有什麼改觀,我只不過是不願意看到一個人死在我們陳家的產業裏,髒了我們……”
“真醜。”陳風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什麼?”陳輕語微怔,凝神看向陳風,卻見他似乎是完全沒有聽自己剛纔在說什麼,而是在低着頭打量着自己身上纏着的繃帶,她胸口升起一陣怒火,精緻的臉龐更是寒意密佈,“如果你要是覺得醜的話,可以拆下來自己來……”
“謝謝。”
陳輕語充滿怒氣和寒意的聲音戛然而止。不過她的臉色仍然是有些不太好看,明明自己一腔怒火,此刻卻是什麼都不能說……這種感覺越想越憋屈。
“的確是很醜,改天我教你怎麼給人包紮。”陳風絲毫是不避諱道:“如果你要是想學怎麼打蝴蝶結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你……”陳輕語剛剛纔壓制住的怒火又要升騰而起。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頓時便是打斷了陳輕語的話。
陳風微怔,目光落到了陳輕語的手機上,輕輕咳嗽了一聲,便是要站起身來,不過一陣眩暈感還是讓得他沒有立刻站起來。
“手機的事情等會兒再和你算賬。”陳輕語冷聲道,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接起了電話。
“我沒什麼事情。”陳輕語聲音稍緩對着手機說道。
來電自然是陳長青的電話。雖然陳風只是瞥了一眼,但是這個熟記於心的號碼,他仍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趁着陳輕語在和陳長青通話,陳風輕輕地扭動着自己的上半身,肌肉微微用力,脊背上便是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
剛纔的時候尚且是沒有這麼痛的,看來應該是麻醉劑失效的緣故。不過這些痛楚對於陳風來說自然是算不得什麼。
他的傷勢是之前救陳輕語時被落石造成的。他原本是不願意讓陳輕語發現自己受傷了的,但是等到回來之後,他控制不了失血,纔是不得已讓陳輕語留下,將自己的生命寄託在她的身上。
而另外一方面的考慮也是因爲他的確是需要陳輕語留在這裏,不僅是今天晚上,還有以後,一直到潛在的危險徹底消除。
因爲這樣對於自己保護陳輕語有着很多的便利之處。
好在不僅是最終的結果沒讓他失望,陳輕語同樣是沒有讓他失望。如果陳輕語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的話,恐怕今天晚上他堂堂龍鱗就要因爲失血過多而亡了。
然而陳輕語卻是懂得急救包紮的方法,而且這種方法很有效果,陳風也不陌生,非常明白這種急救包紮的方法是戰場上的常用的急救術。雖然略顯粗糙,但是既然能夠從二戰延伸而來,傳承至今,足以證明它的功效。
現在陳風發現自己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陳輕語了。他雖然回來之前的確是做了不少的準備,但是卻並未將心思放到陳輕語的身上。
因爲他原本回來的目的便未限於保護陳輕語。或者說他和陳輕語回來的目的是一樣的,只有兩個字,復仇。
陳長青的兩個兒子他雖然是沒有打過交道,但是當初的事情已經是讓得他和陳長青之間情如父子。所以陳家雙子同樣是自己的兄長,而如今自己的兄長被人暗殺,他如果不選擇復仇的話,還是他龍鱗嗎?
所以相比之下,他之前並未對陳輕語有過什麼太多的關注,他甚至是沒有想到陳輕語會回來。這也導致了兩人初次見面時發生的尷尬鬧劇。
“一個身手不錯的女人,一個知道莫洛托夫雞尾酒的女人,一個懂得戰場急救的女人……”陳風看着仍然是在和陳長青通話的陳輕語,眼中露出了幾分饒有興趣的神色,“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