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風呼呼地吹着,帶來一陣陣寒氣。荒山野嶺之中沒有人煙,十分的寂靜。
突然,一陣急促的“噠噠”馬蹄聲打破了這份安靜,幾位少年少女騎在毛色光亮的黑馬上,不停揮舞着手中的鞭子,督促着馬兒快些奔跑。
“快點,再快點····”
爲首的女子娟秀的小臉上帶着慌張的神色,一邊策馬一邊回頭瞧着後方,似乎是在躲避什麼人的追捕。
“錦蘇姐,她們來了!”
身後的女子突然出聲喚她,聲音在風中斷斷續續只能聽到個大概。錦蘇回頭一瞧,果然草葉都在不規律的顫抖,細碎的腳步聲音越來越近。
錦蘇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沒有執行,那幾只老鼠就被人在夜裏滅了口。到了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安之才發覺。當時她們就知道大事不妙,第一時間想的就是立刻回京向主子彙報。
幾個人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各自以一個方向爲路線,分開逃散,以此來轉移敵人的視線。
他們幾個是悄悄溜出來的,原本打算扮成百姓不要打草驚蛇,沒想到還沒走出城門,立刻就有追兵出現。沒辦法只好搶了馬匹,直接衝出了城門,一路狂奔。
“姐姐,怎麼辦?”
鏡如的馬在錦蘇的左側,錦蘇是她們幾個人中的大姐,這種時候自然是聽她的決定。
“沒辦法了,”錦蘇估計了一下追兵的數量,發現自己幾人完全不是對手,想要逃出去簡直難如登天。不過即使這樣,她們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從自己嘴裏得出任何消息。
“聽我說,前方不遠有一座破廟,就在那裏我們和他們決一死戰,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儘量爲主子減少阻礙。”
“是!”
鏡如毫不猶豫的點頭,手上的鞭子也揮舞地更快更疾。
身邊的伽如慢了半分也點點頭,緊緊跟在兩人的身後,空中的鞭子揮舞出漂亮的形狀。
很快三人便下了馬,腳步匆忙地躲到了破廟裏。錦蘇手握長劍立在前方,鏡如一把彎月匕首站在她的左側,伽如是一對純銀的峨眉刺,躲在兩人的身後。三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盯着門口。
破廟裏並沒有點燈,三人聽着門外慢慢傳來的腳步,默默相顧一眼,做好的殊死搏鬥的準備。
“啊~!”一聲慘叫傳出,一個男子應聲倒地,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
“誰?在那裏!啊!”又一聲慘叫傳出,勁動脈被直接割斷。
“啊,在柱子後面,來人來人!啊!”男子大聲喊出了伽如的位置,下一秒才倒地而亡。
糟了!鏡如和錦蘇發現伽如的位置被暴露了,知道她陷入了危險,立刻放棄了原有的位置,不斷地向她靠近。
“姐姐,姐姐救我!”
正當兩人無聲靠近的時候,伽如突然傳出來一聲悽慘的呼救,聽着像是中了刀。兩人心急如焚,就不顧的周圍的動靜,聽着聲音快速的向她靠近,想最快幫她脫離險境。
“你!!”錦蘇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峨眉刺,再看看完好無損的伽如燦爛的笑顏,立刻明白了一切。
“不好意思了錦蘇姐姐,”伽如“唰”地一下拔出了峨眉刺,甩掉上面的血液,“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不像你們,一輩子甘願做別人的奴僕,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姐姐可別怪我!”
“你不知廉恥,虧得當初主子還把你從青樓裏帶出來,你就這麼對她,你的良心都去哪裏了!狗都不喫的腌臢東西!”被抓住壓在地上的鏡如看着死不瞑目的錦蘇,心如痛絞,一向溫婉如玉的她罵出了有生以來最粗魯的髒話。
“噗!”
伽如另一把峨眉刺直接刺到了鏡如的胸口。
“你想做狗,可我想做主。”
看着鏡如憤恨的眼神,伽如把她的屍體扔在地上。
“其他人怎麼樣了?”
“回您的話,其他人已經全部都處理了,只是郡主尚未發現下落。”
“定然是用這些做了障眼法,早早逃了。”伽如很是自信,彷彿洞穿了一切,“沒有關係,沒了這些人,凌喬依的利刃就少了一半,已經不再是無懈可擊的聖安將軍了。”
“這多虧有您的協助,您可以放心,我們主子答應您的好處只要等大業一成,必定雙手奉上。”
“好,那我就先在這裏謝過了。”伽如臉上露出淡淡的得意,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找人放把火,把這裏燒了,面的留下什麼痕跡。”
旁邊的刺客一愣,這兩位多少也是出生入死的姐妹,竟然連個全屍都不願留下,這個女人,心真是夠狠,夠毒。他們是死士,最看重忠義二字,此時心裏不免對伽如多了幾分鄙夷。可是自己的主人已經下了命令,他們也只能執行。
“是!小的這就去辦。”
沒過多久,破廟燃起了熊熊大火。伽如站在前方,看着烈焰火光,眼神中似乎都在發着瘋狂地色彩,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直接丟進了大火裏。
“錦蘇姐姐,鏡如姐姐,這些銀票就當做妹妹送姐姐的臨別禮,到了陰曹地府,記得慢慢花。哈哈哈哈···”
在那一刻,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榮耀加身,紙醉金迷的日子。就像凌喬依,凌喬湘兩姐妹一樣,家世深厚,位高尊榮,榮華富貴,過着人人羨慕的生活,對,這纔是她所追求的,她想要的生活。
“麻煩去通知大人,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現在的凌喬依失去了這些左膀右臂,就像是兇猛的豹子失去了利爪,就算還有一口利齒,人多一些也總是能夠把她抓住的。
她甚至已經再期待凌喬依被五花大綁,跪在她腳邊求饒做小的樣子,到時候她一定會絞盡腦汁,好好“伺候”這位自己曾經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