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你輕點兒啊!”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白久忍不住喊道。
安欣皺着眉,她一隻腳抵在白久的屁股上,也不管還在叫喊的白久,手一使勁,將插在白久屁股上那烏黑的利刃硬拔了出來。
“啊——”白久捶着地板,剛剛一葉拔出利刃時他很清楚地聽到了“嗤”的一聲,立馬回頭嚎叫着,“快給我解藥!還有紗布!我覺得我的屁股在漏風!”
你以爲你的屁股是氣球嗎還漏風!
安欣白了一眼白久,從包裹裏拿出了應急紗布,一巴掌拍到了白久的屁股上,果然又聽到了白久忿忿地叫嚷聲:“你幹什麼!人家打你你把暗器丟我身上你還有脾氣了!”
“對不起。”
“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安欣加大了手上包紮的力度,一字一句道:“我說,對不起。”
“哼。”白久噘着嘴,他越想越委屈,一葉還有她的寵物都是一個樣的!
“請問……”安欣回過頭,看向也不收拾殘局就重新坐回凳子上的枸寧,“有解藥嗎?”
白久屁股上的血是止住了,但他中毒的debuff依然明晃晃地掛在那,這個毒並不會使人掉血,而是逐漸降低中毒者的移動速度,最開始降低移動速度10%,隨着時間遞增,最後停留在降低移動90%的狀態,中毒效果持續五分鐘。
基本上中了這個毒若是無法解除的話就只能乖乖給人當靶子了。
枸寧坐在凳子上翹着腿,凳子上還放着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茶具。
他聽完安欣的話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了出來:“哈哈,你們不是打聽過我嗎?我是製毒的,不是救人的。”
安欣懵懵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枸寧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那你就忍一下吧,反正也死不了。”安欣給白久的屁股包裹地嚴嚴實實後說道。
接着安欣就站起來,將呆呆鱷也抱進懷裏,便轉身就朝枸寧走去,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白久立刻就不幹了:“喂喂!你要去哪?”
“嗯?”安欣回過頭,“怎麼了?你能自己爬起來嗎?”
“過來幫我把那張桌子般過來。”這時枸寧突然開口,安欣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一張完整的桌子。
白久還趴在地上,枸寧叫的自然是安欣了。
於是安欣便把桌子擡了過來,然後又將白久攙扶起來,半推半拉地將他拖到桌子邊再拿了張凳子一起坐下。
“咦,你的下巴怎麼受傷了?磕到牆壁了?”安欣終於注意到白久的下巴上鼓起一個包。
還不是因爲你家鱷魚!
白久沒回答,卻瞥了一眼安欣和她懷裏的呆呆鱷就轉過頭去。
接着枸寧便站了起來,他一腳踢向他原本坐着的那張長凳的一角,那原本放在長凳上的那一盤茶具便被甩了起來,以一道窄窄的弧度重新落在了桌子上。
這被廢了雙手也這麼厲害啊……
安欣瞄瞄枸寧那兩條空蕩蕩的衣袖想道。
隨後枸寧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氣定神閒地說道“丫頭你功夫不錯嘛,也不枉我這番試探。”
“是啊,結果到頭來受罪的只有我。”白久委屈地說道。
白久身上的毒終於散了,他轉動了一會兒手腕,毫不客氣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倒滿了一杯茶,拿起來用手煽動了一下氣味聞了一下後說道:“是上好的茶葉。”
他說完卻沒喝,而是將杯子放在了安欣面前:“女士優先。”
安欣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又默默看了一眼白久後纔開口道:“怎麼好意思勞煩你呢?我不渴,你先喝吧。”
枸寧看着對面這互相推讓的兩人,眼神一沉:“怎麼?你們怕茶裏有毒?”
而白久和安欣同時看向了枸寧,卻都沒說話。
“可笑,你們還真以爲有毒?”枸寧說完嘴脣抿在了一起,能看出來他似乎有些惱了,“我雖會製毒,但從不曾使過在喫食裏下毒這種下三濫招數。”
“不是。”安欣趕緊道,同時她還瞪了一眼白久,“我們相信您不會下毒。”
“那是爲何不喝?這茶葉可是上好的。”
“喝的喝的……”安欣端起面前的杯子,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將杯子放到了白久面前,“你倒的茶你自己喝!”
白久看看茶杯又看看安欣,最後瞄了一眼枸寧,嚥了咽口水:“我……我等會喝。”
“你們到底什麼情況!”枸寧驀然大怒,直接站了起來,俯下身盯着這兩個毛頭小孩,“你們是信不過我。”
“沒有!”
“不是!”
白久和安欣同時否認,而白久更是直接道出了原因:“你這喝完茶都不洗杯子,直接就放回去,這讓人怎麼喝嘛!”
白久說完後枸寧附着的身子就這麼僵在了空中。
是啊,他怎麼忘了,平時就只有自己一人待在這裏習慣了,也不會嫌棄自己的唾沫,這突然來人了他把這些禮數都給忘光了。
於是枸寧想起來雷克賽進來時也喝了一杯茶……
“咳,你們過關了。”枸寧別過頭坐回了原味,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剛剛那是第二個考驗,考你們對細節的觀察力。”
鬼才信你。
白久和安欣心裏同時想道。
“那把匕首,拿出來。”爲了從尷尬的情緒中趕緊走出來,枸寧直接步入正題。
因爲枸寧沒有雙手,所以安欣將匕首放在了枸寧的面前。
“這把匕首,以前是我貼身之物。”枸寧盯了好一會兒匕首好纔開口道,“平日裏製毒時我都是用它來調製和平衡用量的。”
這把匕首怎麼調製平衡用量?
安欣盯着那匕首,怎麼看都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加上刀把上那刻得歪歪扭扭的字,看起來更像是一把醜醜的削果刀。
“我研製毒藥時,只要往這匕首裏放上各種研磨好的藥粉,再用這把匕首去攪拌,就能很大概率成功研製出新的毒藥。”枸寧的記憶被勾了起來,“它就像是我的幸運物,就算用有刻度的量杯也沒有它好用。”
可能是特別厲害的大師級人物都會有這種特殊的癖好或衡量標準吧?
白久和安欣默默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道。
“你應該還不知道怎麼打開它吧?”枸寧從回憶裏回過神,看着安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