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卡焰 >第九章:你是對的
    一衆警員神情微動,恍然大悟而擡頭,看着牆上刻意留下的“雲”標玄卡,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張流按開了記錄。

    “你找死?”

    林浪的聲音從錄音筆中傳出;在寒續表明殺意之後,他便在背對寒續的時間裏開啓了錄音。

    “……”

    “爲什麼,你們這樣的人物,總是以錢來衡量一切。”

    熟悉的機械聲結合而今林浪的慘狀,讓衆人頭皮發麻。

    播放仍在繼續。

    “林浪,新元244年出生,於270年開始在地陵行省豐洲城擔任貧民區孤兒院院長,任職期間私自進行兒童販賣,將孤兒院的孩子高價賣到情色場所,滿足某些變態的癖好,同時以此結交了一大批的暗組織人士以及聯邦政府要員,依靠這些關係於279年翻身成爲了五等民,經營一家餐廳,身家水漲船高;新元295年,也就是去年,成功躋身三等民,成爲了不起的企業家,住了富人區,成爲聯邦真正的上流人士。我,說的有沒有錯?”

    所有警員神情一凝,渾然沒有料到,這位風光滿面的企業家,居然是以這樣令人髮指的方式邁入高等民的行列,而昔年與聯邦政府要員勾結之事,更是讓幾位女警員臉色霎時一冷。

    “這……”警員們難以置信。

    “很多信息,以正規的渠道無法查到,但是不正規的渠道便可以,他們擅長的便是通過這些渠道,得到相應的東西。”這些黑暗的信息並沒有讓張流的臉色變化,依舊握着錄音筆仔細聆聽,目光望着三張玄卡,口中碎碎呢喃。

    錄音繼續播放。

    “你是滅世主?!”

    “聰明。”

    “……

    天道不仁,我執己道。

    只可惜,我不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個,我是來,黑喫黑的。

    ……”

    “果然……”警員們的猜測得到證實,的確就是這銷聲匿跡一年,而昨日一朝現身的滅世主。

    張流豎起手指示意衆人安靜,錄音的播放依舊在繼續,後面便是戰鬥的聲音。

    再而後,便是:“這個毛病倒是如實。活得如你這般狡猾和謹慎,也難怪能走到今天,只是你應該要預料到,我遲早會找上門來。”

    錄音結束。

    略顯陰冷的地下停車場加上這本身便足夠令人心神冰涼的錄音,讓所有人都呼了口氣,感到有些背凉,好偌自己置身其中親歷了這場戰鬥一樣。林浪的本意自然是通過這段錄音留下兇手的線索,不過事與願違,反而讓一部分警員掀開了一道遮世簾子的一角,看到內裏的黑暗。

    “警督,我不明白,一年之後他們重現於世,是不是有什麼別樣的計劃,或者可能?”一位女警員沉吟了片刻,問道。

    張流頷首道:“有可能,不過也不見得正確。”

    女警員愕然,“爲……爲什麼?”

    “因爲一年前的他們作案一直很頻繁,或許是因爲暗渝城地下交易極爲頻繁的緣故。他們的銷聲匿跡只是因爲各路人的緝拿,再度現身,應該也是找到了好的契機。”

    警員們紛紛肅容,若有所思。

    “作惡不需要什麼理由,爲善與爲惡都是爲了活下來,他們所作的這一切,出發點不見得就會多麼的與衆不同。”

    說完,張流將錄音筆遞迴那位女警員,簡單地查探了一下屍體之後,走到一側撫摸着被李琅劈裂的轎車,細緻的觀察了之後,再朝那輛吉普車走去,警員們連忙給他讓開道路。

    張流在吉普旁蹲下身,望了望一個個炸裂的監控攝像頭,手撫緊了下巴。

    能夠踢出石子讓攝像頭炸裂,能夠洞穿車門,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這是不亞於普通手槍子彈的力量,還需要極其了不起的精準度,初等武者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相當了不起。

    所有警員都安靜地看着他,大氣不敢喘,擔心任何一點的聲音會破壞掉他的思路。

    張流回顧着錄音的內容,視線從吉普車旁一直轉移,目光掃蕩之處,都是留下道道戰鬥的痕跡,一場霸道的戰鬥景象躍然於眼前,在他腦海之中緩緩拉開卷軸。

    他緩緩閉上眼睛。

    “看痕跡,這次只來了你一個?也是,一個衝鋒陷陣,一個主要接應,分工明確,他不在場也實屬正常。

    腿法強勁,武學上你最擅長的是腿法,這一點基本能夠敲定了,當然,也可能你還藏有別的手段。

    你的武學天賦真的很高,無論是雷音刀還是玄光龍捲斬,都不是能夠輕鬆應對的武學,你卻能輕鬆迂迴,用石子破刀?有趣,也很厲害……一場戰鬥打完,都沒有真正的幾次出手,卻將對手擊破擊殺。最後才用玄卡,而其中兩張都是沒有直接戰鬥意義的,你把這場刺殺當成什麼?試煉?磨練?一場屠殺?故意延長戰鬥時間,把對方當成修煉的工具……好自信。

    重力卡……本以爲你擅長的玄卡屬性應該是火,沒想到土屬性也能靈活自如。你在重力卡中如游魚,往日果然是地獄般的磨練自己。幻覺卡,幻屬性,三屬性天才?你的玄卡天賦比我想象中還要離譜,可怕……

    你,是真正的殺手,是真正的天才。”張流睜開眼,眸中一絲徹骨冰冷的讚歎。

    剛纔那位警員看着蹲在地上沉思的張流,鼓起勇氣問道:“警督,你說他是故意想告訴我們什麼,他,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

    張流睜開眼睛,看着這位警員,並沒有因對方打擾自己而發怒,搖頭道:“不單單是告訴我們。”

    警員們並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張流站起身道:“玄卡的源金卡底特殊的材質不會指紋,其餘的地方更不可能有。整場戰鬥持續的時間不長,他出手的次數更是不多,基本沒有留什麼痕跡。同樣是初等八品,他比林浪這位初等八品強大了不知多少,當然,玄卡師的第二重身份加速了這場戰鬥的結束,但是不可否認他單獨領域的強。”

    “所以?”

    張流笑着看了一眼回話的警員,聲音微冷道:“所以他在告訴所有人,他很強,不單單是實力上的強,還有其他很多方面的強,強大到可以在所有人都發瘋找他們的時候,依舊光天化日於世茂廣場地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還不留痕跡,讓所有人知道,不要試圖抓他,不可能抓得到他們。”

    警員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幾位女警員更是微微地切起了牙齒,不過事實如此,更多的還是徹骨的寒意與。

    張流望着這一衆沉默下來的警員,道:“他也在告訴所有人,他在滅世,滅這個,他覺得齷齪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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