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與黑杆都只是初等七品的武師,我初等八品並非沒有一戰之力!把握機會,生死兩說!”
身材本就魁梧,勢大力沉,每一步踏下,佈滿沙泥的破水泥路彷彿都要更爛一分。
數步之後,便開始由腳尖點地,似蜻蜓點水,整個人的速度拔高不少,而步子也越來越快!每一步的落下,都開始捲起沙塵,只是眨眼,便見其足下黃沙彌漫。
“飛狼的迷沙步,有點意思。”
白旗露出一口狹白的牙,手中匕首靈活一轉,也倏地對着衝來的郭俊飛橫衝而去!
他動身的一瞬間,黑杆也霎地一動。
兩人幾乎是同時而動,雖然身高上差了足足一個頭,但是邁步的大小與頻率卻驚人的一致。
就在白旗邁出了三步之後,黑杆的身影開始模糊,像是光芒從身上抽離一樣黯淡,在他第四步邁出的同時,黑杆的身影彷彿蒸發一般消失!融入了白旗在地面的影子當中!
甚至連腳步,都只剩下白旗一人的腳步。
“什麼?!”
雖然早有耳聞,真正見到《重影》,郭俊飛依舊震撼不已,心驚肉跳。
雖然身上戾氣不重,不過自己也是久經沙場,不知手刃多少鮮血的狠辣角色,心情只是略微激盪之後便沉靜下醒來。
戰鬥,最忌諱的便是心神不寧!
面色與心境同時一凝之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猛地踏步,身子豁然一扭,整個人宛如一輛急剎的汽車一樣藉助慣性前滑,雙足擦起一道沙龍,而與此同時手中的短刀則向白旗霍地拉開!
白旗嘴角一抹冷嘲,長臂一擡,手中原本正手握着的匕首也忽得旋轉成反手,而原本急掠的他身形卻陡然一止。
像是疾馳者猛停之後,身上的物件會因慣性依舊前拋一樣,手中匕首白光反射的間隙,一團黑影從他的影子處以比白旗快了兩倍的速度飛身而出,黑影手中的匕首也變成了反手而握,向他脖子而來!
赫然便是黑杆。
“速度的轉移?!”郭俊飛心頭大驚。
他所謂的速度的轉移,便是二人的速度融合到了一個人身上,二人同修的《重影》,便是將兩人合二爲一,白旗提升速度之後驟然一止,然後所有的速度都轉移到了黑杆的身上?!
郭俊飛心頭霎冷,不過並沒有時間去震撼這樣的事情。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瞬間便捕捉到了黑杆匕首的途徑,而後刀直劈而去!
初等武者身體的力量遠超凡人,一揮刀之間澎湃的氣勢便隨刀氣乍放。
然而刀攔截到匕首的一剎那,郭俊飛的面色瞬間一凝,他感覺彷彿撞上了一輛汽車,強大的力量傳遞而來的感覺讓他的整個手臂都爲之一漲,前移之勢更是一止,甚至隱有被這一回合的接觸而撞翻的趨勢。
兩人的境界差不多,在力量上也不會太懸殊,然而此時力量上的差距卻是碾壓!
若只是黑杆自身的力量,絕對不可能如此!除了速度的轉移……還有力量的轉移?!
匕首噌地從他刀刃上劃過。
嗤——
黑杆好偌一道黑色的獵豹一樣從他的身側飛過,那尖銳的匕首也從他右肩膀上劃過,只聽一聲裂帛,身上那戰鬥屬性具備防切割能力的強化衣嗤地拉開一道口,殷紅從其下的皮肉中飈射而出。
黑杆的身影已經去到了十米外,像是一輛急剎的汽車一樣半跪在地滑動,手中刺入地面的匕首更是拉出一道長長的火光。
黑杆擡頭,眼中滿是鄙夷笑意,板寸發凌亂,好偌扣在頭頂的爛西瓜。
郭俊飛渾身都是徹骨寒意,如此速度與力量,二者合二爲一,遠非他所能抗衡!
“噓——”
身子一顫,一股冷風撲面而來,還沒來得及回頭,白旗的身子已經鬼魅地貼近了他。
高大的白旗手勒在他的脖子上,手中的匕首則頂在了他的側腰,稍稍用力,便能夠將他的腸胃洞穿。
郭俊飛瞳孔駭然一縮。
白旗微笑着用手臂端着他的腦袋,道:“這個位置,一刀下去,死不了,不要緊張;你是先選肝臟,還是先選腎臟?”
“滾!”一聲暴喝,郭俊飛猛地出拳,元氣在經脈中奔涌,在拳表凝結出一道黯淡的白光,而後所有的白光像是炸裂的煙花一樣爆發開來,這極短距離內的一拳卻有一聲沉悶的爆氣聲!
“氣爆拳?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感受到轟向小腹力量,白旗略微詫異,不過他的詫異還沒有落下,郭俊飛手中的匕首一百八十度的旋轉,刀尖向天,對着他的下頜捅去!
狠辣的招數讓白旗眉頭一凝。
白旗腹部一縮,消去了大多的力量,不過拳頭還是實打實地落在了他的腹部,身子狂退而出,同時一掌拍出打在郭俊飛握刀的手腕,將那取自己性命的一刀化解。
白旗手中的匕首,則在郭俊飛的側腰拉開了一道血口。
兩人的身影重新拉開五六米的距離。
郭俊飛的身上已經有了兩道血口,鮮血將黑色的衣衫染成更爲濃重的暗黑。
郭俊飛沒有理會身上的傷勢,一聲怒喝,步子再度邁開,手中的刀不斷劈砍,朝前欺近而去!
郭俊飛的步伐詭異,手中的刀也迅捷無比。
一刀一刀,每一刀都狠辣萬分,都是向其要害部位而去,而白旗手中的匕首也飛快閃動,一次次攔截在短刀前,短刀與匕首這樣同樣短小的兵器不斷地碰撞,方寸之間,無數火星濺射。
這二人閃電般的交手,每一次的出擊與格擋都看得人心驚膽戰!四位摩托車上的天火會成員,即便十分了解自己的堂主,看到這樣的層次的戰鬥,依舊又如芒刺在背!
……
就是白旗的一個揮匕首的一個空檔,郭俊飛抓住機會,短刀挑出,將他的胸膛口拉出一道大口!
“堂主!”幾位天火會成員面色一變,異口同聲。
白旗凌厲地一腿,也轟到了郭俊飛的小腹,二人同時退身而出。
白旗內裏白襯衫的一顆鈕釦恰好被劈成了兩半,順着西裝滾到地上,消失在潭水般的地面。
“有點意思”疼痛讓他本就病態白的面色變得猙獰起來,垂頭望着胸膛豁開的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