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激和雙面凝風,都是極爲珍貴的玄卡,一大原因便在於,他們是二星玄卡中爲數不多的永久性玄卡,這就意味着可以重複使用,而這也正是寒續願意鋌而走險的原因。
“有意思。”
大齒搖頭之後,再道:“你救了我兄弟,所以我答應你。”
寒續微笑起來,心裏很是快意,道:“好。”
先前的出手還讓人看不明白狀況,那麼此時的表態已經就很明瞭,寒續還是站在中間,不過位置本身就偏向大齒三兄弟,此時再落在啤酒肚男三人的眼睛之中,卻自然而然地將他們視爲了一個整體。
“你他媽是瘋子嗎?你知道我們是誰嗎?!”西裝男歇斯底里,先前的爆炸令他現在的雙腿都感到酸澀,恐懼的情緒更是在這個時候不斷上漲,不過更多的還是作爲一名高等民的居高自傲——區區低等民,自己往日一根指頭就能彈死的低等民,敢把算盤打到我們頭上?!
“你知不知道僅僅只是你們現有態度,就足夠你們死一萬次!”
高等民可以找個藉口便除掉低等民,而低等民對高等民有任何的冒犯,就有可能被下降爲賤民或者九等民,亦或者是更爲恐怖的極刑,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治,這也是西裝男自傲和此時暴怒的資本。
“本就是亡命徒,哪裏在乎這些。”大齒冷笑一聲之後,望着西裝男說道。
他們根本不在乎買他們的是誰,有什麼打算,他們在意的,僅僅是他們本來就設計的計劃能夠順利執行而已。
對於自由的渴望,對於壓榨的憤怒,在此時悉數變成了狂野,三兄弟身上的氣勢,不羈流淌。
目光中的冷意與殺意,令西裝男本就酸澀的兩條腿,此時忍不住泛軟,嘴裏的話,也被打架的牙齒碎碎咬斷。
“大齒二齒三齒,我放棄對你們的購買,現在我們之間再無瓜葛。”啤酒肚男突然開口說道。
“先生……”眼鏡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神色,轉頭驚訝地望着啤酒肚男。
“還有這位朋友,你想要的玄卡,也都可以給你,你們只需要讓我們離開這裏,我甚至可以給你更多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啤酒肚男站到了最前方,大腹便便的他此時憑空多了幾分威武:“你們想要自由,我不阻礙你們自由,你們想要玄卡,我不阻礙你們拿到玄卡,我們之間不同於地下拳場和你們,我們本來沒有恩怨,所以,沒必要你死我活。
甚至,離開地下之後,我可以給你們更大的幫助,無論是在萬渝城立足,還是奔赴他鄉,我能做到的,都是你們完全無法想象的。”
啤酒肚男話音落下之後,場間久久沒有人說話,西裝男的情緒,也都很快地朝穩定趨於。
這樣巨大的誘惑,讓二齒與三齒的神色鬆動下來,不約而同地望着大齒。
沒有人願意過居無定所,提心吊膽的日子,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一切的鋌而走險中的險都會被無限放大。紅彤彤的誘惑,無疑令人心動。
“你覺得呢?”大齒問寒續。
寒續想了想,認真道:“玄卡,我寧願拿到他手裏那幾張。”
大齒頷首:“的確,我無法再相信任何人,生死麪前,我只能相信自己。”
脣內的兩顆鎩羽般的鋸齒獠牙,還殘留着殺死裂脣豹時的鮮紅,從脣下緩緩裂出,而不斷暴漲的殺意,令西裝男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下去。
啤酒肚男臉色一片暗沉,拳頭死死地握緊,而後變成了眼睛男肩膀上的輕撫。
“先生,這邊應該有別的出口。”他的拍撫令眼鏡男心裏的壓力更加沉重,對着他點了點頭之後,對着啤酒肚男小聲地說道。
會設計出這樣的手段,那麼鋸齒幾兄弟自然會有另外的設計,除了單純的報復鐵軍以及地下拳場以外,他們肯定也有設計出去的方式,否則這個時候他們的目光也不會毫無顧忌,這個年輕男子想必也是料到了這一點,纔會選擇留下來,進行他所謂的打劫。
啤酒肚男會意,往後面退了十來步,開始儘可能地觀察這條殘存的甬道。
寒續暗暗算道,再啓動一次光激之後,眼鏡男的精神力便不再足以施展二星玄卡了,這張光激,對於這場戰鬥的意義,舉足輕重。
“有什麼辦法,可以破他的卡?”三齒離寒續最近,在即將出手之際,問寒續。
眼鏡男是中等七品的玄卡師,他們除了大齒是中等四品以外,其餘都是中等二品,即便玄卡師和武師相比本身不擅長近戰,但是境界的差距還是足夠他們鄭重,尤其是在面對他手中這張殺傷力最大的光激卡。寒續的玄卡造詣很明顯不如這眼鏡男,但是也是場間除了眼鏡男以外唯一的玄卡師。
“他對光激的掌控還沒有達到足以控制射出的光激移動,只能固定一個方向,所以你們只需要第一時間躲開激光便可以了
他沒掌控卡向神移,施展出的光界的方向,也就是光華凝成裏的卡紋的方向,就只會在他玄卡正面對向的方向,那就是他光激卡激光放出的方向。”
他玄卡對準的位置,就是激光射出的位置。
寒續已經解釋得極爲下細。
三兄弟同時會意,心裏底氣大增。
眼鏡男的臉色則霎時變得極爲難看,左手裏頓時劃出一張玄卡,玄卡懸浮在他的手裏,一道光紋凝成的玄卡光界浮現在玄卡前,而後一道氣箭從中刺向寒續。
咻——
氣箭無形,能夠殺人與無形之中,速度更是奇快,寒續的身軀側閃,落到了一尊岩石上,這氣箭便刺入了身側的崖壁之上。
嘶——
空氣像是蒸發的水一樣,變成一團白霧。
鋸齒兄弟三人,身形同時暴動!
三人身形在動身的一剎那,便微微分散開來,像是一輛戰車,對着眼鏡男轟撞而去。
眼鏡男的雙眼眯得如一把劍,額頭上汗珠密密。玄卡師面對武師,一定需要拉開距離,才能更好地依靠玄卡來創造優勢,不單單是因爲武師的身體強橫,動作敏捷,也是因爲玄卡的催動本身需要時間,而自己無論是確定玄卡攻擊釋放的方向也需要時間來判斷。
可是身後就是啤酒肚男,他不能夠後退,所以他強行頓住身形,將兩腿略微彎曲,來讓自己的身軀更爲穩定,同時兩眼飛速地挪動,來咬定最終的光激進攻位置。
鋸齒三兄弟在前衝的同時,精神力也集中到極致,這場衝鋒,是致勝的關鍵。這個時候大齒甚至有些懊悔,爲什麼自己沒有掌握類似於裂脣豹鐵鏈那樣的手段,來拉緊雙方之間的距離。
……玄卡光芒像是恆星一樣於這暗道之中綻放,在這光芒還是星辰的時候,大齒的雙瞳便爲之一縮,所有的光亮都在他的目光之中變成了赤日般耀眼。
“大哥小心!”二齒三齒同時急喝出聲。
嗤——
那純淨無比,好偌琉璃一樣的光線,從光界中激射而出,強盛到令甬道內一切都淹沒在白芒之中,令人雙目無比刺痛的光線,瞬間便充斥了整片暗道!
大齒的身形幾乎是條件發射地一頓,大力一踏地面,之後,朝着側面的崖壁,野牛似地撞去。
對付子彈,只能猜測性地躲避,對付速度恐怖到這個地步的光激玄卡,即便眼鏡男有催動的時間,從而給了他們判斷攻擊位置的時間,但要躲避的話,更多的還是猜測。
大齒身形驟停在了甬道壁旁,險些野牛一樣撞上甬道的他,身上沒有絲毫不適,那光芒似乎與他之間也有一定的距離,甚至似乎他不去躲避這光芒也可能不落到他的身上。
如此,他卻沒有半點的慶幸,反而是無比的憤怒與悲痛,預感性地從上他身上每一個角落。
他豁然轉頭,只見二齒的身軀,凝立在了原地,純潔的光線從他的身軀上穿過,而後筆直地落在後方的廢墟之上。
睚眥欲裂,兩聲歇斯底里的怒吼破口而出:
“二弟!”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