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卡焰 >第二百六十六章:人械
    女械師的眉頭挑了起來。

    她沒想到,這支隊伍裏面居然有所謂的“仙花”。

    她也是保送生,所以她也知道“仙花”的名號,只不過這所謂的“仙花”一向孤僻,比起王趙飛雪那種給人壓力的蔑視與不屑,她更多是選擇一個人逃避不與人接觸,所以實際上她並沒有見到過她的臉,而此時此刻望着這道飛來的身影,她卻是第一時間便將她的名字與“仙花”對應了起來。

    也只有這張臉龐才配得上“仙花”這個稱號。

    女械師長得不好看,甚至能用尖酸刻薄戳到她心深處的“醜”來形容,她的長相也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在這個世界一直有人在提倡不要以貌取人,看似充滿了正能量,不過實際上這些提倡者一般都長得不難看,也只有本身長得不難看的人才有資格和底氣向這個世界發出這樣可有可無的聲音,醜的孩子都躲在世界的角落默不作聲。世界從來都不公平,對於長得不好看的人來說,一直都不公平。

    人們忙碌的時候或許沒工夫對別人評頭論足,然而閒下來的時候卻是難免會以各種眼光開着自認爲無傷大雅或者明顯故意傷人的玩笑。她從小飽受歧視,即便到了現在這樣的言語和目光也都不會少,所以她把自己僞裝得像是一個男人一樣,因爲這樣,不會有人再用那種傷得女孩子體無完膚的話來傷害她。

    看到白琉衣的臉,看到她勻稱的身線,女械師在略微的失神之後,不盡的嫉妒裹挾着怒火無休止地蔓延出來,經過十多年成長中的酸言冷雨澆灌,這怒火讓她的臉龐都變得扭曲。

    手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操作下,汽車獸的右前腿不再向前邁動,而是在屈膝之後再以機械暴躁的姿態後擡,汽車獸的車身並沒有因爲一條腿動作的變化而傾斜,依然穩定地朝前奔跑,而狂躁的力量則在它屈下來的右前腿中不斷地匯聚。

    白琉衣的身影,則是落到了兩輛汽車之間掀起了塵龍的地面上。

    髮絲被風吹得好偌流墨,她的身影並沒有被風所吹得凌亂。在剛剛落地之後,她的雪白色的作戰靴的靴尖點在地面上,身影便在狂沙中穿透,往前若點水蜻蜓,劃出了數米。

    在因爲四條後期改裝的金屬巨足的關係而顯得高大的汽車獸面前,她窈窕的身影顯得羸弱無比,不過她的眼神中沒有半分的膽怯。

    在與汽車獸之間只有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她的雙腿忽然併攏,微微屈下的雙腿再猛然繃直,一道波紋一樣的灰塵在地面震盪開,而她的身影則向着上空射出。

    女械師的眼睛眯得如同她腰間別着的匕首刃片,眼前是狂沙滾滾不過一切目標還是處在她的視線之中,在看到這黑色與灰色暗相交加的塵龍中沁出的那道夜色無法淹沒的白時,她的雙手便將操作杆狠狠地往前推出,力道之大讓金屬操作杆都爲之嗡鳴。

    那條屈下來好像一直在蓄能的機械右前腿,便對着前方悍然轟出!

    兩者之間十米的距離在這一瞬間便因彼此的速度化成了零。

    白琉衣的眼睛也眯了下來,機械爆發出來的力量自然是比她人體爆發出來的力量強,戰械的強大之處便在於這裏。

    硬扛一擊是天方夜譚,所以只能躲避。

    她的身手反應一點也沒有落下,柔嫩但是又好像鋼鐵一樣堅硬的手掌一掌拍到汽車的車身上面。抗超溫生物合膜只是可以抵抗超高溫,但是卻並不是讓物體也變得堅硬,汽車的車體在金屬塌陷的尖銳聲中霎時出現了一個掌印,而白琉衣的身影在往斜後方掠出了一段距離,躲開了機械腿的這狂暴不已的一踹。

    女械師的臉色又冷了數分,持續的狂奔之中,右腿又朝着上方擡出了些許距離。還因爲一掌加上一躍的餘勢而沒有停下的白琉衣,看到這好像機械打造但是外形上和放大的猛獸的腿沒有什麼區別的足底,一個黑色的圓盤在由快而慢的旋轉,眨眼便到了極速,內裏隱隱之間可以聽到道道好像是液體響動的聲音,能夠微微嗅到一股燃料的氣息。

    白琉衣心神震盪。

    黑色的圓盤從足底突出了五釐米,看起來更符合槍管的外形,白色的抗超溫生物合膜從槍管上面再度如同沁出的水一樣出現在了槍管的裏裏外外,而槍管內裏,也能看到一團紅色的光芒,在迅速地熾烈!

    白琉衣的臉色悄然僵冷。

    她的手中一根天藍色的彎月匕首飛了出去,射在了車前蓋上,匕首的尾巴上面還纏着一根紅色的絲線,連接在她的手上。這是她萬渝城一行從蝴蝶那裏學來的手段,沒有蝴蝶高明,但是已經足夠她在戰鬥爆發出出人意料的力量。

    她一拉絲線,還在倒退的身影便斜撲向了汽車的引擎蓋,她的身影纔剛剛落下,那槍管之中便呼出數米高的濃郁綠色火焰!

    不比玄卡的玄火有那麼多獨特的地方,世間最直接的火焰溫度依然讓白琉衣的半邊臉頰登時發燙。

    白琉衣擡頭看着車窗後方的女械師,兩角的眉梢上挑似劍。

    汽車車體上面的白色合膜也開始再度出現,白琉衣看了一眼這層像是凝結的雪層般的合膜,然後轉頭看向一側自己的左側。

    機械巨足始終是機械,沒有生物本身的構造限制,從而朝側方彎曲,折下這綠色好像松柏一樣的焰火,再朝她烘烤而來。

    ……

    寒續手肘撐在汽車車頂上,在機械足底突出槍管的時候,他就察覺到的了可能,感到了意外。

    白琉衣的實力他是清楚的,但憑武道上的戰鬥力,兩人之間很難分出一個伯仲來,要是不動用《凌風神譜》,自己還不是她的對手;不過械師這樣的存在的強大之處,就在於他們的力量往往很難準確地定位,因爲他們的實力經常會因爲戰械的強悍而被擺到一個不可撼動的地位。

    女械師這輛改裝戰械上的裝備,放在外界的械派當中可能算不上了不起,畢竟和玄卡系一樣械派就是一個砸錢的派系,在操控難度上同級但是卻力量卻更爲強大的裝備比比皆是;可是在這個資源匱乏對於絕大部分考生來說都只能憑運氣的考試裏面,大部分的資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們卻能夠擁有不止一樣讓人眼饞的裝備,寒續不禁也濃濃地自嘲起來:

    “資產階級就是資產階級,窮苦伶仃的自己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心裏面這樣有着沒着的想着的時候,寒續的兩隻手沒有閒着,迅速地抓住了天窗的兩邊,反手扣緊了天窗,而後再一用力,好像一直靈活的猴子一樣,他全身都躥出了天窗,來到了車頂上。

    因爲雙手死死抓住了天窗的關係,他的身影沒有脫車而去,而是半懸在了空中,那張雪白的卡片在他的精神力與卡紋之間的共鳴之中懸浮着,而他的身影則在空中轉了一個大圈,忍着因爲劇烈運動而左腿上那讓他渾身都冒冷汗的劇痛,他的右腳便踹到了這張懸浮的火動上面。

    在空中懸浮着的卡片登時變成了爆射的條線,在空中彎出一條劃破塵龍的弧線,準確無誤地射往女械師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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