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着寒續發光,遭受寒續此前給自己下馬威,白琉衣都沒有選擇站到自己這邊,而是站在了寒續身後。好,這些自己都可以忍!可現在當着這麼多考生們的面,如此生死危機的關頭,自己卻還要眼睜睜看着兩人如此默契地並肩戰鬥?成爲俠侶?!
憑什麼?!
他的心中,早已不是滋味,全是怒火。
這一切就是盤古開天地的斧頭,將影飛羽心中的所有裝着怒醋的罈子,全數劈碎。
而自己面對怪獸時候的膽怯,以及寒續此刻展現出來的風光,和考生們欣賞的目光,更是將他心裏最後的那絲驕傲都狠狠踩在了腳下!
我是超級天才影飛羽,我怎麼可能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都不如?!
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不如他?!
影飛羽握着這柄在此間代表着力量和主角身份的日月神劍,感到自己幾乎是掌控攪動這片天地的力量。
催動了他最擅長的“暗影系”玄卡的他,好偌黑色鬼魅般在場間急速地穿行着,那因爲嫉恨而挑起來的眼角里,是會讓人發顫的怨毒。
渾身上下,同樣是他作爲年少成名的天才所有的囂張與戾氣。
……
棋局越來越焦灼。
這時候無論是柳葉還是王白虛,還是虛門中得以觀察者考試局面進行的虛門高層們,看着極光玄卡陣中的玄卡世界,眉頭都爲之死死地皺了下來。
這是柳葉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影飛羽的做法,和這場考試最終結果的走向未必會有太大的關係,但是大敵當前,不顧局勢和數百位考生的安危,以偷襲的方式來重傷他人,只爲了自身的虛榮,爲了一口咽不下的氣和證明自己的意氣。
這和賣國賊有什麼區別?
械派系副主任楊森的拳頭死死地握緊,臉上是比被虛門老師算計還要羞恥和憤怒的表情。
在招生中心塔中看着這畫面進行的袁菲,更是把手中的茶杯哐當砸到地面上,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
坐在樹下的柳葉,則嘆息着搖了搖頭。
“要是王族子弟沒有在今年來參加考試,我就不會在今年走出這一步,這影飛羽也會是我首要想教導的學生,萬萬沒想到,這孩子居然心智差成了這個樣子……”
王白虛眯着眼睛打量着柳葉的皺紋道道舒捲的臉。
“你在這場考試裏面做了很多精妙的設計,試圖教給他們太多的東西,但是始終要提防的終究是人心這點,看來還沒有教得太多。”
柳葉啪嗒落子。
這步棋下得很意外,王白虛和柳葉都沒有想到過這步棋,但是這步棋,卻將這個棋盤都全部打散,而無形之中讓王白虛的棋,陷入不利之中。
……
影飛羽這一拳傷到了寒續的肺,因爲精神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提防王蛇身上,所以他對於影飛羽的這記偷襲沒有半點的防範,以至於在這一擊之下他的肺仿若是裂了那般,讓他跪在地上無法遏制地劇烈咳嗽起來。
寒續覺得無比諷刺。這人生,可真多的奇妙驚喜。
大敵當前,生死旦夕之間,可有人卻因爲一己私慾選擇傷害自己人。
萬渝城魚龍混雜人心難揣測所以需要多小心,所以寒續他們一直如履薄冰,但是考試不一樣,他一直都沒有對這些考生們報以太高的提防,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羣年紀輕輕的人,心裏面偏偏能夠想這麼多彎彎道道。
人類,可真是複雜的動物。
王蛇龐然的蛇尾挑了起來,好偌舉起來的問天大錘,因爲對寒續瞎雌王蛇眼睛的憤怒,這蛇尾巴翹起來了之後好像是沒有滯空的時間,再蛇身內部便再怒砸而下,對着寒續所在的位置轟了下去。
因傷勢跪地的寒續第一時間沒辦法站起身來,手只能無力地撐在地面,感受來自頭頂上方如來出掌那般的威壓。
“寒續!”
白琉衣的身影第一時間閃掠到了寒續的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幾乎是蠻橫地一扯,帶着他掠往了後方,在下個瞬間,蛇尾便砸了下來,在巨震當中炸起一頭煙塵怒龍。
兩人的身影堪堪躲開了蛇尾處的攻擊!
“你怎麼樣?”
白琉衣扶着他再往後掠出了十米,幾乎要撞上了考生們與夫妻蛇羣廝殺的人牆才停了下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俏臉上劫後餘生可沒減緩半分的擔憂之色藏都藏不住。
一切的發生都只是瞬間的事情,然而她的情緒卻好像過山車那樣有了好幾道的轉折。平時的她都好像是沒有表情和情緒,但是這時候一切都溢於言表。
“還好。”寒續扶着自己的肺部,調動元氣侵入自己其中,受到了損傷的肺腑被他用元氣簡單地護住,防止傷勢進一步地擴散,在白琉衣的攙扶下,站起了身來。
影飛羽還是沒有痛下殺手,否則受到那玄卡這麼直面的偷襲,他可能現在就會重傷得根本爬不起來。
確定寒續沒有大礙後,白琉衣緩緩鬆了口氣,然後剪水瞳中才是一抹並不狂躁,可足夠任何人都感到脊背生寒的殺意,籠罩向了不遠處的影飛羽。
然而這一切落在了影飛羽眼中,卻激起了他更多的瘋狂。
影飛羽閃掠的速度更加迅速,眼中全是戾氣。
蠢女人!
我也可以殺死王蛇!
我也可以當英雄!
這個人他哪一點比我好?!
“殺!”
握着日月神劍,有着中等五品修爲的強大的玄卡師影飛羽,便撲向了王蛇。
“蠢貨!你不要亂動!沒有一定武道修爲,只憑這劍不夠刺穿他的防禦!”寒續看着他一個人居然真的直接瘋狂地掠向王蛇,不禁憤怒地大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