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卡焰 >第497章 辛苦了
    寒續微微眯了眯眼睛,蹲下身撿起了其中一顆。

    菸頭只是很普通的菸頭,而且憑藉寒續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些菸頭的存在並不會太久,可能就是幾個月之前被燃燒了只夠,便被人隨手掉在了這裏。

    而擡起頭就看到,在隔絕網的另一頭,黑夜添色的黑色土地裏,也稀稀兩兩地看得到幾顆輕微泛白的菸頭。

    地上散落菸頭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大部分成年男士都有抽菸的習慣,在車上寒續也看到了儲備的香菸,而既然是在這邊走私做生意,那麼不注意丟下一些菸頭,並非無法理解。

    而對於寒續這樣被白帝培養過,在萬渝城地下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已遠超普通人的思維能力來說,卻代表着很多並不普通的訊息,尤其是在天涇嶺這樣的國家邊境線上。

    所以在看到這些菸頭之後,彷彿便看到了這些菸頭燃燒時候的畫面,而其中的星火似乎都燙到了他的眉心。

    他眉梢寒意皺起,比這夜色更寒。

    立馬轉身,宛若一道鬼影一樣回掠,迅速地回到了車裏。見他回來,大漢唯恐寒續沒有找到而質疑他,連忙道:“大爺找到了麼?我沒有騙你們吧?要是你沒找到,我帶你們去找,我絕對沒有撒謊的。”

    白琉衣則在他還沒有上車的時候便注意到寒續的臉色有些不對,而這種時候的寒續的任何擔憂對他們來說都可能代表致命危險,不禁問道:“怎麼了?”

    寒續則剛剛坐上汽車,便立馬回頭一拳砸在了這位大漢的面門上,強悍的力量將這位大漢一拳砸得倒撞在車後門,整輛汽車都轟地震動了一聲。

    伴隨着這大漢的痛叫,寒續背後的純鈞劍嘩啦出鞘,鋒銳的劍尖直接點在了大漢的眉心,劍尖鋒銳中傳遞過來的冰涼讓大漢口中的慘叫聲只響了一聲便連忙硬生生地遏制。

    車內的空間重回安靜,寒續頭也不回,微冷的聲音在車內寒流一樣擴散:“現在就出境。他騙我們,交易地點根本不是在外面,而是直接交給軍方,就在這裏當面交易。”

    “就在這裏交易?”

    白琉衣面色變得微冷的同時,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二十五分,距離所謂的三十分只差五分鐘。她沒有提出任何質疑,立馬發動了汽車,在森林中朝着隔絕網駛去。

    這需要的自然是對彼此無任何懷疑的相信,才能做到在聽到對方的決定之後,如此的果斷和果決。

    “防護欄的兩邊都散落着不少的菸頭,根本不可能是隨意丟出的車外,很明顯是在越境之地直接進行交易的時候,在搬貨的中途所抽的菸頭,因爲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爲什麼兩邊都會堆積起來一定的菸頭數量。

    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在溶洞裏交易,而是直接在越境口完成送貨之後,便立刻調頭接着採集。這種方法的確是最安全也最有效的方法,因爲走私車輛每一次進出境都是一次極大的冒險,而在天涇嶺裏面,則完全不用有這種擔心。而能和他們在這種地方便進行交易的,也只有軍方。”

    白琉衣的臉色驟然寒冷如霜,就算是有用衣布裹住臉頰,也依然能感受到那股要殺人的寒意。

    “他們的確沒有通訊手段,因爲任何的通訊手段都可能把這些軍方人員置於險地,所以他們依靠的應該是械師的計算,通過計算確定每一次走單需要的時間,從而在那一天的夜裏的凌晨一點在這裏碰頭交易。我們行駛的速度和他們的速度沒差別,所以今天應該就是交頭的日子。”

    “我說的沒錯吧?”寒續劍尖輕微列了列,寒芒似乎刺入了漢子的眉心當中。

    “沒……沒錯……大爺我……”

    “你膽子真夠大的,居然連我們都敢騙,想一同你的軍方同夥把我們消滅在這裏?”寒續回頭瞥了眼這位大漢,手中的劍沒有絲毫的顫抖,而只要有絲毫的顫抖,這位大漢的臉上就會立馬出現一條血淋淋的傷痕。

    “對不起對不起……大爺小的知錯了知錯了,要是我叛變了,他們一定會追殺我的,我錯了我錯了,我還有老婆孩子,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豆大的眼淚從這個粗糙漢子的臉上不住地下流,啪嗒啪嗒地砸在墊上了泥沙的車廂內。

    眼淚是會欺騙人的東西,罪犯的眼淚最不值得同情,寒續見過許多人聲淚俱下地向自己求情,而自己稍稍心軟之後他們的子彈就射向自己的眉心,小時候白帝的考覈裏那個赤身**楚楚可憐實際上卻策劃着殺死自己的小女孩他也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相信如果給這個漢子機會,他和白琉衣都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僅僅只是這番求情,他絲毫不會爲之所動。

    冷冷地回頭盯着隔絕網相攔的另一頭,“我先留你狗命,因爲還有用的上你的地方,但是這絕不代表你不用爲此付出代價。”

    “謝大爺!謝大爺,我知道悔改!我再也不敢了。”

    而就在他們的汽車靠近隔絕網的時候,隔絕網外面的森林裏,忽然響起了一輛輛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而這突如其來的轟鳴,將這片山野的寂靜全然絞碎,也讓兩位亡命徒的眼睛深深地眯了起來。

    這種轟鳴聲寒續完全不會陌生,雖然他十分不懂汽車行業,可是最近見得多聽得多,只是聽發動機的轟鳴,便知道是專供軍方使用的野馬牌越野汽車。

    果然來了。

    白琉衣看了寒續一眼,寒續回看了她一眼,兩人都讀懂了彼此的意思,而兩人的意思又不謀而合。

    寒續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回頭對這位流着眼淚的大漢道:“配合我,不然,你知道就算你真的能躲在這些軍人後面,我依然可以殺死你。”

    “明白明白,我明白!”大漢連忙迴應。

    寒續的劍有如沿着軌道在運行般,毫無顫抖地筆直下滑,一劍割斷了他身上的繩索。

    在被剪開的隔絕網網口,白琉衣停下了汽車,將汽車的所有車窗統統閉緊,高級的茶色玻璃使得從外面看,無法看清楚車內的具體光景。

    而對面的林子裏,一輛輛軍用汽車也從樹林中顯露出來,一共三輛軍方越野,朝着他們行駛過來,二十秒鐘之後,停在了隔絕網的對面。

    軍方越野油亮的顏色,在皎潔的月色下與蔥鬱的樹林交然一體。

    敢在邊境如此公然行駛,軍方的外衣的確便是最好的庇護,誰又會想到這些本來只是巡邏的軍車內裏,落載的就是聯邦政府以死刑作爲威懾的古毒獸角?

    這幫人,纔是真正的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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