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卡焰 >第513章 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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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琉衣沿着樓梯迅速地來到了這三層樓房地屋頂平臺。

    平臺之上有盆盆蓋上了薄雪的仙人掌,支着一個已經被凍得結滿了硬冰的藍色金屬棚子,棚子頂上堆滿了雪,平臺之上則結滿了冰。

    白琉衣輕盈的身軀落在冰面,這些冰面也只裂開了細紋的裂紋,沒有破碎開來。

    站在樓頂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棟樓房可能是哪家人獨立建造,和其餘樓房之間有着數十米的間距,孤零零地立在城鎮當中,無依無靠。前面是一個鋪滿了雪的廣場,更前方則是他們剛剛脫身而來的寬闊街道,後方則是有幾條小路縱橫的荒地,長滿了寒冬大雪裏都沒有枯萎的野草野樹,而一隻拴在樹上同樣中了怨神毒而雙目泛着綠光的狗被則不停地咆哮着。

    這是一個還算不錯地觀景點,只是沒留什麼時間給她,數秒之後,就在腳下,傳來了咚咚咚的沉重腳步聲。不計其數的鎮民爭相恐後地踏動着樓底,朝上涌來。腳步聲和不斷累加地重量讓這棟本來就凍僵地房屋發出連綿的共振,牆壁縫隙中的陳灰都爲之抖動出來,嘩啦啦地散落到地,而整棟樓彷彿隨時都要坍塌下去。

    藉着鎮子中散發出來的綠光,白琉衣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樓下地街道上還有不計其數的眼冒綠光鎮民在朝着自己涌來,場景分外駭人。

    揮手,一張音屬性玄卡出現在了她修長潔白的指尖,往常最擅長制卡,但是實際上她的控卡能力比起寒續也完全不落下風,手指挑起白底紫紋地卡片,對向了陽臺上虛掩上的鏽鐵門。

    門後已經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和此起彼伏的讓普通人肝膽俱裂唳叫聲,在門被洪水般的人羣撞開的同時,白琉衣手中的音屬性玄卡光芒便亮到了極致,光界彈射出來,轟然推出了肉眼可見的紫色虛幻音浪。

    尖銳的音聲將剛剛衝到陽臺的鎮民們如同被真正的洪水席捲,倒飛而出,好幾位直接夥同着音波撞破了牆壁,宛若爛泥一樣砸到了樓外。樓下還在爭相恐後往上衝鋒的鎮民則被音浪刺入大腦,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縮到地面,痛苦地扭曲起來。

    怨神毒能夠吞噬他們的心智,但是卻改變不了他們身體本身的機理,音屬性玄卡同樣具備強大的心神殺傷力,這些鎮民們根本無以招架。

    出了這張玄卡之後,白琉衣背在後背的夜黑魔劍出鞘,這柄前任主人乃是泰斗境劍師劍魔的佩劍,便被她同着白雪一樣淨白地手掌握住,咔擦一聲插入腳下的地面。

    一道裂紋從冰面出現,而後連貫了混凝土地板,形成一道略顯歪扭可是筆直向前的裂紋,裂紋灌入了樓道口,而後便彷彿是碰到了實物的炸彈,轟然散出數十道紋路,連綿了整個三層樓的樓梯。

    還有許許多多鎮民壓在樓梯上,重量加持下讓這些裂縫更加迅速地擴張,將整個樓梯都貫穿,只聽轟隆聲響,整段樓梯便轟然斷裂下去,數十位鎮民齊聲慘叫,身軀則被滾滾灰塵和碎裂地混凝土掩埋。

    更多的鎮民涌上樓層,而第三樓與陽臺之間的樓梯已經完全坍塌,他們只能站在下方不停地嘶叫、互相踩踏、擠壓而不得上前。

    利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和這些鎮民保持住了距離,白琉衣才緩緩鬆了口氣,而想到這麼多無辜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裏,她握劍地手又不禁顫了顫。

    “他們已經是死人了,你殺與不殺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皇唐歡感受到了她心中的自責,緩聲說道。

    白琉衣抽了口從嘴邊刮過的涼氣,緩緩頷首,“嗯。”

    危機還遠遠沒有化解,除了還有許許多多地鎮民在人浪一樣涌入這棟房屋,以及大羣地鎮民圍堵在了樓房邊沿以外,在這羣眼冒綠光的人羣中唯一的正常人謝伽淏,也已經走到了第三層樓。

    他沒有靠近樓梯,而是站在了三樓的客廳,腳重重踏在混泥土地板之上,身影便向着上方彈射而出。

    靈藥師也好毒師也好,雖然是靈藥系的武者,但是也都有着一定的元氣修爲,近身作戰的水平和純粹依靠元氣戰鬥的武師之間沒辦法相提並論,可是也始終有一定的近身戰鬥能力,至少面對這些普通鄉鎮修建地房屋牆壁,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撞碎。

    他略顯佝僂地身影輕盈地落在了頂臺之上,陽臺上的堅冰在和他身體接觸地瞬間,便迅速地變成了烏黑的水漬。

    擡起頭望着這道夜色都無法掩蓋住地美妙倩影,謝伽淏有些感概的搖頭,道:“你們知道一些祕密,身份就不簡單,而能在這個鎮子上這樣相遇也是緣分。你是兩道同修,你那位夥伴也是武師,像你們這樣水平地年輕搭檔神風聯邦應該不會太多,不知道你是什麼何人?”

    白琉衣沒有回話,而這個時候遠處的空中,爆發出來了寒續卡武道的火焰光華,緊接着便是寒續與阮林在半空中那電光火石之間的兇狠交手。

    望着這幅畫面,謝伽淏的眉頭剎那間挑了起來。

    這是他這樣的老毒物都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雖然如今關於寒續和白琉衣的通緝令裏,說的是他們是聖土聯盟的臥底,殺死了聯邦諸多重要任務,沒有講述他們擁有着卡武融合地神祕力量,可是這個畫面卻很容易讓人將其與之聯繫起來。

    再轉頭望着白琉衣手中的這柄黑色的魔劍,對於天涇嶺的事情略知一二,對於如今發遍全國地通緝令更是清楚的謝伽淏,瞬間便認出來了這是劍魔兆伽的佩劍。

    他這雙前一刻還始終維持着巔峯強者風範的眸子中,頓時閃爍起來了吞噬天地的厲色。

    不是因爲兆伽,而是因爲他知道了面前這位女子,便是因爲通緝令而火遍了全聯邦的那位女子,而那位女子,是那人的女兒。

    “你是虛門的白琉衣?!你是白帝的女兒?!”

    謝伽淏的宗師氣度全無,此前還沉穩淡定的聲音,甚至都開始因激動而沙啞顫抖。

    白琉衣望着他輕微抖動着的身體,知道他當年被自己父親打敗,而自己父親完全沒有留手,甚至刻意傷得他從此再也回不到泰斗境的仇沒有泯然,白琉衣沒有回話,只是體內奔涌的元氣更加的猛烈。

    謝伽淏的臉上則是浮現出了極度猙獰的笑意,心情極度激盪以至於煉化在體內的藥力都不受控制地往外傾斜,嘶聲道:“果然……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還真是有緣啊,有緣啊!”

    “當年陛下派我刺殺白帝,結果白帝識破了我佈下的下毒之計,反身重傷了我,我跪在地上求他手下留情,並許諾願意當牛做馬,只求他繞我一命,然而白帝卻毫不留情,執意殺我!若不是我捨棄了半生積累的毒藥拖延了他片刻,只怕當年就死在了他手裏!然而此後即便有着聯邦皇室最好的靈藥供給,我仍然調養傷勢調養了足足十年纔有了出門的能力!人是活了下來,卻也再也回不到泰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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