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卡焰 >第七百二十九章:白琉衣
    就算怪獸軍團已經把人類世界吞沒得只剩下這雞蛋形狀的生存圈,但是這個圈內世界依然很大,即便單獨一個行省,也大足以媲美已經消失的不少國家,要怎麼樣才能在這樣廣袤的土地上找到一個人

    在網絡和信息的時代,聯邦警方或者是最擅長進行此類工作的聯邦調查處都不敢說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做到這一點,不然聯邦也不會有這麼違規案的通緝犯,要不然現在全聯邦緝拿的寒續也不會還沒有半點消息。

    而寒續這個被全聯邦通緝的傢伙,又正在用近乎愚蠢的方式尋找着他魂牽夢縈的女孩。

    寒續走過了許多地方:紙花城城外的每一片荒野;漢王朝時舊宗門劍閣附近的山體;萬緣城這座工業城市外一座座被開採過度而坍塌形成的荒坡;一些被川泗行省的公民們認定爲是危險之地的斷崖還有蟲豸與鱷魚比比皆是沼澤險地;寒續還沿着幾條不知名的河流一路行走,因爲人活着就需要用水,他無比渴望在某個河道的轉角,他走過之後就碰到白琉衣在打水的身影

    寒續宛若一臺搜索機器,將自己在地圖圈出來範圍再按照自己的精神力和感知範圍切割成一個個小的片區,每到一個片區便會用自己兩種派系的感知進行地毯式的查找,好像一隻雷達一樣擴散出自己的信號,只等待捕捉到需要的信息,然而,一無所獲。

    有幾次感知到了那些荒原禁地有人存在,急急忙忙趕過去才發現,是從東邊而來,正在進行大轉移的一些居民。儘管聯邦政府已經在一個多月前明令禁止了這樣的轉移行動,並且讓軍方配合進行暴力管制,但是依然無法杜絕許多人偷偷進行。

    大轉移的居民們在尋找希望,而寒續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他漸漸忘記了時間,而獸皇自從發表了緝拿寒續的要求之後,便也再沒有出現再過公衆的視野,兩地之間還維持在暫時的和平當中。

    這段時間裏,賀丞相出臺暫時發佈了緝拿寒續的講話,並且告知人們要堅信獸皇會履行諾言,獸皇的暴怒全都來自於寒續,只要他們幫助獸皇一起抓到寒續,和平就將重新降臨。

    這番講話掀起了聯邦人民的熱血,對於寒續的抓捕行動變得更加瘋狂,人們自發組成的緝拿隊開始向着山野進發,力圖儘可能快得拿下寒續,這出抓捕大戲,按照着聯邦高層們的計劃,成功進入到了第二階段。

    而寒續對這件事,也暫時一無所知。

    外面的世界轟轟烈烈,寒續周圍則靜靜悄悄,快步地走在一條已經荒廢來的碎石子鋪成的馬路上。

    這條路原本是附近一座村莊的農戶們放牛和耕作時所行走,不過隨着怪獸輕而易舉毀滅了整個東邊境,被嚇破了膽的村民們在同樣被嚇得魂飛魄散村長的號召下,驚弓之鳥般拖家帶口一同跑去了晨都城,去搶奪地下城的名額,他們沒有錢去購買入住的名額,所以打的算盤便是不擇手段地擠入進去。

    沒人知道這個村莊的可憐村民們在這個愚蠢村長的帶領下最終能夠剩下多少活人,這些可憐村民也並不知道,他們還沒有走到晨都城,聯邦政府關於地下城的暴力管制策劃就已經出臺,並且開始執行了

    寒續走在空曠安靜的小路上,一邊走一邊仔仔細細地盯着手裏的地圖。現在川泗行省的所有搜索區域他都搜索了一個遍,只剩下月池城外的千奇峯林還沒有搜索,最後的希望就壓在這麼一個地方,心中的壓力便也分外的大。未搜索區域還多的時候,自己總能把希望寄託在下一個,可是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要是這麼都沒有找到白琉衣,那自己此生,真的就再也找不到了你麼

    寒續咬着嘴脣,在地圖上貪婪地搜索着每一個區域,確定自己有沒有遺漏什麼地方,或者是在一開始選擇區域的時候就有遺漏的區域沒有選擇,就這樣一邊看一邊走,一片和周圍山體相比分外顯然的奇峯峻嶺,便隨着他一擡頭而撞入了視野。

    裸露的黃色巖壁還有山體上點綴的綠色分外吸睛,壯闊景色讓人心胸也爲之大開。

    寒續握着地圖的手指不禁緊了緊,手中的地圖褶皺得大塊變形。這裏,就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寒續看了一眼眼前的畫面,再低頭確定了自己的路線,手指跟隨路線滑動,最終就停在了這個區域,準確無誤。

    “千奇峯林,就是這裏了。”寒續呼了口氣,走到河邊掬起一碰水,洗乾淨自己翻山越嶺髒兮兮的臉,把地圖摺好放到揹包裏,走入了這片峯林。

    千奇峯林一座山體的山腰附近有一片開闊地,這片開闊地地勢平坦,原本荒草叢生,一條山澗貼着冰冷烏黑的崖壁流向山下的河流,單調乏味的松柏和青岡樹四處生長,最大的好處便是此處風景極好,站在這山腰,一片壯麗山河景色便會映入眼簾,並且面朝北方,能夠看到日出羣山之巔的瑰麗,也能看到日落於波浪山線的雄奇。

    而自從去年一男一女到來之後,這裏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原本的荒草現在剔除得一乾二淨,開採出了幾片菜地,有三片菜地上種植着生機勃勃的菠菜、生菜還有西紅柿,而一片小菜地上還生長着綠油油的香蔥以及蒜苗,此外還有幾塊菜地還在開採,顯然過不了多久上面也會生長滿作物。

    一個精緻的木屋佇立在平地中央,木屋外面還特意粉刷成了白色,這是這裏那位姓白的女主人所最喜歡顏色,木屋上特意種植了一些爬山虎作爲裝點,看起來於自然渾然一色,仿若天成。

    木屋的旁邊,還有一片片花田,嬌豔的杜鵑花賣力地綻放着,吸引此刻唯二的兩位住客。

    花田的中央樹立着一個木製的鞦韆,隨風在輕輕地搖盪。

    遠處山壁的山澗被人工挖掘出了一條溝渠引流到了屋邊不遠,溝渠分爲兩股,一股距離木屋不遠,最終順流着從另一個方向通往山下,作爲這裏的居民們日常用水的來源,另一個則通往了平地邊緣地帶的一個小池塘,池塘內一條條鮮活的魚正在其中游動搖擺,在水面翕張着嘴巴,看起來好不愚蠢。

    一個穿着普通農服的年輕男人正在池塘邊端着木盆,清洗衣服。沒有用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普及了聯邦的洗衣粉,男人用的是古時候的棒槌捶打的洗衣方式,清洗了半個小時才把衣服洗完,將廢水倒入了活渠,流往山下,然後端着盆來到平地邊緣處,把衣服晾在晾衣繩上,這才端着木盆走到了木屋旁。

    鞦韆旁邊的木樁上掛着幾頭野狼肉,肉已經醃製完成,在明媚的陽光下散發着一層淡淡的油光。男人掂量着兩人的飯量,用小刀切割下一截狼腿肉,然後又從菜地了折了一把綠得人心甜的生菜,回到了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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