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突然出現的,孤零零三架高達,並不會被視作多大的威脅。如果你們和某些高級官員、大商人聯繫,願意幫他們處理某些敵人。那麼,他們就會對你們的行動....樂見其成,乃至於提供幫助。”
“因爲,那些敵人和他們長期衝突,矛盾極深。而在他們的思維中,國家非常強大,損失一點兒也沒什麼。”
黛爾:“這就是他們可能犯的錯”
王洛:“對,對那種把主要精力放在內部的矛盾,而忽視外部威脅的政府來說,這是最常見、卻又最容易被忽視,而又難以解決的錯誤。”
黛爾:“還有別的政府”
王洛:“這個...政府的類型多着呢。你要是想詳細聽,我可以從組織形式、價值取向、晉升體系....講起,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但你現在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吧。”
黛爾看了看左右:“對....”
“您的意思是,現在我們應該利用各個政府內部的矛盾,打擊他們的破綻和要害之處”
王洛:“阿基米德不是說過嗎只要有一個支點和一根足夠長的棍,他就能撬動整個地球。”
“現在,強大,但又沒有強大到能壓倒一切的高達,雖然不能用來當做壓倒政府、實現和平的武器,但如果把它當做支點來使用,還是可以的。”
“然後,用智慧和技巧,加上確實因爲戰爭而痛苦的人們心中的意願,來組成一條槓桿,那麼.....”
“那什麼也不是。”
不遠處,響起了一個略有些沙啞的,女子的聲音。
王洛循聲看過去,看到那裏站了一個成年女子。她的容貌還算端正秀麗,但一雙眼睛卻醉眼朦朧,滿頭的棕發也凌亂不堪。
在細看時,她的臉龐呈現出一種病態般的紅色,豐滿的身軀被包裹在污漬頗多的舊軍裝中,倒是讓王洛感覺到了某種扭曲和病態的美感。
之後,王洛看向了她的雙手左手拿着一瓶酒,右手正搭在腰間的槍套上。
她似乎是注意到了王洛的注視,醉眼略睜,也看了王洛一眼。之後,她便朝牢房處走來。
這時候,在她身前的位置,隱約能看到有一縷粉末亮了起來。接着,它像是在爲她讓路一般,飄到了一旁。走近後,她舉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一口。然後把酒瓶放到黛爾的書桌上,轉向王洛。
“你覺得,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有用”
她的語氣很隨意。王洛與這女人對視了片刻,馬上搖起頭來。
“不,沒用。”
“我剛纔只是在胡言亂語,在小姑娘面前吹吹牛,好讓她別殺我,僅此而已...”
那女人隨即笑了起來,看向一旁的黛爾。“聽清楚了嗎”
黛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洛。“可是,蒂娜指揮官...”
王洛:“都是假的,我看出來你聽不懂這些,又不想承認,所以故意這麼說。讓你覺得我很了不起,你就不會殺我了。”
“知道了吧。”蒂娜放下酒瓶,拿起黛爾面前的筆記,隨手丟到一旁。“他在故作驚人之語,好讓你留他一命。”
王洛表示了贊同。“正是這樣。”
“其實這些話都不是我說的,我只是之前記住了,在這裏複述一下意見而已...”
聽到他這樣說了之後,蒂娜把手從槍套上擡起來,伸了個懶腰。“就是這樣。”
“好了,我回去睡覺了。”
在她向回走去,路過某處的時候,又有許多彩色的粉末浮現在了那裏,但這一次,並沒有駕駛員浮現出來。
之後,黛爾看看地上的筆記,又看看王洛,露出一幅快哭出來的表情。
她狠狠瞪了王洛一眼,跑開了。
她們都離開後。一旁的漢弗拉開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洛:“這女人打算殺了我。不這麼說,恐怕就要交代了。”
漢弗拉笑了起來:“你的反應倒是夠快的。”
王洛:“有什麼好笑的。你以爲她不會順便殺了你嗎”
漢弗拉:“這...也有可能。”
“這就是他們的指揮官看起來像是當過軍官。”
王洛:“是啊。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看起來,像是一個心如死灰、無藥可救了。全身上下,都是一股能過一天算一天的味道。”
漢弗拉:“我看她的眼神裏,還有種誰想救我,就跟我一起死,哪個傻瓜聽我的,我就帶着他們一起死的意味。”
“幸虧我不需要多說什麼。”
在他這樣說了之後,不遠處的黑暗中,又有一團彩色粉末閃過。
漢弗拉:“這樣一來,你這幾天的工作,就完全是徒勞了吧。”
“這小姑娘認可你,但這整個基地裏,好像也只有她了。那個駕駛員不相信你,指揮官又是這種人,博士忙着研究,也沒空搭理我們。你的思路再正確,他們也不會照你的思路來執行了吧。”
王洛:“可能吧。”
他還要再說下去的時候,黛爾跑了回來,瞪向王洛。
在她有所表示之前,王洛迅速的開口了:“想贏的話,除非解除這位指揮官的職務。”
黛爾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王洛:“這個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劇毒。”
“解除她的職務,然後...最好控制住她,把她關起來。這樣,你們就有機會從這種劇毒中擺脫出來。要不然,她會害死你們。”
黛爾使勁搖起頭來。“這怎麼可能呢她是指揮官啊”
王洛:“她是拖着你們一起進入地獄的惡鬼...”
“信不信由你。她還在的話,課程就到此結束。我什麼也不能再說了。”
“事情怎麼辦,你自己定。”
黛爾咬住了嘴脣。“你剛纔那麼說,就是因爲這個”
王洛:“當然。你沒看出來嗎她打算殺了我。”
“如果我不這麼說,剛纔已經死了。”
黛爾沒有否認,之後,她轉身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