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料到平時體面光鮮的齊州藥商會長喝醉了,會變成一個女票客!
被穆九拉着,林長生總算找回了一點理智,"九兒,趕緊辦你要辦的事情。"
穆九把兩名伺候的女子和小二打發出去。
鄧先鋒見狀,急忙去打點嚴世良的小廝,大體就是拿錢讓小廝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總之,威逼利誘,騙小廝點頭。
穆九則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合約,哄了嚴世良幾句,讓他簽字按手印。
嚴世良喝的昏天暗地,東南西北分不清,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了,卻堅持要拉穆九的手,"小姐很眼生啊,剛來的吧,叫什麼名字,以後不要伺候別人了,跟着爺,爺罩着你!"
穆九:"……"
看來這位爺會長沒少逛窯子啊!
把嚴世良拉開,給了他一點點劑量的藥,讓他暫時消停。
想了想,附耳對鄧先鋒說了幾句,鄧先鋒便出了雅閣的門。
雅閣裏只剩下嚴世良和小廝,林長生陰沉着臉,空氣凝結,彷彿能隨時下出一場暴風驟雨。
小廝戰戰兢兢的望着穆九,"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別以爲我真的怕你們,要是我家老爺有事,知府大人不會饒過你們的!"
穆九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放心吧,你家老爺什麼事都沒有,就是睡了過去,你不用怕我們,我們什麼也沒做,就只是請會長大人吃了一頓飯,你看見會長大人拉着我們簽字,你想拉都拉不住。"
"你們……"
穆九看似無害,但臉上的笑容猛地收斂,語氣狠戾,"你想想,萬一會長大人清醒過來,知道你不攔着他做好事,你覺得他會怎麼處置你呢?"
豆大的汗珠從小廝腦門滲出,卻是說不出話來。
不多時,鄧先鋒返回,身邊帶了兩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濃妝豔抹,一看便是隔壁窯子來的窯姐。
大概之前得了鄧先鋒的令,窯姐熟門熟路的纏到嚴世良身上,穆九把嚴世良弄醒,給了小廝一個眼神,轉身離開雅閣。
小廝只得跟了出去,不敢看林長生,雙眼充滿了恐懼。
穆九語氣又恢復了溫和,"你不用怕,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你家會長也沒有什麼損失,表現得自然一點,就像你家會長平時出來玩一樣,別露出破綻。"
小廝木訥的點頭,"我……怕……"
"別怕,會長出來玩一趟而已,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
"沒有可是,生死一念間,想死還是想活全靠你自己!"
小廝終於狠下心來點點頭,"我知道了。"
穆九不說,前世戲耍皇帝的事情沒少做,那才叫做大膽呢!
林長生一言不發,摟着穆九,發了狠似的,緊緊的扣住她的腰肢。
穆九明白林長生在想什麼,輕輕的搖了搖他的手臂,"長生,輕點,腰斷了。"
林長生這才放鬆了點,湊近穆九的耳朵,"以後不能這樣了。"
穆九無辜的攤手,"我也沒想到嚴世良是這樣的人啊。"
他們本來想灌醉嚴世良好辦事,雖然成功了,但嚴世良那人……不過這樣更好。
鄧先鋒跟着兩人身後,恨不能自戳雙目,心想着待會兒一定不能跟在這兩人身後!擔心的說了一句,"得到了藥材的便宜價錢,回頭嚴世良醒來,會不會記得什麼,記恨我們。"
林長生:"肯定會。"
穆九神祕一笑,"那可未必。"
"你又想做什麼!"這一次,林長生也看不透穆九要做什麼!
"沒做什麼,不過是去給嚴世良送上一份禮物罷了。"
林長生只得跟在穆九身後,兩人在周圍的店鋪逛了一圈,估摸着嚴世良完事了,穆九再回到天香樓,見小廝還在門口站着,輕輕的咳了一聲。
小廝見鬼似的,嚇的下意識的縮脖子,"你……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嗯,想了想,還是回來跟會長大人說一聲比較好,總不能讓小哥你自己一個人擔這個責任。"
小廝當即感激涕零,差點對穆九跪下。
天香樓的小二估計早就只得嚴世良沒少幹這事,搬了兩張椅子請穆九和林長生坐下。
穆九索性把椅子拉到窗子邊上,坐在椅子上極目遠眺,半個齊州城的風景映入眼簾。
林長生站在她身後,"看什麼呢。"
"江湖。"
"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即便是躲到鄉下,也躲不開人與人之間的算計。
不過越往高處,爭鬥與算計之間,捲進去的人更多江湖更大罷了。
只要活着,就逃不出江湖!
坐了許久,天色逐漸暗下來,蘭香閣的門被輕輕的打開。
穆九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臉驚怕的走了過去。
兩位窯姐笑嘻嘻的跟穆九打招呼,"以後還有這等好事,再來找我們。"
穆九,"……"
嚴世良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穆九掏出那份合約小心的遞了過去,"會長大人,這是您喝醉了非拉着我簽下的東西,小女子不敢瞞着大人,現在您清醒了,還請再仔細的看一遍,我們重新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