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艱難的問出口，“老爸他……真的背叛老媽了？”
“不知道！”
“……”
蕭衍面色糾結，“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
畢竟是三十年前的舊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他雖然調查到一些眉目，可其中的一些細節，卻不甚清楚。
知情人大概只有三個當事人。
然而。
龍芊芊早已音信全無，父親喪失了以前的記憶，唯一的知情人只剩下姜寧一人，但是作爲受害者，他總不可能去揭她三十年前的舊傷，再加上因爲綰綰的關係，他和母親鬧的很僵，就算他回去問了，母親也不會告訴他。
“……”
蕭衍捏緊拳頭。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可他又不傻，他不是三歲小孩，也不相信男女之間有所謂的純潔友誼。
在他看來，父親必然是背叛了母親。
“後來呢？”
蕭凌夜接着講述。
後來。
姜寧懷了蕭衍。
懷孕之後，她抑鬱的情況好轉了一些，和蕭傲的關係也緩和了一些，那段時間，因爲姜寧先前的抑鬱，她有一些先兆流產的跡象。於是，蕭傲暫時推掉了工作，請了年假在家陪伴姜寧。
這一陪，姜寧就發現了問題。
那個時候剛開始流行大哥大。
蕭傲雖然每天在家陪伴她，可他的電話幾乎沒有停過。
一開始，姜寧還以爲是工作上的事情，直到有一次，她去衛生間，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聽到了臥室裏蕭傲和龍芊芊的對話。
姜寧勃然大怒，傷心欲絕。
她一口咬定蕭傲背叛了她。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她出身富貴，不在意蕭傲年齡比她大二十歲，不介意他結過婚，甚至不介意他有個跟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兒子……他在外面拼搏工作，她在家給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變成了十項全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邊洗尿布，邊晃着嬰兒牀哄睡孩子。
她忍着辛苦，做他背後的女人。
而這個時候，她的丈夫口口聲聲忙工作，竟然跟一個女明星搞到了一起。
她怎麼可能不憤怒！
……
聽到這裏，林綰綰微微一愣。
“女明星……”她扶着蕭凌夜，喃喃說道，“蕭凌夜，你媽不會是因爲龍芊芊，所以才這麼討厭演員這個職業吧？”
“是！”
“……”
林綰綰噎了一下。
怪不得！
怪不得姜寧以前見到她，提起她演員的身份面色都非常難看。
她本來還以爲是豪門太太普遍對女明星存在歧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因素在裏面。
她抿了抿嘴脣。
雖然不認同姜寧這種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做法，但是對她的厭惡確實少了一些。
“然後呢？”
“……”
整個院子，只有蕭凌夜沉沉的聲音響起。
他的聲音沒有波瀾，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然後？
心高氣傲的姜寧忍不下這口氣，跟蕭傲大吵大鬧。
這一次，兩個人吵的特別激烈。
當天。
姜寧就動了胎氣，被送到了醫院。
那個時候，姜家父母還都健在，得知他們的獨生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兩人大怒，姜父當即就質問蕭傲，跟龍芊芊到底是什麼關係。
姜寧在醫院裏提了離婚。
蕭傲不同意。
他再三解釋，跟龍芊芊沒有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關係。
姜寧半信半疑。
後來。
她提出，讓蕭傲跟龍芊芊斷絕關係，以後不許往來，否則就打掉肚子裏的孩子，跟蕭傲離婚，並且讓他放棄蕭凌夜的撫養權。
蕭傲猶豫再三，終究是同意了。
那之後，不知道蕭傲是怎麼跟龍芊芊說的，兩個人真的徹底斷了聯繫，爲了避嫌，代言的事情，蕭傲全都交給手底下的人去辦。
後來，不知爲何，龍芊芊逐漸淡出演藝圈，最後音信全無了。
有人說她已經死了。
也有人說她移民到國外生活了。
還有人說她在國外結婚生子，過上新的生活了。
總之。
說什麼的都有。
聽完。
衆人沉默。
半晌，林綰綰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龍御天回國，就是爲了給姑姑報仇？”
“是！”
“……”
林綰綰擰眉，不解的看向龍御天，看到他那張腫脹的臉，她眼皮狠狠跳了一下，“龍御天，你給你姑姑抱不平，我能理解。可是，你姑姑也沒有什麼好委屈的吧。我就不信，你姑姑當年不知道蕭傲有家世。作爲一個正常人，本來就應該自動自發的跟有家室的異性保持距離，她不但沒有保持距離，還跟蕭傲走的這麼近……就算後來蕭傲跟她劃清界限，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連你也覺得，我姑姑是第三者？”
“……”
林綰綰沒說話。
在她看來，龍芊芊一點也不冤枉。
就算她和蕭傲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可她和一個已婚男人保持這種曖昧的關係，這本身就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爲了。
“我們龍家的女人，不屑於做第三者！”
“……”
林綰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還有內情？”
其實。
林綰綰也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還有一點她覺得很疑惑。
自己的姑姑發生這種事情，龍御天會替她抱不平這很正常，可他卻不惜把公司遷回國內，不遠萬里從回來，爲了報復蕭家，不停的給蕭氏集團製造麻煩，甚至不惜讓郝叔給莫安琪施壓，讓她謀殺姜寧……這未免太小題大做，也太偏激了吧！
手背一緊。
是蕭凌夜握住了她的手。
林綰綰擡頭看他。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蕭凌夜溫聲給她解惑，“龍御天生母早逝，他是龍芊芊一手養大的！”
“……”
林綰綰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能爲了姑姑做到這個份上。
可就算是這樣。
他也不能濫傷無辜啊。
“龍御天，你心疼你姑姑的遭遇我能理解，可這都是三十年前的舊事了，更何況，就算老爺子有錯，難道你姑姑就很無辜嗎？她插足別人的婚姻，這本來就是不對的……”
“閉嘴！”
龍御天面罩寒霜，一字一句的說，“我再說一遍！我姑姑不是第三者！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