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雪柔情 >第一百八十四章 借力打力
    到了晚上,潘炅換了夜行衣,去了耶律南仙寢宮,在房頂上觀察了一會,發現李乾順如往常一樣,沉沉的睡了,這才又用石子打暈了守門衛士,悄悄進了寢宮。

    耶律南仙今日早已嚇的魂不守體,早在牀上等着潘炅,如今見到他,一下子跳下牀,抱着他道:“炅哥哥,你今天爲什麼要打那個睹,萬一到時輸了,我們該怎麼辦?”

    潘炅見她擔心,便撫摸着她的秀髮道:“南仙兒,今日的情形是萬不得已之舉,若不是如此,恐怕你我早已命喪黃泉了。”

    耶律南仙聽後,不由一愣道:“炅哥哥,你何出此言?難道皇上不救我嗎?他會眼睜睜的看着我死嗎?”

    潘炅聽後,看了一眼此時躺在牀上,正睡得如死豬一樣的李乾順道:“南仙兒,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們的這個皇上在西夏只是一個傀儡罷了,真正的實權是掌握在梁太后手裏,而梁太后則又與宰相和國師勢同水火,早就想除去他們了,只是苦於現在實力不強,不敢輕舉妄動罷了。今日梁乞逋和阿蒙澤聯手,表面上是針對你我,實則卻是針對梁太后和皇上,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若是皇上和梁太后救你,他們便會藉口說梁太后和皇上爲了一個外裔女子不顧子民死活,藉機挑撥他們在羣臣及百姓心中的威信,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皇上和梁太后不救你我,那你我便成了他們之間權利爭鬥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耶律南仙原來以爲此事只是針對自己,如今聽完潘炅一番解釋,不由臉色慘白,半天才道:“若是我們今日死了,他們就不怕日後我爹孃會興師問罪嗎?到時豈不是兩國便要兵戎相見”

    潘炅笑道:“南仙兒,你想的太簡單了,今日若是你我死了,日後你爹孃若是問起來,他們隨便編一個理由,比如說暴病或是水土不服,便輕鬆打發了,再說大遼現在國力越來越弱,而西夏卻日漸強大,若是你爹孃真的興兵討伐,倒正合了他們的心意,趁機將遼朝一舉滅亡,那時就要成千上萬無辜的人要死去。無論如何,你我都是無辜送死。所以今日只能拼死一博,尚且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到時真的輸了,我便帶着你遠走高飛,從此天涯海角到處流浪,諒他們也奈何不得我們。若是贏了,我們便可趁機得到梁太后信任,你就有機會當上皇后,到時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耶律南仙萬沒有想到潘炅所作的一切全都是爲了自己,不由很是感激,淚水流了下來道:“炅哥哥,你放心,就算是輸了,南仙兒也願意陪你一起浪跡天涯海角,總比在這鬼地方日夜擔心愛怕強。”

    潘炅聽她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道:“南仙兒,我說過,我要給你一個皇后做,便一定會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

    耶律南仙道:“我不想做什麼皇后,只想跟你在一起,天天開開心心的,我就知足了。”

    潘炅聽後,半晌才道:“會的!這一天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你一定會成爲我潘炅的皇后的!”

    耶律南仙便再也不說什麼,只是偎依在他的懷裏享受着心愛的男人帶來的幸福,哪怕只有片刻,哪怕只是偷偷摸摸,她便已經知足了。

    二人溫存了一會,潘炅便離開寢宮,一路朝大將軍仁多保忠府上奔去。

    到了仁多保忠的府上,潘炅見整座大院所有的燈都滅了,唯有後院一處屋還亮着燈,便輕手輕腳掠了過去,用十指沾了些口水,捅開窗戶上面的薄紙,見裏面只有仁多保忠一人在書房看書,這才又看看四周,並無其它人,索性用一塊黑布蒙受臉,便推門而入。

    仁多保忠此時手拿兵書,突然見有人推門闖入,起先以爲是僕人給自己送夜宵,便頭也不回道:“不是跟你們交待過了嗎?今天本將軍不喫夜宵,快端出去,不要打攪我看書。”

    潘炅站了片刻,這才說道:“將軍深夜還在用功看書,當真是爲國爲民,鞠躬盡瘁,令人佩服。”

    仁多保忠這才聽出不是僕人,不由一驚,迅速將手中兵書放下的同時,長劍已抄在手中,一招“蛟龍出海”朝潘炅胸口刺來,雖然不是快如閃電,卻也疾如長風。

    潘炅早已防到仁多保忠這一招,如今見他動作一氣呵成,身體雖年邁,可出招仍很迅速,不由打心底開始佩服他起來,眼見那薄薄的劍身已經刺來,他卻不躲避,等劍身到了跟前,身體迅速向左偏去,錯過劍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那劍身,使出五層力氣將其制住

    仁多保忠見潘炅武功如此之高,不由大驚,想要抽回手中劍身,使出全力卻已無能爲力,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便泠聲問道:“閣下是誰?爲何深夜闖我將軍府,到底意欲何爲?”

    潘炅見仁多保忠問,這才鬆開手中的劍身道:“好一把利劍,早就聽聞西夏國劍術天下聞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仁多保忠見潘炅答非所問,便收起手中長劍,嘆道:“劍再好,可惜拿劍的人已經老了,不中用了,終歸是辜負了這柄上好的寶劍。”

    潘炅見他氣餒,不由笑道:“將軍老當益壯,正值建功立業之時,又何必如此氣餒呢?”

    仁多保忠聽潘炅說完,不由“哦“了一聲,半天才道:“閣下何出此言?閣下深夜來訪老夫,想必不光光是爲了來欣賞本將軍手中這把寶劍這麼簡單吧!”

    潘炅見仁多保忠按捺不住了,心中雖然高興,卻仍然不動聲色道:“在下久聞將軍英名,早已仰慕,只是無緣得見,今日深夜特來拜訪,打攪之處,還請多諒解。”

    仁多保忠笑道:“閣下來便已經來了,又何必如此客氣呢?有話儘管請講。”

    潘炅道:“在下今日來,的確如將軍所言,不僅僅是拜訪,而且還帶來了一件萬世之功獻與將軍,不知將軍是否感興趣?”

    仁多保忠又是一驚,半天才道:“哼!閣下是不是覺得漫漫夜晚實在無聊,特意跑到這裏來消遣本將軍了?若是有萬世之功,閣下還會讓別人得去嗎?天下豈有白白掉下餡餅的好事?”

    潘炅道:“將軍此言差矣!素不聞不在其位,不得謀其政。在下終有雄心萬丈,無奈時運不濟,又豈能獨享這萬世之功呢?唯有藉助將軍之手,方能達我心中之想,不知將軍願意與在下合作分享這一份萬世之功呢?”

    仁多保忠想了想,半晌才道:“不錯,閣下既然如此坦白,到底是何萬世之功,不妨直講,倒讓老夫也見識見識。”

    潘炅見他上鉤,半天才道:“在下聽聞將軍與宰相梁乞逋多有不和,而梁太后和皇上也早已將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喝其酒飲其血,無奈手中並無實權,兵力尚且不足,所以纔不敢投鼠忌器,而在下正好和梁乞逋多少也有些過節,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將其除去,以解心頭之恨如何?”

    仁多保忠聽到一半,臉色便已慘白,連忙去關了門,這才轉聲答道:“若是如此,想必閣下找錯人了。本將軍雖然與宰相大人在朝政上是有些許事情意見有所不同,但終歸都是爲了西夏大業,又豈會暗生妒恨之心呢?再說宰相大人雖然有些蠻橫,可對西夏尚且忠心,老夫又豈會受人挑撥,因一已之私而禍亂朝綱呢?還請閣下速速離去,不要打攪老夫看書。”他說完之後,便又重新坐了下來,拿起兵書,再次看了起來。

    潘炅笑道:“既然如此,人各有志,在下也不便多打攪,只是臨走之時,有一句話想說與將軍聽,不知將軍願否留心?”

    仁多保忠看也不看潘炅道:“嘴在閣下的頭上長着,本將軍縱有千軍萬馬,可以阻攔得了萬千敵人,又豈能阻止得了一個人說話呢?”

    潘炅這才道:“既然如此,將軍就只當在下所說的話是自言自語罷了。據在下推算,半月之內,宰相乞逋多和國師阿蒙澤將會聯合起來密謀造反,到時他們定會出其不意,先將梁太后控制,然後再以此要挾當今皇上逼他退位,從此西夏就可改朝換代。若是將軍相信在下,那麼在這半月之內,您最好稱病不朝,然後祕密在城中暗暗訓練一批精兵強將,到時關鍵時刻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此便可救了梁太后,穩住西夏李姓江山。這樣一來,將軍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西夏千秋萬代自當感激將軍的大恩,將軍亦可流芳百世。萬望將軍牢記在下所言,切不要掉以輕心,坐失良機,已致將來含恨終生,落得個死無全屍,還要累及家人。今日在下深夜打攪,多有得罪,改日定會親自向將軍賠罪,告辭!”他說完之後,便突然開門飛奔而去,瞬間已不見蹤影。

    仁多保忠聽完潘炅這一席話,早已是驚的合不攏嘴,待清醒過來,卻已不見了潘炅的蹤影。頓時覺得事態重大,在心裏反覆思量,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理,直弄得一晚上也沒睡覺。到了第二天早晨,這才下定決心,找來家人去了朝廷,謊稱生了大病,無力上朝,請假半月。

    李乾順本要親去將軍府探望,卻被梁太后阻攔,只是派了一個御醫前去探望。

    宰相乞逋多和國師阿蒙澤只以爲仁多保忠是想反悔打賭之事,不由更加得意,心裏卻在尋思待打賭贏了之後,如何取他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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