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雪柔情 >第二百四十三章
    罵得累了,便靠牆坐了下來,細細的觀看這個斗室,想尋到開室機關,可是看來看去,除了那兩張桌子,其它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機關可藏,忽然又想起當初隨雲中子上山的時候,他開啓冰室門的方法很是獨特,只是將手輕輕一拍,那門便已開來了,不由頓時來了主意,便也站了起來,面對着牆壁伸出雙手拍了拍,發現並沒有動靜,想到可能門的位置不在這裏。

    於是便又朝旁邊移了幾步再拍,仍然沒有動靜,便這樣一路試了下去,哪知圍着斗室拍了一圈,卻仍然沒有動靜,不由頓時泄了氣。

    這才又想起那封信來,不由心道:“莫非這封信便是開啓大門的鑰匙不成可是這上面若是有毒,我啓不是自尋死路?”

    他此番心念已出,不由又是自嘲道:“潘天啊潘天,雲中子是何等英雄,他是一派宗師,豈會幹這種事?若是要下毒,剛纔那菜中,酒中怕早已下毒了,又何必這麼麻煩,在信上抹毒呢?罷了,就算真的要死,也是天意如此。我便猜開了看看又如何?”

    他想完,便起身朝那放信的桌子上走去,猶豫了片刻,這才鼓起勇氣拿起信,又運了一番氣,感到無事,這才放心,連忙抽出裏面的信,輕聲念至:“英雄既能走到這裏,拿到這封信,劍法、武功、膽識、機智便已天下無敵,實在令人敬佩,老夫鐵算胡天豪在向英雄賀喜。”

    他念到此,不由尋思道:“原來這封信是師傅雲天子的師傅所寫,他寫此封信的時候,原本就料到有這一天,果然是神機妙算,智慧超羣,令人佩服。”想完便又繼續念至:老夫三歲學劍,十歲自成一派,十二歲接任北海一派掌門,統領數百名弟子,十五歲入得中原,一年之內破得少林、丐幫、崆峒、華山、崑崙各個門派共計百位高手,無一能敵,之後便重歸北海一派,再無出門,直至終老。”

    潘天唸到這裏,心道:“原來雲中子所說一點不假,起先我還以爲他有意誇大其詞,長自己威風,滅他人志氣,如今看來,定是不假了,只是這鐵算胡前輩爲何出得中原,戰敗這麼多的高手,江湖上卻無人提及呢?就連見多識廣的二孃都不曾說過,這又是爲何?”他想到此,剛要再念下去,不由恍然大悟道:“是了!鐵算胡前輩所找的盡都是各大門派的一流高手比式,那些人在武林中很是有身份,地位,如今敗在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自然心中不服氣,各自爲了門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定然是守口入瓶,所以這才無人知曉,想必當時鐵算胡前輩在比式之前,便已與他們有了約定,絕不將比式之事說出去,他們這才放心與之決鬥,可惜的是卻無一人能贏,真是讓人遺憾。”他嘆息了一聲,便又唸到:“老夫到了四十歲,收得三名入室弟子,大徒弟爲雲天子,二徒弟爲雲中子、三徒弟爲雲飛子。三位徒弟聰明異常,各賦異稟,很快便學得老夫的得意功夫,雲天子習得老夫的無上劍法,雲中子習得烈焰寒冰掌及音律,雲飛子練得老夫的奇門遁甲之術。”

    潘天道:“原來鐵算胡前輩的幾位徒弟只是各自學到了他的部分絕技,尚未學完,僅是如此,雲中子前輩和師傅雲天子已成經當今絕頂高手,想那跟蹤我的青衣人必是雲飛子,他神出鬼沒,雖然我沒有跟他正面交過手,可是卻絲毫拿他沒有辦法,若是真的交手,恐怕勝負尚未可知,如此說來,這鐵算胡前輩當真是一代奇人,不可說是後無來者,也可說是前無古人。”他想到此,便又繼續唸到:“哪知到了老夫九十歲的時候,大徒弟雲天子也已六十有餘,卻貪圖師孃流雲子的美貌,欲行不軌之事。”

    潘天唸到此段,不由想起在山谷中師傅的遺書之中所說自己喜歡南海神尼,不由大驚道:“師孃,莫非……不可能!”他想到此處,不由臉色頓變,怎麼也不敢相信,連忙繼續唸到:“愛妻流雲子是老夫五十歲時收的一個徒弟,因爲年紀尚,所以並未入門拜師,她一直照顧老夫,一直到八十歲時,她那時方纔三十有餘,美麗不可方物,又聰明伶俐,幾位師哥對她都很是疼愛,尤其是大徒弟雲天子,更是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我見他二人情投意合,便想有意撮合,哪知流雲子卻堅不同意,她聲稱對三位師哥只是兄妹關係,並無任何愛戀之心,並親口出說一生非老夫不嫁,老夫那時已入古稀,知道離絕世已不遠,哪知流雲子卻已死明志,堅稱若是老夫不答應娶她,便橫刀自盡,老夫自她性格倔強、孤傲,生怕她做出傻事,以至後悔終生,一時動了仁慈之心,便口頭上答應娶她爲妻,這才避免了一場禍事。哪曾想……”

    潘天讀到此處,不由臉上已是蒼白,不由喃喃的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此時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完全跟師傅所說的相反,不由繼續帶着疑惑繼續念至:“哪曾想,就因爲老夫的一時仁慈,便懷恨在心,其它他哪裏知道老夫的苦衷?老夫雖然與流雲子有夫妻之名,可是卻一直都以禮相待,又見他對流雲子很是心動,便屢屢勸流雲子改嫁與他。流雲子性格倔強,一聽老夫如此勸她,便又動了死心,還道:“我流雲子既與你成了親,便是你的妻子,更是他雲天子的師孃,他若是敢對我流雲子心懷不敬,我流雲子自會以門規處置,將他逐出師門,從此不得入北海一派半步,否則格殺無論。”我見她如此貞烈之心,頓時後悔當時心慈,如今造成她一生孤獨無依,心中更是慚愧,卻也不再說什麼。哪知就在第二天,流雲子便將所有弟子聚到一起,公佈了此事。老夫原本事已至此,便也打消了大徒弟雲天子的心思,更想到將來爲他找得一個更加絕色的,哪曾想他心中仍然惦記着流雲子,堅決不再另娶,老夫無奈,這才隨他而去。”

    “啊!如此說來,師傅明知流雲子是自己的師孃,卻仍懷暗戀之情,這豈不是犯了不尊之罪?鐵算胡前輩明知師傅對自己的妻子不懷好意,卻仍然不作計較,這種心胸,當真令人敬佩,只可惜師傅爲情所困,一直執迷不悟,長此下去,恐怕便會生出禍端。”

    他此時看到這裏,不由擔心起師傅雲天之來了,便又繼續唸到:“後來,到了老夫九十歲大壽那日,衆弟子都爲了做壽,流雲子從外面帶回一個人來,弄來了一件失傳已久的字畫送與老夫,老夫一生酷愛字畫,當時不勝高興,卻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拆開去看,哪知那人卻說此畫名貴,不可當衆人拆看。老夫見此人雖然心胸狹窄,可是卻想到字畫難得,便沒有想太多,便帶着他們一起去了臥室之中。

    潘天唸到此處,不由暗叫:“不好!”繼續念去,果然不出所料:“老夫進得臥室,便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副畫來,哪曾想片刻之後,感到渾身無力,不由大驚,哪知就在這裏,流天子突然在我背後重重的打了我一拳,我不及還手,那名陌生人突然出手,連着在老夫胸前連拍十八掌,掌掌致命,直打的老夫無力還手。”

    潘天唸到這裏,不由喃喃道:“爲什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會是這樣?,不!我不相信師傅是個欺師滅祖的歹人,不是這樣的!”他看到這裏,想到北海一派死去的一百零一條人命,想到死去的王偌嫣,不由突然覺得口中一甜,頓時吐出一口血來,頓時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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