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喫完了麪條,甚至連湯都喝完了。
“好喫。”他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巴,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夏初心也笑了,是富有人間煙火味道的,很放鬆的那種笑容。
“很普通的一碗麪罷了,沒什麼特別的。”收起碗筷,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眸,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又冒出一句:“你要是喜歡,改天我再做給你喫。”
她明明是客套,他卻當真了。
“好啊!”他一本正經的點頭。
對上他莫名有一種反差萌的眼眸,夏初心無語了。
夏初心收拾完碗筷出來,顧南驍還坐在這。
夏初心惆悵的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她覺得今天的顧南驍實在是有些反常了。
她擡眸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很晚了,回房間休息吧!”
“好啊!”顧南驍又看了她一眼,這才搖着輪椅,自己坐電梯。
兩人一起到了樓上,在顧南驍的房間門口分別,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而樓下的傭人房裏,周媽瞪着秦叔,正有些生氣的說:“我說老秦,你別看少爺信任咱們就不把少爺當一回事了,少爺讓我待在這裏是幹嘛的,是做飯的呀,我都在家,怎麼能讓少奶奶親自動手呢!”
“你個老婆子,你沒有年輕過嗎?怎麼這點小事都看不懂呢?”秦叔按着周媽坐下,也有些生氣的說:“你都沒看出來,少爺和少奶奶那是年輕人的打情罵俏嗎?少奶奶的廚藝能真有那麼好嗎?少爺能真的喜歡吃麪嗎?都是因爲那麪條都是少奶奶做出來的呀!”
聽到這裏,周媽恍然大悟:“說的也是哦。”
“懶得說你!”秦叔哼了哼,徑直拿了衣服要去洗澡,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來,說:“這少爺和少奶奶啊,一個封閉着自己的內心,一個還要上學經常沒時間,他們很有少機會獨處的,以後啊,不該你冒頭的時候,你可還是長點心吧!”
周媽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想着剛剛偷看到的少爺和少奶奶的溫情舉動,若有所思。
第二日,喫過早餐夏初心便上學去了。
到了學校,好容易捱過一上午,中午喫飯的時候,直接拉着穆瀟瀟去了校外的餐廳。
穆瀟瀟受寵若驚:“初心,你又有什麼喜事要告訴我?”
說罷,她震驚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初心,最終停在她的肚子上,驚訝道:“你該不會有了吧?哇,這麼快?”
“有你個大頭鬼!”夏初心一個暴慄敲過去,臉都紅了。
好容易兩人都點完菜,夏初心一口氣喝了兩杯茶,糾結再三,這才鼓起勇氣囁嚅着說起了昨晚的事。
“哇,真的好霸道好帥哦!”穆瀟瀟眸裏再起閃起了星星眼。
夏初心很無語,撐着下巴,唉聲嘆氣:“瀟瀟,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來追星的,是要你幫我出主意的,我該怎麼做,才能償還顧南驍對我的恩情!”
“恩情這兩個字我不喜歡,太生疏。”穆瀟瀟癟癟嘴,猶豫了片刻,試探着說:“不過,從顧南驍喝光了麪湯這裏,我倒是看出來了一點?”
“他愛吃麪?”夏初心試探的問。
“喫你個大頭鬼!”穆瀟瀟果斷也一個暴慄敲過來,
“不會吧?”夏初心皺起了眉頭,可轉瞬間,她腦子裏卻不可控制的冒起了很多東西。
他抱她,他親她,他吻她,雖然不能代表他愛上她,畢竟愛這個詞太奢侈,但是,他一定是不討厭她的。
他很喜歡吻她,無論是他主動還是她主動。
那種感覺,不怪他喜歡,她也覺得挺美妙的。
想到這裏,夏初心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
夏初心臉上,飛快的飄起了兩團紅雲,穆瀟瀟看在眼裏,心中也有了答案。
“最好的報答,還是把他當真正的老公看,照顧他,聽他的話,用你的美貌和智慧征服他的家人咯。”穆瀟瀟想了想,壞笑着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作爲真正的夫妻,以身相許這一點,一定是少不了的。”
聽到這話,夏初心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她腦子裏,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和顧南驍交集的每一個細節。
他的臉紅耳熱。
他的身體變化。
高高在上的他,竟然也想得到葷段子。
想到這些,夏初心尷尬到不行,幾乎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穆瀟瀟看在眼裏,斜眼笑道:“想什麼呢?該不會,你們已經嘗過了禁果吧?”
“纔沒有!”夏初心面紅耳赤的瞪了穆瀟瀟一眼,低下頭不說話了。
“你們倆不是夫妻嗎?怎麼沒有?”穆瀟瀟還不知道協議夫妻的事,夏初心也沒說過,此時此刻,談到她最好奇的污污話題,她忍不住掰着手指數道:“從你第一次跟我說起顧大少開始,到現在,你們都快一個月了,爲什麼還沒有喫禁果?是你不願意?還是他不行?”
“他怎麼可能不行!”夏初心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轉瞬間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尷尬到不行,索性抱着腦袋趴在桌子上,懶得理她。
看她這副糾結的樣子,穆瀟瀟再次瞭然於心。
看樣子,他們已經到了瘋狂試探的邊緣,只差最後一步的勇氣了。
想到這裏,穆瀟瀟覺得自己應該送夏初心一份禮物了。
喫完午飯,兩人回到學校繼續上課。
下午上完課,回去的時候,夏初心一上車,就看到後座上一方藍色邊緣白底的素色手帕。
這年頭用手帕的男人不多,顧南驍算是一個,不得不說他在生活上還是很挑剔,很潔癖的。
夏初心勾着眼睛,將那方手帕撿起來攥在手上,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起同學過生日的那天,酒醉的那一晚。
那是她第一次在失去意志的情況下和他睡到一起,和在顧家大宅的那次並不同,他抱着她,他們兩個人幾乎都要纏到一起了。
那天早上的她,光顧着尷尬了,連他要自己親她一下她都照做了,現在想來,這些莫不都是男人的把戲?
要不然,就算她喝多了抱着他不放,他一個兩腿不方便的殘疾人,也不可能把她從車上抱回房吧?
除非――
夏初心喫痛的揉着發痛的太陽穴,心裏頭破土的那塊地方,像是冒出了一顆小小的綠芽一樣,酥酥的,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