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還敢拒絕,甚至半句多餘的話都不敢多說了,只是故作關心的叮囑道:“累了是吧?那就早點回去,明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後天的婚禮,可一定要養好精神呢!”
對於夏海峯的關心,顧南驍當然還是願意敷衍兩句的:“好,那就聽岳父的,回去後,好好休息。”
“好。”夏海峯扯起脣角笑了笑,甚至還親自將顧南驍兩人送出了門。
在酒店門口分別後,夏海峯一轉身離開,顧南驍便牽住了夏初心的手:“餓不餓?我們先去喫點東西!”
晚上的時候,確實喝了一肚子水,這會兒夏初心也確實有些餓:“好啊,你想喫什麼!”
接下來,兩人便一邊熱切的商量着喫什麼,一邊開門上車了。
等上了車以後,兩人終於商定好了要喫的東西,顧南驍驅車過去的路上,夏初心想了想,也從包裏拿出楚宇給的那個小盒子。
解開緞帶,拆開盒子,待看到裏面的東西,夏初心的臉,整個兒便紅了起來。
“這是什麼?”顧南驍放慢了車速,側眸朝這邊掃了一眼,卻沒看清楚,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小玩意兒。”夏初心哪裏敢給顧南驍看到,連忙蓋上了盒蓋,面部如同着火了一般的將盒子塞回包裏面。
“很普通的小玩意兒?”顧南驍重複了一句,表示不太相信。
不管他和楚宇如今的關係有多麼的僵硬,但楚家有多麼深厚的底蘊,楚宇手裏又有多麼的有錢,顧南驍也是知道的,從楚宇那一輛接一輛的愛車中也看得出來。
這樣子土豪的楚宇,到底能送什麼禮物,顧南驍不知道,但他只是覺得,如果楚宇真心要送禮物的話,肯定不會是很普通的小玩意兒。
想到這裏,顧南驍擡眸,有着幾分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夏初心的臉上,結果卻一眼便看到小妻子面紅耳赤的模樣。
再想起楚宇往日也有可能惡趣味,所以,如今的顧南驍也有幾分明瞭。
“好好的收着。”顧南驍屈起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篤定的語氣,輕聲的說:“等新婚夜的時候,我們再用。”
“好。”夏初心被顧南驍帶着,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轉瞬間,等明白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之後,她的臉色下意識就通紅了起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夏初心紅着臉,慌忙的反駁道。
顧南驍卻沒出聲,也沒應和,只是淡笑的掃了她一眼,眉眼裏的戲虞之意,十分的明顯。
對上男人這般犀利得幾乎要將自己穿透的眼神,夏初心連忙耷拉下眼瞼蓋住了自己的緊張,半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番行駛後,汽車很快便在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想到從明天一早就要開始準備,爲後天的婚禮做準備,今天晚上也許是這幾天來最愉快最輕鬆的一頓飽飯,夏初心便點了不少菜。
因爲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的緣故,餐廳沒有幾桌客人,上菜也很快,他們點好的菜,也很快就上了上來。
兩個人都餓了,沒有過多客氣,拿起筷子便開始吃了起來。
卻沒想,還沒喫幾口,夏初心包裏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見到屏幕上夏海峯的號碼,夏初心楞了一下。
眉頭輕輕的蹙了蹙,有些意外,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而電話接通後,夏海峯焦急到幾乎有些失控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初心,你現在在哪裏?”
見夏海峯如此近乎質問的口氣詢問自己,夏初心也有些奇怪:“我和南驍在餐廳喫飯,怎麼啦?”
“你趕快來醫院一趟!”夏海峯不容置疑的語氣,近乎命令的說。
夏初心怔住:“醫院?爲什麼?”
“人民醫院急救室,你來了就知道了!”夏海峯說着,似是很着急的樣子,直接便掛了電話。
聽着那頭傳來的嘟嘟的忙音,夏初心有些怔怔的,實在沒想到從他們離開到現在,最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又出了什麼事?
不知怎麼,明明夏海峯都還沒說出了什麼
事,夏初心的心中,卻又涌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輕輕咬了咬脣瓣,她擡眸,和顧南驍對視,嘆息道:“好了,我們快過去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先喫飯。”顧南驍霸道的敲了敲夏初心的額頭。
夏初心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再加上確實是餓了,她也沒有過多堅持,而是加快速度吃了起來。
因爲心中不安的緣故,夏初心喫飯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喫飽了,她放下筷子的時候,顧南驍也早已經放下了筷子。
“擦擦。”抽了張紙巾遞到夏初心的手上,顧南驍脣角的笑意,淡淡的:“好的,我們走吧!”
夏初心將用過的紙巾丟到垃圾桶,連忙起身站到顧南驍的身旁,同時也自發性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這麼晚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呢?”等餵飽了肚子,重新緩過神來以後,夏初心的眉頭,頓時深深的皺了起來。
“先別亂想。”顧南驍側眸掃了一眼,目光落在夏初心憂心忡忡的臉上,眼裏滑過一抹心疼。
嘆了口氣,擡手攬住了夏初心的肩膀,顧南驍安撫的語氣,淡淡的說:“別怕,有我在。”
兩人從餐廳裏出來,不過半個小時的行駛,便到了醫院。
他們到急診室的時候,急救室的門還是關着的,夏海峯和宋湘雲兩人正在急救室的門口焦急的踱着步子,走來走去。
而原本應該形影不離的夏家三口,卻不見了夏初晴。
一時間,夏初心恍然的目光落在了那急救室的門上,心裏再一次的滑過了一抹不安。
而正當她焦灼不安的時候,夏海峯卻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同時也帶着宋湘雲朝這邊過來。
剛一走近,夏海峯便急不可耐的說:“初心,晚上初晴和你是在一塊兒的,對不對?”
聞言,夏初心更是不安,卻只能按耐住情緒,強裝鎮定的問道:“有一段時間是在一塊兒的,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出大事了!”或許因爲過度焦急的緣故,這會兒,夏海峯也不再顧忌顧南驍的身份,而是着急的說道:“你和南驍走後不久,初晴就出事了,一開始是腹痛如絞汗如雨下,後來她身上也出現了很多紅色的斑點,十分的可怕,我把她送到醫院來,結果一直到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初晴還沒從裏面出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啊?”聽到這話,夏初心是驚呆了,夏初晴出事了?這怎麼可能?
而冷眼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樣,夏海峯嘆了口氣,接着又說:“當初送醫院的時候,是你湘雲阿姨送過來的,我留在宴會現場,還問了所有與初晴在一起的女孩子們,結果,卻得出一個結論,整個晚上,初晴喫的喝的都和那些女孩子是一樣的,其他女孩子都沒事,想必初晴也不會因此而有事,可唯一一個不一樣的,便是從你手裏拿到的那杯酒。”
說到這裏,夏海峯停了下來,瞪圓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初心。
夏海峯並沒有多說半句話,很顯然他也明白這種話說出來有多大的分量,可是,不管怎樣,那杯酒到底是從夏初心手裏傳出來的,無論夏初心承不承認都是事實,這個問題,是必須要去查清楚的。
而聽罷夏海峯的這番話,夏初心的臉色,卻又有些難看。
她皺着眉,略微躊躇了半響,好一會兒,才組織好了語言,又道:“爸,您說初晴替我喝了一杯酒,我承認,可是,如果初晴現在還清醒着的話,那麼她就知道,那杯酒,還是她替我取的,塞到我手上來的,我端着到了那羣女孩身邊之後,又是多莉姐姐從我手中拿走,不讓我喝,最後才落到了初晴的手上,爸,這一杯酒,從服務員手中開始,便輾轉了四個人,你能說這都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嗎?”
夏初心的迴應,有理有據,夏海峯有些爲難,卻又不願輕易揭過這件事:“不管怎麼樣,初晴現在身體不舒服,身上也長滿了紅色斑點,這都是事實。”
“可是——”夏初心眉頭蹙了蹙,正要開口之際,卻忽然,急救室的門開了。
見門開了,夏海峯當然是第一個迎上去的,一邊着急的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認真的說道:“這位小姐的身體情況算是穩定了,但具體是什麼原因,還得等血液化驗的結果出來。”
畢竟,不怪他鄭重嚴肅,而是這位小姐的病情,實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