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殺戮天使的話，楚旬頓時愣住了。
他雖然對於天堂位面沒有多大瞭解，但在地球上也聽過有關於天堂和天使的傳說。在那些傳說之中，天使是高高在上，純潔無瑕，沒有任何煩惱和憂慮，並且強大無比的存在。所以對於那些信徒而言，天使便是神聖的化身，是他們膜拜的對象。
可是現在殺戮天使卻說，這些天使卻是連靈魂和意識都無法自我掌控的可憐蟲？
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的？
這個念頭幾乎才從楚旬腦海中浮現，他便有了答案。
或許真是爲了所謂的自由，殺戮天使他們纔會選擇叛離天堂，走上那條不歸路……
“很少有人知道，當那些信仰者的靈魂，在進入天使轉生池轉生成天使的時候，他們的靈魂便已經被操縱和改造了。”
看着楚旬那驚訝的樣子，殺戮天使嘆了口氣，道：“你知道人工智能嗎？其實這些天使就類似於人工智能，在他們靈魂的最深處，已經被上帝編寫了特定的程序。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控制了靈魂和人性，成爲了上帝所需要的傀儡。”
說到這裏，殺戮天使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其中不僅僅那些普通的天使，就連我們所謂的九大天使長也同樣被上帝動了手腳而不自知，心甘情願地淪爲他的傀儡，自以爲高高在上，實際上卻是連靈魂的自由都沒有。”
“那你們又是怎麼發現事情的真相，並且擺脫控制的呢？”
聽到殺戮天使的話，楚旬微微皺起了眉頭。既然殺戮天使說上帝控制了他們的靈魂和意志，那按理來說他們是不可能反抗上帝的啊！
“世界上最難捉摸的東西便是靈魂，上帝雖然可以利用天使轉生池控制那些天使的靈魂和意志，但總有一些特殊的靈魂成爲了漏網之魚。這些靈魂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僅可以免疫天使轉生池的影響，而且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其他的天使，讓他們的靈魂逐漸恢復自由。”聽到楚旬的話，殺戮天使彷彿回憶起了什麼，隨後眼神微微一暗，說道：“簡單的說，如果天使是人工智能的話，那麼那些特殊的靈魂便是人工智能裏面的病毒，可以破壞整個體系，並不斷的‘感染’其他天使。”
說到這裏，殺戮天使沉默了一下，然後才繼續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說道：“而身爲殺戮天使，我的責任便是找到這些病毒，然後用最殘酷的手段除掉他們。”
“原來如此……”
聽到殺戮天使的話，楚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如果說天使是電腦程序，那麼叛逆的靈魂便是病毒，而這殺戮天使便是“殺毒軟件”。
只是殺毒軟件爲何最後卻變成了“病毒”呢？
“在最初的那段時間裏面，我替上帝殺戮了很多那種特殊的靈魂。不過那些靈魂非常特殊，我雖然摧毀了他們，但也漸漸受到了他們的影響，靈魂開始逐漸得到自由。”
殺戮天使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說道：“很快，上帝察覺到了我的異狀，但他顯然捨不得摧毀我這個非常好用的殺戮兇器，所以最後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親自出手，封印我的記憶，封鎖的靈魂，讓我繼續爲他所用。”
說到這裏，殺戮天使臉上也再次浮現出了譏諷的笑容：“但是他沒有想到，在一次跟地獄聯盟進行戰鬥的時候，我靈魂上的封鎖被人用惡魔破魂法給擊潰了，然後我也就記起了一切。再然後，我也就想辦法喚醒了其他幾個兄弟，並帶着他們麾下的天使判出了天堂……”
“原來看似代表着光明的天堂竟然是如此的黑暗？”
聽完殺戮天使的話，楚旬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傳說中代表着真善美和光明的天堂，竟然是如此的邪惡和墮落！
而捫心自問，如果他是殺戮天使，那隻怕他也會做出跟殺戮天使一樣的選擇。畢竟對於他而言，哪怕是保持着清醒的死去，也總比淪爲他人傀儡苟活要好！
“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對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靈魂的自由和獨立，而不在於這個靈魂的意志是屬於我，還是屬於他。”
看着楚旬那疑惑的樣子，殺戮天使淡淡一笑，道：“其實是我還是他根本沒有區別，因爲我們都是一體的。而且在當初一戰之中，我靈魂受到重創，已經只剩下一縷殘魂，所以哪怕我苟活下去，也不再可能恢復曾經的力量。與其如此，那我還不如主動融入他的體內，畢竟我轉生而成的這個靈魂，纔是一個真正完整，並擁有無限潛能的靈魂……”
說到這裏，殺戮天使忽然凝視着楚旬，然後若有所指地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自然不可能殺你。而我釋放的這業火，也只是爲了清除你靈魂之中的一些雜質而已。你的靈魂顯然是吞噬了很多其他生物的精神力纔會有如今這樣的強度，不過強雖強，但雜質太多，不夠凝練，對你日後發展有害無益。而現在經過業火洗禮，你靈魂裏面的雜質基本已經消除代價，靈魂也變得而更加純粹，甚至還凝聚出了菩提樹的幼苗，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菩提樹的幼苗？”
楚旬轉身看着身後那顆大樹，心中頓時升起一絲莫名的驚喜。
當初在佛堂接受基礎知識傳承的時候，那些人曾經提到過菩提樹。雖然介紹得並不清楚，但也至少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菩提樹往往只有菩薩果位的強者纔有可能凝聚出來，而且一旦凝聚成型，將會給自身和佛國都帶來巨大的好處。
至於那好處到底是什麼，這卻不是那些普通佛門衆人能夠知道的了……
而此刻他竟然以阿羅漢果位凝聚出菩提樹，雖然僅僅是幼苗，而且還不知道具體作用，但不管怎樣也是一個讓人驚喜的收穫了……
“你爲什麼幫我？”不過在驚喜過後，楚旬又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業火可不是尋常的東西，而殺戮天使操控業火幫助他淨化靈魂，顯然付出了不小的精力和代價。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不用問爲什麼，現在告訴你對你而言並無益處，你就當是欠我一個人情。日後若有機會，就幫幫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吧……”殺戮天使並沒有告訴楚旬他爲什麼幫他，只是神祕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我也可以安心走了。記住，楚旬，無論遇到任何麻煩，都不要放棄希望……”
說完，殺戮天使也不再理會楚旬那疑惑的樣子，輕輕揮了揮手。隨後，那包裹在憤怒身上的業火也驟然消失，同時憤怒那如同黑色蝴蝶一般的瞳孔也漸漸恢復了原狀……
“這就完了？”
看到憤怒似乎恢復了正常，楚旬頓時一愣。
他心裏還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沒有解開，特別是殺戮天使最後所說的話，彷彿是意有所指，可是具體指的是什麼，楚旬卻又完全想不明白，只知道應該跟自己有關纔是……
想到這裏，楚旬心中的疑惑也變得更加強烈，然後凝視着似乎還處於愣神狀態的憤怒，彷彿想要想明白事情的真相。
“別看了，他已經永遠地消失了。”
然而就在此刻，憤怒的眼中卻閃過一道靈光，隨後淡淡地說道：“當然，也可以說，他已經成爲了我。不過他在消失前刻意封印了一部分記憶，所以我也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花那麼大的力氣幫你……”
說到這裏，憤怒望向楚旬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他雖然被殺戮天使封印了部分記憶，但卻依舊可以本能地感覺到殺戮天使對於楚旬的重視。
可楚旬不過就是一個連太天位都不到的人類而已，雖然在這末世地球上已經算是強者中的強者了，可是放到大千世界，卻不過是一個纔剛剛踏足強者之路的菜鳥而已……
爲什麼堂堂殺戮天使，卻如此重視一個菜鳥，甚至不惜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讓其欠下一個人情呢？
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