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就這？垃圾。”林飛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本想給程文斌保留一些尊嚴，看在蕭夢珊的面子上，給他點面子。
可是，實在是太難爲他了。
他對着這些垃圾作品，實在詞窮。
想了半天，真的說不出一句恭維的話。
這種文藝界的互吹互捧真是噁心，讓人生起一地的雞皮疙瘩。
林飛說話的聲音不小。
畫廊的展廳空曠有迴音。
頓時，整個大廳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這個人在說什麼？
垃圾？
程文斌尷尬地笑了笑，裝作沒聽清，再次問了一句，“請問，您剛纔說什麼？”
“我說，這幅畫就是垃圾，在座的都是垃圾！”林飛笑着說道。
程文斌想竭力保持着有文化人的自我修養，可是他已經氣得身體發抖，忍無可忍了。
“小子，你懂藝術嗎？我是西方藝術國立大學畢業的，你呢？你是說，在座的這些藝術家都不懂得欣賞和審美嗎？你是說近代這些藝術家的傳世之作都是垃圾嗎？”
程文斌無比激動，聲音發冷。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林飛懶得奉承。“我不懂藝術，我也沒上過藝術類院校，沒學過藝術。但是，我敢斷定你們這些垃圾一文不值！”
這種陽奉陰違，讓他覺得很噁心。
原來所謂的藝術，就是互相吹捧和擡價。
你扶我一把，我拉你一下，就都成爲了業內大咖。
一副不怎麼樣的畫，我出價兩百萬，別人出價五百萬，我再出價七百萬，最後炒來炒去，炒成了天價。
把身價炒上去以後，再三天兩頭喊着要封筆。
所謂的作品更是水漲船高。
“這都是什麼？”林飛指着一個雕像說道，“小孩撒尿和泥建的都比這強吧？這是個什麼玩意？戰後廢墟嗎？還是垃圾站拾遺？”
“還有，這就是書法家的作品？這兩筆破字，要風骨沒風骨，要觀賞性沒有觀賞性。我們龍國幾千年的書法文化傳承，就傳成了這樣？寫字的時候是觸電了，還是癲癇發羊角風了？”
“還有這個畫，有什麼藝術性、欣賞性，筆觸？這就是一團垃圾！污染環境，浪費資源！”
林飛說着，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拉扯一地，現場頓時變成戰後裝修風格。修風格。
人羣頓時沸騰。
首當其衝的是那些來現場的藝術家，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林飛毀掉，氣得跳腳大罵，“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粗魯，自己沒文化，不懂欣賞，就這樣毀掉了別人價值連城的心血？”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道這些作品有多珍貴嗎？”
“就是啊，你這個瘋子！你剛剛毀掉的我的那幅畫，價值千萬！你得給我賠償！”
現場有些混亂，衆人忍不住要來拉扯林飛的衣領，只是林飛身手矯健，怎麼可能讓他們給拉住。
程文斌氣得大怒，“你，你說這些是垃圾？那什麼不是垃圾？你能寫出來、畫出來、雕刻出來比這好的嗎？”
衆多藝術家氣得發抖。
林飛都怕那幾個歲數大的承受不住。
“哼，這有什麼難的！我三歲的時候就比他們畫得好！這些我說了是垃圾，就是垃圾！”說着林飛掏出一百塊錢，甩給程文斌，“給，賠償你的損失！一幅畫一塊錢！好好的一張紙，偏偏花了五七八遭的東西，愣是把價值二十塊錢一張的紙給搞貶值了。”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程文斌被林飛的無賴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就是過分了。”林飛囂張地說道。
衆人深吸一口氣。
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故意毀壞他們的心血作品，然後還嘲笑他們的作品是垃圾。
他們，可都是當今業內的領袖，代表着各學派。
當着這麼多的金主客戶，還有他們的學生面前，林飛竟然這樣無理。
以後，他們的作品還怎麼升值？
他們還怎麼有面目混下去！
“你這個人，真是沒素質到極點了！既然你說大家的作品是垃圾，你倒是畫出一幅驚世之作啊！”
“你要是能畫出來，證明你的能力比我強，我的畫也不要你賠償了！”
“我也同意，你要是畫不出來，咱們就警局見！”
蕭夢珊有些嗔怪林飛，擔心的看着他。
不過，不得不說，剛纔林飛弄壞這些垃圾的時候，真爽。
程文斌冷眼看着林飛，只要看見蕭夢珊，他心目中的女神眼中流轉出的神采，就讓他覺得抓狂。
就這樣一個瘋子，一個沒文化，沒素質的貧民，蕭夢珊竟然那樣溫柔如水，溫情以待。
他只想把他踩在腳下，狠狠地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