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朝歌嘆晚欲長安 >第三十六章 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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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撫過月一幾聲後,葉安安纔將目光落到那個女人身上。

    一襲黃衫,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若能忽略她眉間的煞氣,當真是一位大家閨秀,皓齒硃脣,美豔動人。

    眼神微閃,心中一動,怕並非一般尋常世家。

    “在下如初坊的老闆子虛公子,不知小姐是……?”先禮後兵,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女子橫眉冷眼,頭轉向一邊,並不言語,倒是身旁的小丫鬟上前一步怒斥道:“瞎了你的眼,這是當朝太傅的嫡小姐,還不趕快貴客相待,小姐豈是爾等能夠怠慢之人?不要命了?”

    葉安安嗤笑兩聲,看來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

    “你笑什麼?”丫鬟稍愣,氣急敗壞道。

    “想笑就笑了咯,如何?你又能怎樣?”

    “你!……”氣紅一張臉,話說不出口,自己一個丫鬟在府中作福作威倒是可以,這外面……

    “子虛?宵小之輩。打狗還要看主人!”付呦鳴黑着臉,竟敢對她的狗不敬,便是對她的大不敬。

    “打狗?嘖嘖,可憐了一條聽話的好狗。”說着話的時候,葉安安一直瞄向小丫鬟,眼中的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付呦鳴氣的臉頰略有些漲紅,又瞬間鎮定下來,區區一個畫師又能奈自己如何?“你家的狗對本小姐出言不遜,並要搶走本小姐看好的衣服,這又該當何罪?”

    狗?月一也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怎能容你這般形容?葉安安心生怒氣,卻仍能面不改色道:“常言道,虎父無犬子,付小姐今日的所做所言,真讓讓在下大開眼界。”

    未等付呦鳴開口,葉安安緊接着說道:“這件衣服確實是我的屬下所定,是下人不清楚情況不小心掛在上面,能夠入付小姐的法眼,也是如初坊的榮幸,既然是有主的東西,怕是……,你大可看看別的衣服。隨便一件不費錢財,算是如初坊給付小姐的賠禮。”

    氣不過明嘲暗諷一番,轉念又要念及付呦鳴的身份,好話壞話都說了一通,臺階已經給你了,就看你下不下?

    “隨便一件?”付呦鳴眉頭高挑,眼露笑意。

    “是,隨便一件。”

    “就那件。”細手一指,落在身旁掛着的那件淡綠色的羅裙。

    款式極其簡單樸素,少有掛飾裝扮,繡的也是簡簡單單的荷花圖。乍一看,並不起眼。細細端詳,卻大有不同。

    衣服用的是純雲錦縫製,繡的花紋極其複雜,若沒有很深的功底能以完成,只有一個紅瑪瑙裝飾,卻也是瑪瑙中的上品。

    在衆多的衣服中也算得上是上品。

    葉安安面帶笑容道:“付小姐怕是品性不行耳朵也不太好吧,之前在下就說過,除了那件。別的皆可。”

    給你臺階下你不下,就別怪我說話無禮了,你算我什麼人,讓我順着你,做夢。

    “你!口出狂言!太傅之女,豈能讓你說三道四?”付呦鳴一下子怒火中燒,說本小姐品行不好?

    耳朵也不行?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太傅之女,又能如何?皇天后土,腳踩天澤國的土地,自然以皇上爲尊,難道……”餘下的話葉安安並未挑明,付呦鳴不是個蠢才應該能聽懂。深意是,你能怎樣?!

    “好一句皇天后土,本小姐今日非帶走那件不可。又能如何?”付呦鳴也並非嚇大的,不是葉安安三言兩語便能糊弄住。

    葉安安見她態度堅決,不由硬下幾分,“說了不可便是不可,付小姐既然無心旁的,掌櫃的,關門送客。”

    “你,一個匹夫,給本小姐等着。”付呦鳴明瞭葉安安的態度,對方人多勢衆,可是她也並非好惹的。

    甩下這句話,就帶着丫鬟氣沖沖走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公子,當今太傅是大王爺和七王爺的師父,門客遍佈朝野。連皇上也……”掌櫃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這次算是踩到鐵板了。

    “我說呢,怎麼那麼狂,原來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爹撐腰。”葉安安一臉坦然。好像她早已經知道了似的。

    “公子,可是有法子?怕付小姐這次不會善罷甘休的。”

    葉安安自顧自的品嚐茶水,剛剛費了一番口舌,真的有些口渴。聽了掌櫃的話,想都未想道:“沒有,別急,路到橋頭自然直。怕什麼。”

    “公子,那太傅不是一般人,是大王爺和……”

    葉安安擺擺手,示意他別再說下去。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又能作何?

    掌櫃幾聲嘆氣,看葉安安不耐煩的模樣,欲言又止,化成重重的嘆息。

    公子確實是做生意的料,如初坊在她的帶領下也是如日中天,可是,公子這脾氣,唉……

    “公子,月一是不是闖禍了,衣服月一不要了。”月一哭喪着臉,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事。

    葉安安微皺眉頭,最討厭別人喪着臉,看着就煩。

    “沒事,月一隻是告訴她那件衣服有主了,何錯之有,真的沒事。”

    “公子……”

    話未說完,便被葉安安塞了一塊花糕。可憐巴巴的看着葉安安,眼眶中的淚水被其一瞪,也硬生生嚥了回去。

    “聽話。”

    月一點點頭,小姐這般神態自若,應該有法子吧。

    “掌櫃的,尋個理由,把那個人辭了。”隨手一指遠處一小廝。明知是太傅之女,前來打報告卻隻字不提,直言是尋常官家女子,不知有何心思。

    “公子,爲何?”

    “本公子做事需要理由嗎?”葉安安直直看向掌櫃,幽深的眼神,看的人直發毛。難道身爲老闆連辭掉一個小廝的權力都沒有嗎?

    掌櫃冷汗直冒,“是,小的這就去。”

    “等等,過來,吩咐你幾件事。”

    “是。”

    低語幾句,掌櫃不敢相信的看了葉安安一眼,卻不敢說什麼,立刻去辦。

    風月幾旬,青天白日,風也悠悠。奈何,心腸太軟,更何況,清苦半生,陪伴長大,傾了一個如初坊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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