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了數日,葉安好一臉冷漠的尋找君徵,將一張紙放在他的面前。
君徵看見葉安好前來,喜出望外,慌忙迎了上去。
“怎麼來了?安好,本王命人在園子裏頭種植了很多的你最喜歡得荷花,等到了六月,你就可以邀請全長安的夫人小姐同你一起賞花喝茶。”
“還是別種了,聽聞,荷花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要廢了一潭純潔的荷花。”
君徵一頓,有些不悅,卻仍順着葉安好的心意,笑臉相迎的說:
“……安好說不種植就不種植。剛剛父皇賞給本王幾匹上好的綢緞和東海的珍珠,本王已經命人送到你的房間。都是你喜歡的樣式。”
葉安好的心微微顫抖,但一想到那事,不由得堅定下來。
“再好的東西配一個不配的人終究是浪費,大王爺,還是留着自己用,妾身怕髒了你的一番好意。”
“葉安好!你到底想怎麼樣?!”
君徵終是忍不住,大聲的斥責起來。守在一旁伺候的小廝一見,趕忙福福身退下。
“不想怎樣,王爺當初既然制定了這個計謀,便應該想到妾身會如何。”
“那你想如何?!人死不能復生!怎麼,你想讓本王去給君乾那個雜種陪葬?!”
“王爺嚴重了,妾身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妾身不怨恨王爺,一切都是妾身推波助瀾所造成的。所以請王爺簽了那張紙。”
“不過是籤一張紙?!有何難得?!只要你以後好好的本本分分做你的大王妃,多少張,本王都給你籤。”
“那妾身先謝過王爺。”
“不必這般客氣,倒顯得生疏。”
君徵一邊喜笑顏開得一邊拿起葉安好剛剛放在他面前沒有注意到的一張紙。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清秀的小楷。最左面的三個大字尤爲醒目,君徵一怔,怒火中燒,越往下面看,越發的生氣。最後直接撕的粉碎,扔到一旁。
“這就是你要本王籤的?!”
“是。”
“你要和本王和離?!葉安好,本王馬上就是太子了!等父皇他一去世,本王就是皇上,而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皇后!天下最尊貴的女子!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不來的?!而現在就擺在你眼前?!你爲什麼不要?!”
“即使是全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我也不屑,我不願意踩着自己親人的白骨走上去,午夜夢迴的時候,我怕他們來索命!王爺若是不願,也可以不必顧及妾身的名聲,大可以將妾身休了。”
“葉安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混賬話?!不要得寸進尺?!本王不殺他們,等他們坐上了皇位!你以爲他們會放過我們嗎?!會嗎?!無情帝王家,向來如此,你若想做上高位,就要狠,比旁人更狠,要不然現在死在邊疆上的就是本王!”
“四王爺與你不同,他不會這般做。大王爺,妾身不願再與你爭論,無妨,那張撕了,這還有一張。還有無數張,勞煩大王爺將它簽了,你我再無瓜葛。若是他日大王爺得償所願,榮登皇位,妾身也願常伴青燈古佛,爲你消除罪孽。”
誰想,君徵一把推開,毛筆甩出很遠,上頭沾上的墨水,將宣紙渲染的星星點點。
“安好,你說你到底想如何?!本王是你的夫君,你就不能爲本王考慮一二?!爲什麼非要如此決絕?!”
“王爺嚴重了,妾身凡事都以王爺爲首位,但是,妾身發現那樣太累了,妾身爲你考慮,可是王爺你呢?欺騙妾身,利用妾身,如今還想着害妾身的家人。妾身無德無能,擔當不起衆叛親離的王妃一位,甘願退出。望王爺成全。”
“不可以!也不可能!葉安好,本王警告你,夠了!不要憑本王喜歡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爲!”
“王爺不也憑妾身喜歡你,方纔肆意的利用妾身嗎?!”
“這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王爺。妾身懇求王爺放過妾身,你的喜歡,妾身承受不起。”
“什麼承不承受的起?!本王給你的,你就必須拿着!葉安好,本王最後一次告訴你,休想同本王和離,你若是敢,待本王登上皇位,第一個就拿你督察府的血來祭奠新的王朝!”
“王爺,妾身去意已決,若是王爺非要拿督察府的血來祭奠你的功績,請把妾身放在第一個,用妾身的死來洗刷你我的罪孽!”
“葉安好,你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就是不能和離?!”
“那請王爺同意妾身出家,常伴青燈古佛。日日誦經祈禱亡魂早日超生。”
“葉安好!你不要逼本王!你知道不可能的!你知道不可能的!”
“妾身已經給了王爺選擇,請王爺放妾身一條生路。”
“生路?!待在本王身邊就是你的生路!來人,將王妃帶下去,看起來!”
門口冒出兩個隨之前來的丫鬟,準備帶葉安好回去,沒有想到,葉安好留有後招。
“本王妃看誰敢過來?!”
說着,趁衆人不在意,猛地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碎瓷片,對準自己的脖頸,一點點的靠近,鮮紅的血順着劃痕緩緩的流淌出來。
君徵一看到鮮血,眼睛都紅了。動都不敢動,生怕葉安好受到驚嚇,做什麼事來。
“安好……放下……聽本王的放下,有事我們好商量,我們先放下好不好?!本王知道沒有同你商量是本王的過錯,本王這不也是怕你不答應嘛。放下,聽話,快放下……”
“君徵……我真的累了,你可以,我真的做不到。午夜夢迴的時候,我總是夢見安安過來問我,阿姐……你把君乾弄哪去了?他怎麼不回來?阿姐,是不是你殺死他了?!君徵……你放過我吧。你的道路已經足夠平坦,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