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難?子舞姐姐若是想安兒了,就寫信告訴我,若是不便,安兒日後時常去南疆邊境尋你,韞玉也在那當兵呢!”
“嗯……安兒妹子……可有季公子的消息?”
“季風這逍遙天地之間,這一時半會也沒有個消息,子舞姐姐怎麼想起來詢問他呢?”
“沒什麼……只不過相識一場。”
仞子舞下意識情不自禁的摸摸腰間懸掛着的白瓷藥瓶,長安一別,茫茫歲月。落花有意,可惜流水始終無情。
“若是改日能聯繫到了季風,安兒一定替子舞姐姐向他問好。”
“謝謝……安兒妹子,能有你這一好朋友,此生無悔。”
“子舞姐姐說的是哪裏的話?只是這南疆邊境安兒曾去過,天氣溼熱,蟲蟻也多,子舞姐姐身在長安。但了那個地方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一定會的。安兒妹子,子舞姐姐雖然不懂朝政,但是大將軍一旦從長安撤離,你一人留在長安,萬事定要萬分小心。可惜四王爺他……”
一下子感慨萬千,望着葉安安忽然暗淡憂傷的神色,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
“安好妹子可還好?聽聞與大王爺鬧了彆扭,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阿姐一切安好,阿姐與大王爺……情深緣淺。因爲此事,不宜外出,遂託我帶她詢問你安好。”
“安兒妹子,可還記得沁滿樓詩詞大會時的意氣風發,你我還有安好妹子聚在一起無憂無慮。不過一兩年的光景,竟全都不復往昔了……”
“子舞姐姐……人在只是時光不在,經歷的事多了,心境也有所不同。年少輕狂……終究是華美的夢一場。從夢中醒來,前方的路始終還要走。”
“嗯……一起走……”
“好。”
督察府
朧月閣
“小姐……你在想些什麼?眉頭一直皺着,打了一個深深的結。”
“沒什麼……只不過在想大將軍府的事情罷了,一切發生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像是早已謀劃好了一般。”
“小姐……你就放寬心……誰敢謀劃大將軍府?定是那些嫉妒大將軍府的人在後面搗亂,等風頭過去了,大將軍府依然輝煌如初,小姐仍能有大將軍的庇護。”
“月一……最近街頭上的流言如何?有沒有壓制住?”
“烏歸去尋了半天,半路上遭遇一股強大得力量阻礙,查不出個究竟。”
“罷了……能想要覆滅大將軍府的也並非泛泛之輩。只是如今皇上的態度纔是最讓人擔心的。”
“小姐……仞大小姐可有說大將軍府如何解決此事嗎?”
“沒有……在等皇上的態度。”
葉安安琢磨片刻,閉口不談大將軍府撤離長安的計劃,這件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爲好。
夜半三更,漆黑的夜,如鬼魂般的樹影婆娑搖曳着,星星點點有幾處火光,忽明忽暗,朝向長安的一處暗門悄悄的離開。
突然,一雙明亮充滿恐懼的眼睛猛然於漆黑的夜中睜開,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葉安安依靠在牀頭邊,深呼吸,渾身已經大汗淋漓。
想了又想,心緒不寧,重新躺回牀榻,輾轉反側,直到五更天才勉強入睡。
“小姐!出事了?!”
剛剛入睡,又被月一高昂的聲音吵醒,託着疲憊的眼皮,無奈的看着月一,詢問:
“又怎麼了?”
“小姐,出大事了!”
“大事?最近大事夠多了……不會是大將軍府吧?!”
猛地一驚,急忙抓住月一的手臂,不敢相信得看着她。
“就是大將軍府!”
“皇上要出兵攻打南疆邊境?”
“不是!烏歸帶來消息……說……說……”
“說什麼啊?!你是要急死我嗎?!”
“說……昨夜大將軍府人離開長安時遭遇埋伏,被大內侍衛押回大將軍府,軟禁起來了,所有人不得外出,外面有很多很多的侍衛守着,他一打聽到消息就來稟告小姐。”
“什麼?!怎麼會?!大將軍府離開的路線極其隱祕,只有大將軍府的人才能知道,怎麼會呢?!皇上怎麼會知道?!”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現在怎麼辦?”
“如此一來,便是坐實了仞老將軍想要佔地爲王的事實!朝堂上可有什麼消息?”
“老爺那封鎖嚴實,朝堂也聽不見什麼有用的消息。只是聽說那些仞老將軍部下的武將還在御書房門外跪着,請求覲見。”
“走,我們去拜訪父親。”
“是。”
葉慶年似乎早已預料到葉安安會來尋他,所以早早的溜出去,不在府中。
葉安安不相信,在書房的門外等候許多,始終不見葉慶年的蹤影,無法,只好前去尋找葉老夫人。
“祖母。”
“安兒?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事?”
“祖母睿智,安兒還剛好有一事請教祖母。”
“大將軍府的事?”
“是,祖母。孫女身居閨閣,不知朝廷之事,所以想來問問祖母,朝廷對於大將軍府一事有什麼看法?”
“鳥驚弓藏,兔死狗烹。”
立在下面的葉安安不禁一怔,心頭大驚。看來皇上早已想對大將軍府動手了。
“祖母,大將軍府畢竟世代爲天澤的大將軍。在天澤也是根深蒂固。皇上如此做不怕動了根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因爲世人皆知大將軍府,不知天澤皇,方纔動了殺機。根基再深,樹倒彌孫散,總有識時務之人。”
“祖母……請你給安兒指一條明路。”
“爲何?”
“祖母,畢竟督察府隸屬於大將軍府的麾下,若是大將軍府完了,督察府難免遭受牽連。”
“你是這般想的?還是爲了一己之私,不想要大將軍府這座靠山轟然倒臺?”
“兩者皆有。”
“倒也是個實誠的人。祖母沒有什麼明路,事已至此,只能告訴你,趕快與大將軍府脫離干係,莫要因爲你的一己之私,連累到督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