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園會上載歌載舞,別有一番風趣,兩旁的早菊於歌舞之中綻放花瓣。層層打開,露出裏頭嫩黃色的蕊心。千姿百態,美不勝收。
一曲玲瓏水上舞。遏雲歌響清,迴雪舞腰輕。只要君流眄,君傾國自傾。
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聲,繞樑三尺仍有餘的歌聲戛然而止。
“皇后娘娘!”
“何事?”
“這……這……老奴怕是難以啓齒。”
“驚擾了遊園會!又不說出個一二!休怪本宮降罪於你!”
“皇后娘娘饒命!”
跪在地上的老奴才左右爲難,抓耳搔腮,猶豫片刻,再次啓聲道:
“有奴才來報,說是……說是看見了有女子和侍衛在花園裏廝混!場面不堪入目!”
“什麼?!”
皇后娘娘手中的酒杯猛地往下摔去,乒乓直響,酒水撒了一地,銀製的酒杯滾落到奴才的膝蓋旁。
周圍坐落的諸位小姐壓低着聲音頓時議論紛紛。
坐在皇后娘娘左側的葉安好想起葉安安紅暈的臉頰不由得心頭一慌,暗自攥緊了錦帕,額頭冒出細細麻麻的汗珠子。
“敢在本宮舉行的遊園會行苟且之事!這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不當皇威放在眼裏!去!去把那對狗男女帶來!”
“嗻……”
“等等!”
葉安好驀的站起來,下意識喊住了老奴才,微微顫抖,有些站不穩。
“安好,這是怎麼了?”
“回母后,妾身無事,只是覺得在座的都是未出閣的女子,若是將他們帶來,怕是會污了衆人的眼睛,傳出去不妥。”
“安好,你是母后的好兒媳,能替母后着想,母后甚感欣慰。只是,今日一個小小的侍衛膽敢在本宮的遊園會上行苟且之事,本宮若不嚴懲,如何能坐穩這後宮之主的位子?!”
“可是,母后……”
葉安好欲圖再多說些什麼,能阻攔住皇后娘娘,卻被皇后娘娘一口呵斥住。
“夠了!作爲本宮的好兒媳……可不是事事違背本宮的。”
鋒利的眼神直直射向手無寸鐵之力的葉安好,意示她不要多管閒事。
“母后……”
葉安好想要在掙扎一下,心裏頭擔憂的很,誰知皇后娘娘壓根不理會葉安好,轉言對君峙詢問道:
“這場遊園會是爲三王爺選妃所辦,三王爺說如何處理?”
一直沉默不語的君峙勾勒着春意融融的笑意,掩飾住眼底的陰毒。莞爾說道:
“既然如此不尊重母后,定要嚴懲!”
“好!既然峙兒亦是如此說,就把他們帶上來!本宮還真想開開眼,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在本宮的遊園會上作亂!”
“嗻……”
奴才得令後悄悄退去,前去捉拿行苟且之事的男女。
君峙細細品味一杯美酒,眼角乘着滿滿的笑意,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一侍衛悄悄的繞到君峙身旁,俯身附在耳旁低聲細語道:
“王爺,並未找到葉四小姐。”
君峙的眉頭驟然一皺,酒杯裏的美酒震出圈圈波紋。神色大變,暗自握緊拳頭。
“是。”
侍衛退下後,半杯的美酒一飲而盡,如今這盤棋,他還不想輕易地把葉安安給搭進去,畢竟她纔是最合適的王妃人選。
如今……一切皆看天意吧!
緩緩的看向眼含笑意的皇后娘娘,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看來,是他棋差一籌了。
“皇后娘娘,帶來了!”
不一會,剛剛推出去的奴才便回來覆命。
“帶到前頭來。”
“嗻……”
往後頭一一招手,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抗過來一個大被褥,捲成一個圓筒,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人。
葉安好攥緊的拳頭,細長的指甲蓋在指腹上劃出血跡都不自知。
“打開!”
“嗻……”
“等等……皇后娘娘,今日是三王爺的選妃,怕是如此做,不吉利。”
葉安好慌慌張張起身,跪在下面,祈求皇后娘娘改變心意。
“大王妃!莫不是裏面是你的阿妹?!這般的緊張?”
話音一落激起萬丈波浪,在座的所有小姐像知道什麼驚天動地的祕密似的,從未這般想看透這被褥裏面到底是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女。
“不!不是,臣妾只是爲三王爺選妃着想而已。”
“如此?三王爺都不多言,你還在這廢什麼話?!下去!”
“母后……”
“打開!”
皇后娘娘一聲令下,奴才緩緩打開被褥的一角,露出裏面人的頭顱。
葉安好一怔,癱倒在地上,只能祈禱千萬不要是安安。
露出兩個頭顱,竟然,竟然,衆目睽睽之下,還在……在做不堪入目之事!靡靡的聲音傳遍整個遊園會,讓那些個未出閣的小姐紛紛捂住眼睛不敢看。
“兩個?”
皇后娘娘心頭一驚,喃喃自語道,與想象的似乎有所不同,不過,罷了,這個是最重要的那個。
“是尤二小姐!”
一聲驚呼,有人欣喜有人詫異嘲笑。
“尤二小姐?!快!快把他們分開!”
看夠了景色,皇后娘娘立馬換上一副急忙忙的神色,囑咐奴才。
老奴才也有眼力勁,瞧着差不多了,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潑了過去,可算是把你儂我儂,如膠似漆的兩人給潑醒了。
尤碸眨巴着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眸,似乎水珠子進了去。漸漸恢復冷靜,擡眼望去,眼前赫然出現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的臉龐。
腦袋轟隆隆的一下子炸開,順着男人的臉龐往下看,是小麥膚色強而有力的皮膚。緊接着看到自己酥白的胸部緊緊貼着男人的胸膛,一時間,小臉刷的一下子通紅,比起剛纔還要紅上幾分。
緊緊縮着脖子,不敢露出,用餘光往被褥外頭瞟去,各式各樣的看戲的神情,還有三王爺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心咯噔一下,墜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怎麼會是她?!怎麼一回事?!明明都計劃好了,媚藥明明下在了葉安安的酒杯中。出現在這裏的應該是葉安安那個賤坯子!怎麼會是她?!定是那個葉安安察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