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朝歌嘆晚欲長安 >第三百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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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微微一顫,也瞭然於心的面無驚訝。

    “如今的局勢想必崔大人也明白,崔大人一生效忠皇上,斷也不想異軍突起,名不正言不順的奪得皇位吧?”

    三人面面而站,風起雲涌,暗流涌動。

    “這是自然,不知太傅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只不過是一些粗陋的建議,崔大人,請坐。”

    面無表情的拍拍崔大人的肩膀,手指平攤指向身旁的座位,便自顧自的坐到了另一邊。

    崔大人只是一僵,看着之前坐的右上座,有些爲難,向來,右爲尊,左爲卑。難不成太傅想要討好自己?

    “太傅與卑職雖同爲輔臣,但卑職萬萬比不得太傅,太傅即是皇上的尊師,又是長者,官階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於情於理,卑職都不敢入座。”

    太傅的臉上逐漸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推辭寬慰崔大人說道:

    “只不過一個位子而已,崔大人客氣了。入座吧!”

    崔大人看了一眼座位,心頭總是不安。連忙從右側走到左側,侍奉在太傅身旁下側,半彎着身子,恭恭敬敬又謙卑謹慎的說:

    “卑職向來敬仰太傅,怎麼敢越職?還是煩請太傅右坐。要不然卑職只好侍奉太傅身旁,絕不入座。”

    君峙在崔大人和太傅之間巡視幾眼,撫摸着酒杯得杯口,漫不經心的相助太傅一把。

    “崔大人,這又是何必呢?只不過是一座位,有什麼越不越職的,同是輔臣,都差不多。聽本王一句勸,坐下吧,要不然如何討論登基的大事?”

    神色微變,幾個步子走到房堂中央,下跪請罪說:

    “太傅是皇上的尊師,皇上都要敬畏三分,卑職又怎麼敢上座?況且,卑職一直尊敬太傅,無論從哪個方面,卑職寧願三王爺降罪,也不願越職,請三王爺見諒。”

    “這…”

    君峙嗔怪崔大人一眼,有些爲難的看向默不作聲的太傅。

    “罷了,罷了,既然崔大人如此堅持,老夫也不好不領情,老夫便右座吧,崔大人,你看,這樣可以嗎?”

    手撐着桌子,緩慢起身,嘴角隱約有些笑意。

    “禮法制度如此,勞煩太傅奔波。”

    看着太傅在右側落了座,崔大人這才起身,面對太傅,謙卑的回答。

    “無妨,身子骨老了,還需多動動。”

    “太傅睿智淵博,精神抖索,定能萬福。”

    “那老夫就借你吉言了。”

    “太傅客氣。”

    一來二去,崔大人終於落了座,長舒一口氣。

    詳談許久,每個人臉上的神色變化多端,最後達成一致,舉杯共飲,笑容滿面。

    待崔大人一出了三王爺府,詔書一事在後宮之中公之於衆,只不過詔書一物始終真人不露相。只是傳出了點消息,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平靜的下面各有各的打算,只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邊關不平,北戎和南夷第三次聯手,加兵關外,蠢蠢欲動。內憂又是外患,幾路兵馬朝長安涌入,人心惶惶,殊不知,什麼時候就變了天。

    “主子。”

    “情況探的怎麼樣?”

    白紗簾內傳來冷冽的女聲,雖隔着白紗,卻具有穿透力。

    “回主子,確實有一詔書,皇上卻的確病危。”

    “詔書傳給誰的?”

    “三王爺。”

    “三王爺?”

    葉安歆一挑眉,涌現出懷疑的神色,爲何傳位三王爺,轉念又一想,幾位王爺怕也就三王爺堪當大任了吧…只不過,他不行。

    “確實是三王爺,皇上下旨封太傅大人和兵部侍郎崔大人爲輔臣,兩人齊聚三王爺府,共商大事,只不過,三王爺府如今戒備森嚴,具體何事屬下無法探的。”

    “無妨,大抵也不過是爲了對付大王爺而已,聽聞,長安涌動,有不少的士兵暗中來長安,似有一場大戰。”

    “主子,那我們該怎麼辦?不若依舊依附太傅?大王爺九死一生,怕是難。”

    “豈止是九死一生,怕是還沾沾自喜,以爲自己勝券在握。依附太傅?好不容易棄暗投明,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到底哪個是暗哪個是明?二王爺那有什麼消息嗎?”

    “回主子,前幾日二王爺在玫嬪宮中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怕是被玫嬪逼的去爭一爭,倒也是爲難他了。”

    “主子,既然二王爺沒有這番心思,我們可還助其一臂之力?”

    “爲何不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使他沒有這番心思,這也由不得他。況且,越亂這戲不是越精彩嗎?”

    “屬下明白,主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去點撥一二。”

    “是。”

    風捲起白紗,葉安歆單手撐着額頭,斜斜的躺在躺椅上,一手拿着一杯美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二王爺府的後門口,往裏面遞了一封拜帖,不一會有一小廝領其入內。

    轉過幾個亭榭,風景倒是雅緻,成片的竹林,風過,沙沙作響。

    入大堂旁的亭子,二王爺君煜正在悠閒的作畫,畫的便是外頭成片的竹林。

    “二王爺倒是悠閒。”

    聽到說話聲,君煜方纔擡頭往身後看去,只見來人是一女子,面帶白紗,看不清模樣,只憑那一雙露出的眸子,便是個美人兒。

    “既然無法爭奪什麼,倒不如安安靜靜的守着本王這一畫板,或許新皇登基,看本王並無野心,而放過本王。”

    “玫嬪娘娘呢?你又如何爲其打算?”

    君煜無慾無求的臉上出現一絲皸裂。

    “有子嗣的娘娘不會陪葬,母妃她可以在後宮安享晚年。”

    “二王爺這一番話說的倒是無情。玫嬪在後宮幾十年也不過是一嬪位,好不容易有了一皇子,盡心盡力,不曾想盡是一淡泊之人。”

    緩緩在石亭的椅子上落座,語氣一轉,接而說道:

    “你可知,後宮深不可測,骯髒污穢什麼沒有?若有一皇子,更是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聽聞你母妃懷你的時候,只吃辣,喫完便吐,只有在夜間偷偷躲起來喫幾口酸梅子。爲了便是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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