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沉淵湊過去，輕聲問元初，“那師傅，我作爲主角，都做了什麼？”
“很多啊！”元初掰着手指給他數，“修煉啊，煉丹啊，煉器啊……”
夜沉淵神情一僵，這……還真是他的日常，只是現在多了一個日常，那就是哄師傅。
他湊得更近，幾乎貼着元初的耳朵問，“那除了這些，我還做了什麼？嗯？”
他最後一個尾音，直接讓元初酥了半邊身子，差點沒從船頭滑下去！
她不得不用一隻手擋住夜沉淵的臉，神情嚴肅的將他推遠了些！
“書上的你可、可沒這麼腹黑，變着花的撩女人！”她氣呼呼的說。
夜沉淵被推開，眼神有些委屈，“那我應該是什麼樣的？”
元初紅着臉，搖頭晃腦，一本正經的說，“原本你應該清心寡慾，一心向道……縱使身邊美女如雲，也眼風都不帶甩一個……的，的那種男人！”
夜沉淵低低笑了，“知道了師傅，以後看到別的女人，我絕對眼風都不甩一個。”
元初眼神恍惚，卻還在努力的盯住夜沉淵，“……原本你應該是個冷漠的冰山……”
而不是一個黑心湯圓，哼！還是喫僚機長大的！
夜沉淵看着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摟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悶笑道。
“因爲冰山被你融化了啊……”
元初聽着十分費解，融化了嗎？沒有啊……上輩子明明可兇可冷可無情了！
夜沉淵嘴角嗜笑，側眸聽着她低聲嘟囔什麼，肯定在說他壞話吧？但是他的心卻一片柔軟。
“那師傅，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元初想都不想，就說道，“你最後？你最後飛昇了啊！因爲你飛昇了……然後打破了什麼……以後纔有別人飛昇，你成了大英雄呢！”
夜沉淵這才明白，原來師傅很久以前說相信他會飛昇，這信心是從這裏來的。
他頓時哭笑不得，不過心底莫名有了猜測。
他飛昇了，成了諸天界第一個飛昇的人，然後，別人纔有飛昇的機會……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個阻礙他的人，很有可能是不想讓他飛昇。
不想讓他打破無人飛昇這個先例。
爲什麼？
夜沉淵擡頭看着月夜，難道他的敵人，會是天道嗎？
元初見夜沉淵不說話，她也不說話了，和他一起呆呆的看着天空。
此時他們離星星很近很近，離月亮也很近，涼風徐徐吹在身上，元初晃了晃腳，有點想睡覺了。
她蹭了蹭夜沉淵的肩膀，閉着眼睡了一會，就在夜沉淵以爲她已經睡着了的時候，元初突然說道。
“你之前不是問我……選你還是選爸爸？”
夜沉淵一愣，就聽耳邊傳來元初低低的，清淺的聲音。
“如果我回去的代價是你死……我……”
夜沉淵突然捂住了元初的嘴。
“不會讓你選擇的。”夜沉淵側頭看着她的發頂，語氣溫柔卻堅定。
“這種殘忍的選擇，不會落到你面前，因爲你還有我。”
“徒弟真好……”
*
次日，元初一覺醒來，夜沉淵不在，天方開舟內只有她和厲老，而厲老坐在桌邊，他面前放了一瓶靈液。
“怎麼了？”元初揉了揉眼睛，“小淵呢？他們都出去了嗎？”
厲老點頭，“出去了，小淵身上殘餘的邪氣一天不除，他一天都不會心安，剛好天方開舟行駛到這，白虎說感應到下方的森林有非常濃郁的靈氣存在，他們便下去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元初點點頭，“那你呢？你怎麼沒去？”
厲老心虛的摸了摸鬍子，“我留下，是因爲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嗯？跟我？”
元初跳下牀後，給自己來了一個清潔術，然後坐在桌子邊倒茶喝。
“那你說吧，跟我還客氣什麼？”
元初端起茶盞，就見厲老將他面前的玉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喏，當初和你說過的靈液，我已經研究出來了。”
“嗯？什麼靈液啊？”元初已經完全忘記這茬了。
厲老瞥了她一眼，“就是那個說不定能給你續命，用鎮魂石研磨而成的靈液……”
“噗——”
元初一下沒忍住噴了出來！她想起來了！傳說中要啪啪啪才能吸收的靈液！可啪！！
“這麼快的嗎？”元初嘴角抽搐，乾笑的看着他，“那藥效呢？跟你當年看到的那個一樣？”
厲老老神在在，“這麼寶貝的東西，怎麼能亂試？你要是想試，讓小淵服用一滴，就知道效果了。”
元初僵笑，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尷尬。
“這……眼下不是還有正事麼？那啥，反正我現在還沒到生死存亡的時候，這靈液就先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厲老神情一肅，“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事情。”
“啊？”
厲老看着她懵懵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咳，小初啊……你想想看，還有兩個月，咱們就要到夢懸冰川了。”
他仔細跟她分析，“雖然小淵的祖父派了一些高手給他，但敵人的實力，你也聽小淵說了，那叫一個深不可測！
所以眼下，咱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提升小淵的實力！而提升他實力最快捷的方法，就是……”
他雙眼幽幽的看向元初，元初秒懂，頓時雙手抱胸！
“幹嘛幹嘛？他身上還有邪氣沒完全去除呢！他殺妻怎麼辦？”
厲老“額”了一下，連連擺手，“不會啦，不會啦！之前在帝國，那幾位供奉一起佈下的驅魔陣，已經驅散了他近半的邪氣，他眼下只需要稍稍剋制，就不會傷了你。”
“是這樣？”元初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他最近怎麼還那麼老實？”
厲老摸了摸鼻子，“這不是還剩一點邪氣，他怕萬一麼，其實沒事的……”
元初聽罷，臉紅了一下。
“對啊，還有萬一呢！等他徹底拔除邪氣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