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失血,有救。”八爺素來言簡意賅,他淨了手,打開藥箱,拿出一枚丹藥喂入藍嵐口中,又拿出一盒金創藥,想要爲她抹上。
“她傷口上沾了紫藍葉的汁液,普通的金創藥沒用。”雪籮瞄了一眼那金創藥,通過淡淡的氣味判斷出成分,連忙低聲阻止。
八爺一愣,擡頭看向雪籮,正對上她烏漆漆的眸子。
“她是誰?”八爺側臉看向四爺,“懂醫術?”
“我也不知。”四爺凝了雪籮一眼,衝八爺輕輕搖頭,“她也是新人。”
八爺將信將疑,手指蘸了點血聞了聞,眉頭擰了擰。紫藍葉的氣息已經很淡了,難怪他剛纔會忽視。
八爺看向雪籮,眸光充滿興味,他指指藥匣裏一排藥膏,“你看看,哪種藥膏最適合?”
雪籮上前,爪子一一扒拉開那些藥膏的蓋子,最後指着其中一種。
八爺眸光閃了閃,拿起膏藥塗抹上藍嵐的傷口。
很快的,血止住了。
四爺算不得太意外,可衆狐卻始料未及,尤其是美黛,眸色變得有些陰沉。
“你這狐狸居然懂藥理。”八爺一邊爲藍嵐包紮傷口一邊問雪籮,“誰教你的?”
“我只懂一些皮毛,自救時誤打誤撞學的。”雪籮答的滴水不漏。
八爺眸光一閃,問到,“若她傷口沾的是黑紫蘇的汁液,又該選哪種膏藥?”
雪籮猶豫了一下,指向其中一盒,“這個。”
“青焰草?”
“這個吧。”
“寒冰草?”
八爺連問了幾個,雪籮都略做停頓,才選了正確的膏藥。
她知道,八爺是在考自己,若她能入得了八爺的眼,以後說不定能有機會拿到一些丹藥。
畢竟,現在她是隻狐狸,沒法爲自己煉丹。
但她怕招人懷疑,不能表現得太厲害,所以每次都裝作思考片刻。
“噬心茹呢?”八爺再次追問。
雪籮這一次歪着頭想了整整一息,似乎被難住了。
美黛斜眼看着她,心裏暗暗幸災樂禍。
就在八爺以爲雪籮答不上來時,雪籮說話了,“這些膏藥都不適合。”
八爺一怔,“爲何?”
“缺一味藥。”雪籮老老實實答道。
“是什麼?!”八爺眸子一亮,聲音有些變調。
“地心靈漿……”雪籮話音一落,八爺抓起藥匣就往外走。
他步子邁得很快,只丟下一句,“狐狸,我還有事,有空再來找你。”
誰都能看出,他對雪籮上了心。
衆狐看向雪籮,眸色再次起了變化。
四爺也很驚訝。
雪籮能辨識草藥,他是知道的,可他沒想到,雪籮不僅僅是會辨識而已。
八爺臨走時沒和他告辭,卻和雪籮話別,這已經足以證明雪籮的本事。
這隻藍狐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四爺,藍嵐醒了。”一隻狐狸打斷了四爺的思緒。
他低頭一看,藍嵐幽幽轉醒。
“藍嵐,到底發生了什麼?”四爺剛一開口,藍嵐就控訴,“四爺,雪籮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