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暖陽照在身上很舒服,雪籮終於有了走一走的願望。
八爺和四爺去抓雞,雪籮邁開腿緩緩走着。
偶爾,她會在草叢裏拔幾根藥材放進嘴裏嚼一嚼,一路向西,在當日第一次化形的那條溪邊停了下來。
雪籮用爪子掬起水洗乾淨嘴角的藥汁。
看着溪水中倒印出的狐狸,她趴下來,強行提氣,可體內一點真氣都沒有,就連內力也不知所蹤。
淚珠從雪籮眼裏滾落進溪水,一顆一顆,暈開狐狸的倒影。
風吹過,像是無言的嗚咽,又像是無聲的安慰。
說話的聲音由遠及近,雪籮猛地將頭埋進溪水裏。
“狐狸,你在幹嘛?”八爺見狀嚇了一跳,扔下手裏的珍珠火焰雞,衝了過來。
“我在喝水啊!”雪籮擡起頭搖晃,晃了他一身水,一副調皮的樣子,那雙被水迷了的眼卻紅紅的。
“你這狐狸。”四爺看破不說破,“快起來,溪水涼,你傷剛好,別貪玩。”
八爺也不點破,將她抓在手中,運功烘乾她頭上的水漬,這纔將她放下,“去,找點草藥來,我和老四忘記帶調料了。”
雪籮點點頭,自己跑開了。
看着那抹藍色逐漸從視野中消失,四爺這才轉頭看向八爺,滿臉擔憂,“她沒事吧?”
“你說呢?”八爺嘆了口氣,在溪邊坐下,開始打理雞,“一身的修爲突然沒了,換誰受得了?”
“查不出。”八爺搖頭,“就好像突然被耗光了一樣,而且看這架勢要想重新修習不是一般的艱難。她自己也懂醫術,可她似乎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誰要害她?”四爺的眉心擰得更緊了,“你的藥園,一般人可進不來。”
“我懷疑,和那隻白狐有關。”提到美黛,八爺就來氣,“她被主子送來淵水前,誰知道修煉過什麼邪術。說不定那日比賽時,她暗中對狐狸用了邪術,纔會導致狐狸修爲盡失。”
“美黛?”四爺的眸光漸深,“說起來,從一開始,她就和狐狸不對付,處處刁難狐狸,要說嫌疑,的確她最大。可是,她在狐園待了半年,除了媚術之外,我的確沒發現她還會什麼邪術。若真的是她,隱藏得也太深了,應該稟明暗主,今後多加防範。”
“別提那臭子!”八爺沒好氣的罵到,“要我說,那白狐肯定對臭子施展了媚術。否則他幹嘛要護着她?”
“暗主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四爺話裏有話。
“他要是真的看上那白狐,老頭子我算是白養他了!”八爺憤憤地將雞往溪水中一砸。
“八爺別生氣,暗主不是糊塗人。”四爺連忙將雞撈起來,“暗主做事,從來都是有原因的。”
“可我看他最近一直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