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籮在西廂房坐下,自己捧着棉布擦身上的水。
突然,她停下來,看着棉布上的一團水漬,眯起了眼。
這團水漬像極了狐狸,雪籮腦子裏靈光一現,想起了當初藍狐是如何逃離淵水的。
她扔下棉布,悄悄的溜出藥園,向着月凜的寢殿跑去。
雪籮剛靠近寢殿,便見八爺興沖沖的走了出來,她慌忙躲進一旁的樹叢中。
八爺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開眼笑的只顧往前走,並未注意到雪籮。
等他走過,雪籮嗖的一下溜進寢殿的院子,見寢殿的門開着,心中大喜,順着牆根靠了過去。
屋裏似乎沒人。
雪籮躡手躡腳剛一溜進去,便聽到月凜的腳步聲從內室傳來。
她心裏一緊張,眼珠一轉,溜到一個櫃子下面,藏在了角落裏。
雪籮剛藏好,月凜便從內室走出來,他鼻翼動了動,似乎發現了什麼。
雪籮只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這時,月凜腰間的一個傳音符亮起了紫色的光。
月凜揮手在寢殿內結出一道隔音結界,接通了傳音符。
“暗主,太子生辰,在府上舉辦宴會。屬下剛剛得到他的請柬,還聽說他命人雕刻了不少冰雕,恐怕是想對暗主不利。”
“本座知道了。”月凜脣邊勾起一抹嘲諷,掐斷傳音符,將風池喚進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片刻之後,風池走出去。
月凜從懷裏摸出一塊狐狸狀的玉牌,握在手中輕輕摩挲。
軟塌下,雪籮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玉牌,眸光微閃。
月凜握着玉牌走進光柱之中,光柱一閃,月凜倏地消失了身影。
雪籮攥緊爪子,心裏暗暗懊惱,眼看着這麼好的機會擦肩而過,她卻不敢上前。
上一次藍狐是誤打誤撞,跟隨四爺出的淵水,但這一次,離開淵水的是月凜本人,雪籮哪敢冒這個險?
她敢肯定只要她一跑過去,月凜就會把她給逮住。
她可記得月凜當初說的話,若是她再敢逃跑,就把她釘在九淵柱上,流盡最後一滴血。
不過,傳音符裏說的太子是誰?哪個太子要對月凜不利?還有人敢對淵水暗主下手?月凜這是親自去殺人去了?
他的舊疾明明還未痊癒,就這麼妄動真氣,簡直是不要命了。
不過,別人都已經要害他了,他肯定會先下手爲強。
再說了,他要不要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就是個討厭鬼!
〝▼皿▼
雪籮胡思亂想着,剛準備從櫃子下出來,風池走進寢殿,往那軟塌上一靠,儼然就是月凜本尊。
雪籮嚇了一跳,苦逼的縮回角落,不敢再動。
她心裏唯一慶幸的是,這些日子風衢沒少將她抓來這寢殿打雜,她的氣息出現在寢殿中才不會引起風池的懷疑。
可雪籮沒想到,自己這一趴就趴了足足半個時辰。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時,三爺和四爺求見。
兩人一進殿,齊齊看向假扮月凜的風池……